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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断成三截的紫檀房梁上，看着手里豁口的青瓷碗，碗底映出师傅那张黑如锅底的老脸。他老人家攥着把秃毛拂尘，正对着账本上赤红的"赤字"二字运气："逆徒！试药炸了丹房，重建花了三百两......"
"这能怪我吗？"我戳着碗里清可见影的稀粥，"您老非要用天山雪莲汁拌石灰，说是什么'固本培元砂浆'......"
"啪！"
苏半夏的银针匣子砸在缺腿的木桌上，三枚淬了"面目全非散"的银针精准钉住我飘走的咸菜丝："今日不把东厢房的瓦片补完，就把你泡进千蛛万毒池试药！"
我盯着咸菜丝在针尖滋滋冒烟，突然怀念起铁头在时能蹭熊毛取暖的日子。系统提示音幽幽响起："触发求生任务：请回答《笑傲江湖》中杀人名医平一指'医一人杀一人'的规矩，首次破例为谁？"
"岳夫人宁中则！"我脱口而出，趁机把毒咸菜弹进薛回春的药篓。
"回答正确。奖励：百毒不侵体验卡（半柱香）。"
薛回春突然从药篓拎出条碧绿小蛇："小师妹真是体贴，知道为兄试药缺活体。"那蛇被他掐着七寸，冲我吐出鲜红信子，鳞片上还沾着我的咸菜渣。
师傅的拂尘突然缠住我脚踝："别想溜！去把后山那车青砖背回来。"他袖中甩出个破麻袋，补丁拼成的地图形状活像丐帮九袋长老的制服。
我扛着麻袋往后山挪，路上被三道毒阵拦得寸步难行——苏半夏的"七步断肠草"、薛回春的"含笑窜稀散"，还有师傅特制的"痒痒粉旋风"，全拿我当人形试毒机。
"系统！《天龙八部》里薛慕华救阿朱用了什么药？"我挠着发痒的脖子大喊。
"请回答：薛神医的外号？"
"阎王敌！"我扑进溪水打滚，惊跑正在洗澡的薛回春，"师兄你往痒痒粉里掺雄黄几个意思？"
薛回春拎着湿漉漉的外袍冷笑："这是驱蛇......"
话音未落，后山突然地动山摇。我眼睁睁看着那车青砖顺着斜坡轰隆隆滚落，把师傅刚砌好的半堵墙砸回碎石堆。苏半夏的咆哮震落树梢积雪："林！小！满！"
"这次真不是我！"我指着在砖车上欢快蹦跶的野兔，"是兔爷嫌咱们药王谷太破！"
师傅突然甩出本《百毒纲目》："今日功课，背完'砒霜的七十二种用法'才能吃饭！"
我蹲在漏风的柴房，就着月光看砒霜条目："......第三十六种，混合巴豆可作烟花原料......"突然福至心灵，摸出薛回春落下的火药罐。
五更天时，药王谷上空炸开七彩毒雾，砒霜烟花在夜幕拼出"穷"字。苏半夏的银针追着我钉穿七块门板："败家子！那罐火药值五十两！"
我踩着丹炉滚进地窖，"咱们药王谷现在连耗子都......"
地窖里突然亮起幽蓝火光，师傅正肉疼地抚摸三个陶罐："最后的家底——天山雪莲、东海蛟珠、西域龙涎香......"
"能卖多少钱？"我眼冒绿光。
"啪！"
拂尘抽在脑门的声音格外清脆："逆徒！这是给你师姐当嫁妆的！"
我顶着红包嘟囔："师姐那'一笑倾城'能毒倒八十壮汉，还需要嫁妆？"
晨光熹微时，我蹲在谷口卖药。幡旗上"药王谷破产清仓"七个大字墨迹未干，薛回春突然掀了摊位："小师妹，你拿'十全大补丸'来卖？"
"不然呢？"我抢回砒霜丸，"昨儿米缸都见底了......"
苏半夏突然拎着食盒飘然而至："百花断肠糕、七步销魂酥、含笑半步癫窝头......"她冲路过的镖师嫣然一笑，"客官可要尝尝新研发的......"
"快跑啊！药王谷不治病改卖毒药了！"镖师们屁滚尿流。
系统幽幽道："检测到宿主达成'穷凶极恶'成就，奖励：点石成金体验卡（限时三息）。"
我福至心灵扑向被薛回春打翻的毒药，药汁泼在石板上竟凝成金斑。师傅的拂尘突然卷走石块："金蟾蜍的毒液？逆徒！你竟敢偷为师的......"
暮色中，我们三人围着这块"金石"啃野菜饼。苏半夏的银针在石面刮出火花："纯度八成，能打三枚金针。"
薛回春突然撒了把药粉："加上我的化金散......"
"住手！"师傅的咆哮震落屋梁蛛网。
月光漏进千疮百孔的屋顶，我在辗转反侧中突然顿悟——江湖最可怕的不是刀光剑影，而是穷到连耗子都要自带干粮投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