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指挑开重重叠叠的玉珠帘,一位怀抱黑猫,极具异域风情的女子走出来。
满身环佩铃铛非但不显庸俗,反多添俏色。
“陀罗门的人。”
应无双下意识挡在人面前,司烬没好气拂开。
女子专心逗玩猫咪,连祁无忧也是轻飘飘一眼。
“既有家事,走了。”
祁无忧头疼地挥手送人,“回去吧,改日吾在登门拜访。
“嗯。”
白猫忽地变成白虎大小,女子侧坐上去,冲破木窗口,虎啸瞬生出双翼,飞离玉泽。
“都说多少回了,多走两步去院子里变,全当耳旁风,害,又得着小人骂。”
祁无忧捧着碎木渣满目哀伤,司烬打算开溜,刚走两步,小心眼的应无双就拽住了她的衣角。
“无双,撒手。”
“听见没,剑尊叫你松开。”
应无双还不动,司烬没好气,一爪子拍开。
“去岳长老那里领罚。”说完,他立马补充,“现在就去。”
剑尊亲传弟子本就易在风尖浪口,应无双如此行径,只会因小失大,落人口舌。
需得好好长记性。
师命难违,容不得应无双再三耍赖,领命走前,走前还不忘瞪司烬一眼。
两人的梁子算是越结越大,不过是应无双单方面的。
因为祁无忧的手笔实乃及时雨,送到了人心巴上。
月明星稀的夜,这次的司烬是正大光明入的剑阁。
检查令牌无误,看守弟子放行。
阁内潮湿阴暗,司烬拿出早有准备的火折子吹燃,交错的暗箭机关在光下才展露一角,身后就有齿轮疯狂转动的声音。
她滚到一旁的暗角,亲眼看着两个青铜人从下方凹陷卡槽处推上来。
来不及感叹这庞然巨物,那铜人似乎能嗅到活人气息,手中铜斧开始蠢蠢欲动。
铜人行动轨迹只有固定的一条线,头却是能左右三百六十度旋转。
好在,终究是铜做的,常年未运行身子衔接处生有绿锈导致在一百八十度时会有卡顿。
就跟玩无限躲猫猫一个道理,司烬前进的同时需找到下个藏身,并在卡顿结束前苟住。
但今非昔比,司烬掏出真理“令牌”,在铜人遗憾退场时,还猛踹了铜人空空脑袋瓜,为当初自己报仇雪恨。
有点痛,但值得。
万事谨慎,她又往前路丢几块石子,主动达成机关的触发条件,确认无暗器弹出,才放心大胆的走路。
越往前,火折子的亮越是微小,路也走不稳,隔三差五就会有东西想将司烬绊倒。
“是她。”
“让我看看。”
“*¥+”
叽叽喳喳的嬉笑声随着潺潺水流,由远及近送达到司烬耳畔,她全神贯注去听,寂静无声,不在意时继续走,则震耳欲聋。
“她也来了,好热闹。”
“好烦,好烦,讨厌的人。”
“去死啊!”
司烬不知走了多久,只晓再不到沉剑池,她就要精神失常了。
她甩甩头,试图将脑子里细碎的声音甩走,无果后,自暴自弃。
“你都跟我一路了,不无聊?出来跟我讲讲话。”
到处都是堆叠的机关残渣,很显然这里己有过一次激烈的交战,还有精力折返跟踪她,看来赢得十分漂亮。
司烬找了块大些的残骸无力地靠上去。
“苏夭夭我知道是你,出来跟我说说话,我就不计较你的栽赃。”
没有回应……
司烬觉得自己快疯了,眼前的一切或许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玉泽人就没修葺过剑阁,一路的机关残肢都是自己上辈子砍的。
正当司烬阖眼陷入复盘旋涡时,火熄了。
世界无光,五感能力放大,微热的气息还在手腕上浮动。
“抓住你啦。”
低沉悦耳的笑,像是碗神魂颠倒的药。
让来人反应过来是个圈套将至抽离时,为时己晚。
她的手腕被反扣住,被司烬拖到眼前。
因不能视物,那双手称得上莽撞抚向自己的脸。
先是眼睛,接着鼻尖,在将要触及唇瓣时,苏夭夭忍无可忍,将两只不安分的手握在一块,向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