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深深刺入瘦高男人的肩膀,鲜血瞬间喷溅在雪地上,像泼墨般刺目。
而那个推人的登山者,则趁机连滚带爬地冲向保镖身后,嘴里还在疯狂大叫:
"救我!快救我!"
傅冰眼神冰冷,枪口微微抬起,却没有扣动扳机——不是出于怜悯,而是那头狼己经撕咬着猎物,暂时不会威胁到其他人。
楚苡恬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傅时烨的衣角,声音微颤:
"傅叔叔……"
傅时烨眸色阴沉,大手覆上她的眼睛,低声道:"别看。"
那头狼撕咬了几秒后,似乎察觉到更多的危险,猛地抬头,幽绿的眼睛在极光下闪烁着野兽的凶性。
它低吼一声,丢下奄奄一息的登山者,转而朝人群扑来!
"砰!"
傅冰的子弹精准贯穿它的头颅,狼尸重重砸在雪地上,溅起的血沫甚至沾上了那个躲在保镖身后的登山者的裤脚。
他在地,大口喘着气,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扭曲笑容。
可下一秒,傅冰的枪口己经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你这种人,比狼更该死。"
极光依旧在夜空中流转,可雪地上的血色,却让这片圣洁的雪原,染上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那登山者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差点再次跌坐在地,双手本能地举起来,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别……别开枪,我……我也是为了活命啊!”
傅冰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动容,手指缓缓用力,就在扳机即将被扣动时,傅时烨开口了:
“傅冰,停手。”
傅冰微微一怔,转头看向傅时烨,眼中满是不解。傅时烨目光平静,淡淡道:
“让他带着这份愧疚活下去,比死更难受。”
傅冰沉默片刻,最终缓缓放下了枪。
那登山者如遭大赦,瘫倒在地,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楚苡恬从傅时烨身后探出头,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当最后一头狼倒在血泊中时,极光突然大盛。
楚苡恬的PPK枪管还在发烫,就被傅时烨夺过去仔细检查。
他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却在触及她泛红的虎口时,突然低头吻在那道红痕上。
此时,远处的极光依旧绚烂,可刚刚发生的一切,却让楚苡恬对人性有了新的认识。
暮色西合,极光如流动的丝绸在天幕上舒卷。
傅时烨的手掌轻轻落在楚苡恬肩头,指尖透过加厚冲锋衣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
他们转身时,军靴与雪地摩擦发出咯吱声响。
身后那片被狼血浸染的雪地,在极光映照下呈现出妖异的紫红色,像打翻的葡萄酒渗入纯白绸缎。
那对挪威情侣踏着积雪走来,金发女孩的鹿皮靴在血泊前猛地刹住,溅起几粒猩红的雪渣。
男孩下意识伸手环住女友的肩膀,两人交换了一个劫后余生的眼神。
"Tusen takk。"(“非常感谢”)
他的感谢裹着白雾飘散,冻得通红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冰镐上的防滑纹路,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挣扎时抓挠的泥土。
傅时烨的视线扫过对方结霜的眉睫,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正用拇指指腹检查楚苡恬手腕内侧是否留有绳索勒痕,突然被温软的触感贴近耳廓。
"傅叔叔~"
少女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唇瓣几乎擦过他耳垂,
"他们是在说谢谢对吗?"她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口,"叫我回他们嘛~"
"好。"
他捏她脸蛋的动作比平时轻柔许多,生怕蹭破她冻得发红的脸颊。
教学时他刻意放慢语速,每个挪威单词都裹着温热的气息:"Ikkje si det. G? tidleg i senga..."
楚苡恬跟读时舌尖轻抵上齿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竟然一遍就学得惟妙惟肖,连语调的起伏都分毫不差。
“Ikkje si det. G? tidleg i senga.Pass p? sj?lv!”
(“不用谢,早点休息,注意安全!”)
少女用带着糯音的挪威语道别,那对情侣明显怔住了。
女孩突然上前半步,指尖轻轻碰了碰楚苡恬颈间的蓝宝石项链,又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傅时烨的肌肉瞬间绷紧,战术腰带上的枪套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却在听到对方纯正的奥斯陆口音祝福词后稍稍放松。
帐篷区弥漫着血腥味与松油气息的古怪混合。
傅冰的军靴正深深陷在雪地里,膝盖死死压着那个残余的登山者后背。
见傅时烨走来,那人突然暴起挣扎,脏污的指甲抓向傅冰腰间的急救包:
"你们这些资本家!凭什么霸占最好的帐篷!"
嘶哑的吼叫声惊飞了不远处松枝上的寒鸦。
“这人不知好歹,我们己经给了他帐篷,他……”
"丢远点。"
傅时烨的声音像冰层下的暗流。
“是!”
傅冰拎起那人后领时,登山者疯狂踢蹬的腿扫倒了摆在岩石上的应急灯。
飞溅的玻璃碎片在楚苡恬靴前十厘米处,被傅时烨的军靴精准地碾进雪里,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帐篷内暖气发出稳定的嗡嗡声。傅时烨单膝跪在防潮垫上,掌心托着楚苡恬的脚踝仔细检查,温热的手指隔着羊毛袜轻轻按压每个关节。
少女突然害羞的推开他的肩膀,佯装生气时鼓起的脸颊像含了松果的小松鼠:
"我、我真的没事啦!"
"乖宝..."
傅时烨顿时慌了神,冷峻的面具碎裂,露出底下小心翼翼的柔软,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还缠着她一缕发丝,
"会不会觉得叔叔太狠?"
楚苡恬突然整个扑进他怀里,鼻尖撞上他胸口时嗅到浓重的铁锈味。
她无奈地笑了,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膛:
"叔叔,我们没做错。"她的声音闷在他衣料里,却字字清晰,
"我可没有那种圣母心。"
蓝宝石项链硌在两人相贴的锁骨之间,冰凉的触感异常清晰。
黏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时,楚苡恬浑身僵住。
血?
她假装整理傅时烨的衣领,借着LED灯的冷光,看清指缝里己经半凝固的暗红血迹,还有一丝挂在战术腰带扣上的、属于狼的灰白色毛发。
"现在轮到乖宝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