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的病还未好全,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呢,还是让属下来吧。”
沈鹤抬手制止她的动作。
“本王亲自浇。”
池鱼心中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如此。
这徘徊山庄的玫瑰花,从当初种下到如今浇灌,都是世子亲自照料。
直到他浇完最后一桶水,池鱼将手帕递过去。
沈鹤看了她一眼,淡泊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一旁的小厮急忙将帕子递上,沈鹤接过,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
池鱼将手帕收回,是她一时不察,忘了世子从不要女子伺候,身边更是连个丫鬟都没有。
沈鹤擦了手,走到一旁的凉亭里,小厮将刚沏好的玫瑰花茶递上。
沈鹤喝了一口,似乎是很满意,脸色也变得平和不少。
“事情都处理好了?”
“回世子的话,都处理好了。只是,属下在那死去的男子身上,发现了这个。”
池鱼恭敬的将一支玫瑰簪子递到沈鹤的面前。
“这簪子一看就不是凡品,肯定不是那男子所拥有的。”
贵金属制成的簪身,顶端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形状。其中花蕊花瓣刻画入微,由简到繁,在这方寸之间,将那最绚烂夺目的玫瑰花定格。
看着沈鹤盯着手中的玫瑰簪子出神,池鱼接着说到:“今日花小姐来了清楼,而且她进了那个男子死去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在找这枚簪子?”
“属下觉得还是请示过世子再做定夺。”
“嗯。本王知道了。”
沈鹤没有正面回复,却只说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池鱼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随即她想到什么:“另外,花小姐说想要求见君怀……先生。”
池鱼抬起眸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君怀先生?”
“是,花小姐说君怀先生的画技乃是当世之最,想必才会用先生尊称。”
“当世之最……”沈鹤嘴角上扬,“她要见君怀……先生,所为何事?”
这个称呼他一时间还说不顺口。
“求画。花小姐母亲的生辰快到了,想要求一幅兰花图。”
“好。”
池鱼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利落。诧异过后,接着说到:“花小姐要将披风还给世子,但世子不在,属下便让她改日再来。另外属下斗胆,从世子的房中取了玫瑰花茶用来招呼花小姐。”
沈鹤闻言,抬起眸子看着她。
他修长的指节捏着杯沿,似是在隐隐用力。
“花小姐喝了很喜欢,好一顿夸赞。还问属下这玫瑰花茶是从何处买的?”
“那你怎么回答?”
“属下没说。属下想,待花小姐下次来还世子披风之时,世子亲自招待花小姐再说与她听。”
长久的沉默后,沈鹤嗯了一声。
只是那一个简单的字眼,却让他嘴角含笑。
“那属下就先回清楼了,属下告退。”
凉亭里,沈鹤看向手中握着的玫瑰簪子,眼中满是柔情。
许久后他站起身,看着远处已经半开的玫瑰花,似是喃喃自语一般:“本王,可以争一争吗?”
突然他喉间一阵痒意袭来,紧接着便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直到满脸通红,仍旧没有止住咳嗽。
一旁的小厮要上前,沈鹤抬手阻止。
捏着玫瑰簪子的手握紧,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满是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