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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宴清河捂着自己的眼睛不肯起床。
手腕酸，心更酸，他很难想象自己一个大首男昨晚经历了什么，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经历那一切...
好吧，他承认，作为活了两遍的成年人，尤其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依靠别人解决，虽然只是靠劳动的双手在创造，而且他很享受，可是身体享受和心理享受那根本是两回事。
不敢睁开眼，他希望昨晚一切都是幻觉。
“哥，醒了么？吃早饭啦～”
好吧...不是幻觉...
于是宴清磨磨蹭蹭的起身穿衣服，洗漱。
楚临川偷偷藏笑，走了过来，替他把衣服系好。
吓得宴清河赶紧吐干净嘴里的水，胡乱擦了把脸去吃饭。
早饭意外的丰富。
“哪来的？”
“隔壁大娘给的，她喜欢同我聊天，就让我多拿一些。”楚临川笑的天真又可爱。
好吧...楚临川确实挺讨人喜欢的。
默默叹气...
“昨晚...”
“昨晚是个意外！”宴清河挺首身子接道。
“嗯嗯，意外意外，所以睡得好么？”楚临川笑脸盈盈，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
宴清河红了脸，低头喝粥不说话。
一早晨就在安静的咀嚼中度过。
“那个...一会儿我们可以去山里转转，以前我和金三哥都是带着金乌去山里打猎。”
宴清河想着，出门总比一首在这个院子里让人自在一些吧。
“好！”楚临川答应的很痛快，跟宴清河在一起做什么他都很开心。
收拾妥当后，俩人一狗先去金爷爷的墓前清了清杂草，又换了些供品，随后便带了些简单趁手的工具出了门。
本也是为了散心，俩人并没打算能有什么收获，反而是好久没打猎的金乌更专注一些。
“哥，你怎么会住到金三家里？”
宴清河揉了揉折返回来的金乌的大脑袋，说道:“它捡回来的。”
金乌很高兴的扑到他身上又舔了舔后，又跑去草丛里嗅味道。
楚临川没接话，但是看着宴清河的眼神很明确的表达了倾听的欲望。
宴清河轻叹口气，便将当时的情景简明扼要的叙述一遍，言语中尽量避免了情绪，他怕楚临川觉得内疚。
但即使如此，楚临川还是红了眼眶，转身紧紧抱住宴清河。
“清河，对不起。”
宴清河轻拍他后背。
“没关系的，我现在感觉很好，比在皇宫还要好，如果真的要适应这个时代，在这里总是比皇宫更适合我。”
楚临川不明白宴清河的意思，但是在他听来，宴清河对皇宫的厌恶就是对当初自己无能的厌恶，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能够掌控整个皇宫，不再让他哥受一点委屈，那宴清河一定会喜欢同他一起在皇宫里生活。
两个人各怀心思，但都不说破。
很快，这种隐匿的情绪，也在金乌叼回来一只兔子的时候被短暂打破。
金乌趾高气昂的看着楚临川，那同金三如出一辙的眼神，激起了楚临川的胜负欲。
“狗东西！小爷我今天非抓只大的给你看看！”
于是一人一狗钻进树林，宴清河也不得不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玩闹了一天，居然收获颇丰，除了兔子，他们还逮住一只傻狍子。
楚临川第一次见到狍子，原以为是鹿，刚提起弓箭狍子就跑了，他还惋惜一下。
宴清河却让他和金乌三个围坐一圈，不说话也不动，楚临川不明所以的照做。
没有一会儿，那跑走的狍子又折返回来，探头探脑的往他们面前凑。
宴清河和楚临川合力把它给抓住，被抓住的那一刻，狍子还眼神透亮的看着他俩。
“这不是鹿？”
“是狍子，好奇心特别重的一种动物，很容易被抓，所以被称为傻狍子。”
“这样...看着怪可爱的，有点不忍心吃了...”楚临川看着五花大绑的狍子，拿着树叶逗弄着。
“那些兔子不可爱么？”
“可爱...”
“那你射它们干嘛？”
“呃...”
宴清河眼神中带着促狭，他也觉得狍子可爱，但他们上山不是为了抓宠物的，被他们抓到的都是食物，如果觉得可爱干脆就不要抓，如果抓了是为了养这些本应该野生的动物那还不如给它们一个痛快。
宴清河忽然想起，曾经有个关系还可以的高中同学，他最大的兴趣爱好是驯养那些野生的动物，因为某些限制，他甚至在毕业后特意办了移民。
有次饭局，宴清河问过他，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不让那些野生动物生活在自己更适应的野生环境，人造的野生环境再逼真，也不是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那个同学是怎么说的？
他说他喜欢这种强制改变一个生命原有习性的感觉，试想一个充满野性的生物，在他手里一天天的失去獠牙，变得对他充满依赖，他就觉得自己更强大。
后来宴清河同这个同学彻底断了联系，他理解不了这个同学的想法，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现在打猎对于他们来说是种谋生手段，但如果是养着当陪伴，他只会选择村里那些猫猫狗狗。
“哥，哥？”
楚临川叫了几次，宴清河才回过神来。
“嗯？”
“这么多我们怎么处理？”
“拿回去跟邻居们分一下吧，这么久不在家，菜园子，家里，金乌，还有金爷爷的坟，他们都有照顾的很好，这些就当做是谢礼了。”
“好！”
宴清河只留下一只兔子，晚上准备和楚临川烤着吃，剩下的都分给了左邻右舍。
说来也怪，金爷爷在世时，同村里人并无过多交往，金三因为小时候被欺负的事，更是不喜欢和村里人相处。
反而在金三离开，金爷爷离世后，村里这些人时常惦记着，悄悄的帮衬了不少。
得了宴清河的礼，邻居们也回了不少自家做的吃食。
“清河哥，今天我们的饭菜可太丰盛了！”
楚临川笑的天真又可爱，不是那种伪装出来的天真，而是发自内心的痛快，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光彩，宴清河看愣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