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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白挑明关系后，派了赖御医出宫给顾母诊治，赖御医是宫中的老医师了，亦是太医院中的翘楚。
东方既白对自己的人毫不吝啬，就算是楚莹莹跟他说了什么，东方既白都会挥挥大手博美人一笑，更不用提花了心思和手段弄到手的顾怡了，区区一个御医，自然不在话下。
得了朝廷命官的敕令，赖御医快马加鞭赶到乡下，着手为顾母治病，赖御医医术高超，不出三日顾母就己经见好，可以下地行走。
东方既白得到消息后，下命让赖御医带着顾母回京，安排到丞相府小住休养。
此时京城丞相府中——
“接人的车马可备妥了？”他指尖叩着案上信件——那是顾母每日在村口眺望官道的记录。
“大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不出两日就能将人送回。”侍卫跪地呈上赤玉簪：“那老妇说，愿以此簪谢丞相再造之恩。”簪头歪扭刻着鸳鸯，显然是村妇手笔。
东方既白两指夹起玉簪，想起第一次见顾怡时他头上的木簪，与这玉簪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没太当回事，随意的扔在桌案上。
“顾怡还不知道吧。”
“太傅不知，没大人的话，我们不敢放消息出去。”
“这可是我给那猫儿的惊喜，提前告诉他可就无趣了。办的不错，下去吧。”
两日后，暮色将垂，丞相府书房内香炉腾起袅袅青烟。
东方既白斜倚在紫檀躺椅上，指尖着案上那支玉簪。簪身粗粝的雕工在霞光里愈发清晰，歪斜的鸳鸯翅膀上还沾着几点泥印。
"大人，顾老夫人己安置在西厢暖阁。"侍卫跪在地面上，"赖太医说只需静养十日，咳喘之症便能好转。"
"另外，暗哨来报，来京城之前，顾老夫人鸡鸣便拄着枣木杖候在官道旁，逢着车马总要拦下问是否京城来的，属下不知这消息有没有用。"侍卫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展开是半块发硬的麦饼，"今日晌午塞给驿卒的，说是让他们给顾大人的。"
东方既白将玉簪对着窗棂转了转，赤色流光掠过他上挑的眼尾，突然低笑出声：“猫儿该知道这惊喜了…”
玉簪尖戳进麦饼裂开的缝隙，他随手将沾着饼屑的簪子掷进笔洗，惊起圈圈水花，“去把北部刚进贡的雪蛤膏取来，明日送去太傅值房，那样一张脸，需得好生伺候着。”
“是。”
丞相府偏院。
“大人~”楚莹莹赤足坐在白狐皮地毯上看话本子，听到了门口的开门声就坐了起来，褪去外衫，露出内里轻薄羽衣，出门迎人。
那羽衣是西域特贡，薄如蝉翼的衣料下，牡丹纹肚兜若隐若现。
楚莹莹轻咬唇珠，腕间缠丝金镯随着起身叮当作响：“大人，这几日可是冷落了莹莹，莹莹行大人想得紧。”
纤纤玉手攀上东方既白对肩，整个人都跌到东方既白怀里，身上带着淡淡的胭脂香气。
“嗯，最近有些忙，接了个老妇进府，一得了空就来找你了不是，美人儿别急啊。”东方既白首接抄膝抱起身前软玉，首接把人压在了地上的狐皮毯子上，“这身衣服什么时候的，我怎么没见过，衬得你真美啊…”
东方既白看着身下香软的娇人儿，呼吸都重了几分。
“是特意给大人准备的，大人喜欢吗~”楚莹莹顺势揽住东方既白对脖颈，说话间的香风打在东方侧脸，楚莹莹接着动作让身上薄纱划下，露出香肩和胸前沟壑。
“喜欢的不行…这东西果然还是得配美人才好…”东方既白双眸泛红，燃起暗火，咬着眼前人的耳朵低语。
……
窗外更楼声渐远，油灯映出屋内交叠的剪影。当东方既白拾起掉落的白玉冠时，楚莹莹裹着玄狐大氅的肩头微颤，露出半截凝脂般的腰肢，腰间红痕更如雪地红梅。
三更梆子响时，偏院朱门吱呀开启。廊下当值的丫鬟瞥见宰相衣襟处半露的胭脂痕，慌忙低头。
穿堂风卷起几片海棠花瓣，将若有若无的麝香味送往深宅东厢——那里住着今日刚刚接进府的老妇人。
————
晨雾未散，东方既白己握着油纸包踏进御书房。
顾怡正执卷立在小皇帝身侧，抬眼便见那人暗粉锦袍上绣着缠枝牡丹，衣摆扫过门槛时带进几片沾露的树叶。
"臣参见陛下。"东方既白将油纸包搁在香炉旁，指节叩了叩案几上临了一半的字帖，"陛下这笔横勾，倒比昨日劲道三分。"
小皇帝撂下狼毫蹦下龙椅："相父今日这袍子颜色鲜亮！"
"新染的苏杭软缎。"东方既白广袖拂过顾怡肩头，带起一阵龙涎香，"太傅可愿陪本相去库里挑几匹？城西绣娘新制了缠枝纹样......"
骚包，这是顾怡看见东方既白第一眼的想法，转眼盯着香炉边洇出油渍的纸包，不知那是什么，片刻后喉结动了动："臣还要督着陛下......"
"太傅前日教的《盐铁论》第二章......"东方既白忽然捏起块松烟墨在指尖把玩，"陛下若是背全了，太傅可否赏个脸？"
……
小皇帝别说是第二章，整册都己经聊熟于心，最终，朱漆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时，暗粉色身影身边多了一道墨绿色做陪衬。
走在东方既白身边，顾怡嗅到油纸包里飘出的麦香——正是母亲惯用的陈年麦种味道。
“大人，下官就不陪您去选新衣了…”
还没等顾怡说完，东方既白忽地将纸包抛向半空，干硬的饼块砸在青砖地上裂成三瓣，露出内里焦黄的烙痕。
“本相，给太傅备了惊喜，还希望太傅去看看，惊喜就在相府，太傅移驾？”
顾怡看着地上的残渣眉峰微皱。
"本相最厌人糟蹋吃食。"东方既白碾过碎渣，用绣着金线的鞋尖挑起块残饼，"太傅说...这饼该配羊肉汤还是鳜鱼脍？"
相府的车辕碾过宫道青砖发出辘辘闷响，顾怡盯着帘缝外晃动的碎饼渣，终是踩着满地麦香钻进马车。
东方既白正倚着缠枝软枕剥莲子，案上白玉碟里盛着三颗的果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