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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这边刚开始吃，江澈就带着刘明走进了食堂。
“可饿死我了，姜师傅给我杯里倒点水呗。”
江澈把饭盒和杯子都递给姜师傅，熟络的说道。
“去去去，要水自已进来倒，倒好了赶紧走。”
姜师傅没好气的说道，手里却已经熟练的打好了饭菜。
“哈哈哈，自已倒就自已倒，这么久不见，也不说出来一起喝两杯。”
江澈倒了水猛灌了两口，乐呵呵的走出了后厨，拿上饭盒坐到了许舟他们三个边上那桌。
“江队，你和姜师傅认识？”
许舟看他心情不错，就知道审讯的很顺利，倒是不急着问情况。
“是啊，小时候一个院的叔叔，那时候我爱喝生水，结果有一天水不干净大半夜的肚子疼。
我爸妈那时候都不在家，还是姜叔背着我去的医院。”
江澈眼中闪过一抹怀念，接着话头一转说道：
“冶金厂那个死胖子算是松口了，说是东西都运去了庞各庄边上的乌头山。”
“乌头山？这是哪里，庞各庄边上还有这座山么？”
苏颖蹙眉问道，她看过庞各庄那一片的地图，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座山。
“庞各庄那边都是叫前山，就是十几座不高的小山连起来的一片山，里面有好几个山坳。
之前剿匪的时候王城去过，估计敌特是在里面藏了个据点。
一会儿我给我向前叔打个电话，让他带人去那一片走一趟。”
江澈也怕那死胖子胡诌，出来的时候就找人问过。
很确定没去过那边的人，不太可能知道有这么一座山。
乌头山只是个叫法，因为这些山里有一座山顶上剿匪的时候被炸黑了，所以这些年才有人那么喊，这也是苏颖没听过的原因。
“师兄你就不怕向前叔带人去了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苏颖俏皮的笑了笑，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江澈几口吃完一个馒头，不紧不慢的说道：
“怕什么，大不了回去被我老子抓着操练呗。
冶金厂这边差不多就这样了，我们只要等消息就行了。
倒是造纸厂这边，姓赵的挺沉得住气，老老实实的在仓库最里面坐了一天。
我感觉他可能看出来了什么，才一直没动。”
他知道现在就是熬耐心的时候，谁熬不住谁就得栽。
要是只有这一股敌特，他肯定能沉得住气，不怕他们再在造纸厂搞事情。
但谁让这次得到的消息是有三股敌特会有所行动呢，谁知道其他两股敌特知道了造纸厂这边情况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江队，有些不对劲。”
许舟从刚才江澈说死胖子交代了之后，就一直眉头紧锁。
直到江澈把话头转回到造纸厂，心中的不解直接到达了顶峰。
“怎么了，是造纸厂这边有什么漏下的么？”
江澈看到他这个表情，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
许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要不是许舟这次造纸厂的事情怕是已经不可控了。
“不是造纸厂这边，是冶金厂那边不对劲。
太顺利了，像是一切都被安排好了一样。
林志升被抓让我们知道了六子，然后通过六子我们抓到了冶金厂采购科的科长。
你们不觉得奇怪么，既然林志升被抓，可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敌特怎么会让他去当炮灰呢。
造纸厂的事情可以肯定是个意外，他们料想不到交换信息的时候会被人看到。
但冶金厂这边的事情，是完全可以预见的，就好像对方是故意引我们去乌头山的一样。”
许舟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继续说下去，而是他还没想明白敌特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兄，向前叔负责的是庞各庄大棚种植基地的安全，乌头山要搜索的话，哪怕只是一片小山至少也得派出去一两个连的队伍。”
苏颖这话看似是对江澈说的，其实是在告诉许舟向前叔的身份。
顺着许舟的思路往下想，如果说敌特真有什么目的话，就只可能是冲着向前叔去的了。
许舟点点头，旋即一脸凝重的看向江澈问到：
“看来敌特对我们的了解很深啊，做出的计划几乎是针对我们来的。
江队，我想知道，我们这边你是主动来的，还是被分派过来的？”
“是我主动要求过来，当时听到交道口这边抓到了敌特，想着小师妹被分配到了这里，就主动请缨过来了。”
江澈说完一愣，后知后觉的问道：
“你是说对方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我会过来接手这个案子？”
“嗯，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毕竟苏颖同志的身份，算不上什么秘密。
有心人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她的情况，苏颖同志分配过来应该有大半年了吧。”
许舟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手里的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了下来。
“没错，我是年初就分配过来了，所里基本都知道我的情况。”
苏颖脸色有些不太好，她没想到自已的身份有一天居然会被利用。
“你们好好想想，如果池姑娘没看到赵科长和那个女人交流，我们现在是不是会把重心全部放在冶金厂这边。
这种对方直接给了线索的情况下，我们现在估计已经和向前叔的队伍一起进山了。
要不是我们发现了造纸厂的问题，对方这一手不光能把我们的目光丢到乌头山去，还能调开庞各庄大棚基地的大部分保卫力量。
一箭双雕，真是好算计啊，对方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几个小小的炮灰，以及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身份罢了。”
许舟总算是把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串联了起来，之前一直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可以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完成造纸厂的谋划，还要多此一举，把林志升推出来。
现在全想明白了，林志升不是没用，而是太有用了。
一个林志升就能把所有目光吸引过来，他那个可能是潜伏了很久的敌特媳妇儿，更是能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冶金厂去，想要不重视都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