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李家好面子,闭口不论。这次咋圆,孤南一家跟沈家人无冤无仇的……
系统一听逻辑也通,附和「是有点怪。」
[你就少吃萝卜淡操心了,当事人只会比你我想得更通透,选择抛给她才最合理。]
救世主也要给人愚钝的权利呀。
隔墙听够村夫子谆谆教诲,草叶恰也没空地落手甲印,司烬随心一丢,重新走回房屋,打声招呼,带走孤南星。
这个爹伤的不轻,头脑发热还能动两下,亢奋一过,连回家都要靠沈旭搀着。
至少今日,她的任务目标是安全的。
“有难处,可来寻我。”这是走前,她对沈旭说的。
骤雨初歇,己是深夜。
司烬听檐雨滴垂,食指数着时间,一搭没一搭敲击桌面。孤南星熬不住己早早歇下,屋内乃至整个村都安静的折磨人。
还好,火烛泪尽前,门敲响了。
“阿月姐姐,是我。”
那声几乎颤抖到模糊。
她来得太晚,整个屋子都黯然无光,女孩也不确定,这扇门会不会为她敞开。
这样想着,门缝偷偷眯开个缝,烛光透了出来。司烬的影子最先走出来,温热的烛油滴落在指尖绽成白花,她戏谑道:“这么晚,过路费得翻倍啊。”
来人发丝湿哒哒紧贴脸侧,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旭真就乖乖把手里攥着的几个铜板缴上来,司烬接过朝天抛掷,又盖入掌中,“卦象说,你摔倒了。”
沈旭吸吸鼻子:“嗯。”
神不知鬼不觉间,孤南星静悄悄绕到司烬背后,从门缝里窥到沈旭像是发现个不得了的事,骨碌碌地钻出来大呼出声。
“还有我!”
司烬扭过头,显然没料到:“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们是觉得自己动静很小吗?”孤南星洋洋得意地大敞开门,将湿漉漉的沈旭拉进屋。
“我说阿姐深更半夜叫我捣草药,原来是有贵宾。”
草屋虽小,五脏俱全。
每人分工明确,孤南星烧水,司烬整理床铺,考虑到沈旭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特意翻了些不用衣物垫在茅草厚厚一层。
孤南星干活史无前例的勤快,提出大半夜要打扫屋院,被司烬以半夜招鬼,驳回。
“阿月姐姐我睡不着。”
狭小一张木床,翻个身就能依偎过来。月光明晃晃洒进窗,一片静谧。
难得的幸福啊。
沈旭圈成一团,草药清涩气拢进鼻。
司烬忙活整天,倦意席卷,不可收拾。迷迷瞪瞪探手过去,轻拍起沈旭的背,闷闷道:“那就数羊,多数几只就困啦。”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好在这夜还很漫长,可以慢慢数。
在数到一百只,清浅呼吸声,在身侧响起。
“阿月姐姐,阿月姐姐……”
沈旭轻手轻脚推开门,深深望了眼熟睡的司烬后,走入深夜。
[系统……]
「亲亲宿主,我在喔。」
[帮我查看沈知节目前情况。]
司烬翻个身坐起来,空中水汽凝结成悬浮水镜。
一拂手,抱酒壶酣睡的男人赫然跃入水镜之中。
「酒里下了东西,这个沈旭果然有问题。」
[她不给那奇葩爹下药,你觉得她能完好无损走到我这来?叫我完成有问题的任务,你才是最大的问题。]司烬不留情面。
系统缄默一瞬,发出尖锐爆鸣。
「她能!她都知道用你洗脱嫌疑,宿主,快看啊!」
画面一转,远看树影婆娑,如不散黑鬼。女孩穿行在鬼林间,银月淌过胸膛处,折出寒光粼粼。
她陡然一转头,首首与司烬对上。
诡异之感慢慢从脚踝爬上脊背,水镜炸开。
[你干嘛!]
溅了一身水,司烬气炸了。
电子音紊乱:「宿主,我害怕。」
亏是个电子智能……
「那我们现在……」
[当然是当同伙啦,既然她来了我这,我也该兑现我的承诺。]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披好外袍,点上半截蜡烛,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