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女孩,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大好年华,但她并不为此感到困扰,她收拾好自已,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拿着优秀的成绩,未来可期。
可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已怀孕了,突如其来的孩子,让她痛苦不已,她很纠结,她不知道是该打掉孩子,继续自已现在的生活,美好的未来,还是放弃美好的未来,生下孩子。
新生命的诞生,终究让她低头弯腰,她休了学,四处找零工做,为自已,也为孩子,她坚强的独自一人硬抗了下来。
孩子顺利出生,大胖小子,本是个值得庆祝的消息,但很不幸,没有关爱与帮扶的女孩,在产后不久,得了抑郁。
命运并不善待她,也不善待她的孩子,在孩子两三岁的时候,她熬不住走了,蜀黍把孩子送到了亲爹那里,亲爹接纳了他,却不是很高兴,他在那个家过得不好,比他大的同父异母哥哥经常欺负他,跟在哥哥身边的大哥哥,也欺负他,爸爸不待见他,阿姨也不待见他,可他依然坚强的长到大,原以为可以迎来新的生活,命运却将他打入地狱,把他摁死在了黑暗中。
他那么努力的长大,到头来,变成了他人的陪衬品,他们贬低他,所有人指责他,把他说得一无是处,如阴沟老鼠……”
顾阂闭上眼睛,轻叹一声,呢喃:“他如他们所愿了。”
陆闫低着头,目光落在青年苍白的脸上,这张脸,还是这么没有血色,他抬手摸了摸。
顾阂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不安分的大手,眼珠一转,朝男人投去,眼里不赞同:“夜深人静也不能做这种不检点的事。”
“?……”
很好,他的怜惜之情又破灭了,这是第二次,他面无表情,改摸为掐,落下一声“呵”,不满极了。
顾阂拿开他的手,解救自已苦命的脸颊肉,刚揉两下,就听男人语气幽幽,问他:“这个故事和刚刚的瓜有什么关系?”
“关系嘛,自然是有的,你想听?”
顾阂向他投去目光,嘴角上扬,眼底计光闪烁。
陆闫见状,稍稍凝了他片刻,掏出手机,当场拨了笔“听书费”。
顾阂满意拍手,开始回想今晚的剧情,原剧情中,顾家一大家子都来参加晚会,心底阴暗的恶毒炮灰在另一个炮灰的怂恿下,勇敢的给主角下药,根据主角光环,炮灰定律,这药莫名其妙被炮灰自已喝了,差点被人搞了。
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主角带着人来围观了,那档子事自然就行不下去了,当然原主也因此丢了好大一个丑,流言蜚语满天飞,成了有趣的茶余饭后笑料。
这件事影响到了顾家股市,但也只一点点,因为聪明能干的主角化解了这次危机,一个被父亲扇巴掌责骂,关房间,一个被表扬夸赞,人人喜爱。
两者,天壤之别。
他啧了一声,替换主语,讲给男人听。
他说罢,沉默不语,他听罢,沉思片刻,落下一字。
“蠢。”
顾阂抬手呼他,没呼到,男人抓住了,把手轻轻放回他腹部,笑音清浅:“你不是,别对号入座。”
他丢给男人一个眼神:你小子,还算有眼光。
陆闫欣然收下这无声的夸赞,两人在车里待了会,就回山庄睡觉,这一次,分房睡。
顾阂吨吨吨喝掉热牛奶,递出空杯,陆闫接过,丢下一句晚安,转身就离开。
房间重新归于寂静,顾阂啪叽一下躺倒在床上,拽起被子抱在怀里,心里感慨:感情淡了,都分房睡觉了。
一觉呼呼到第二日上午十点。
他起身洗漱出门,楼下大厅已经恢复成往日的山庄大厅,沙发上,姑侄对坐,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昨晚的事故。
顾阂哒哒哒跑来,陆闫头也不转,抬手一指,“去,吃饭。”
顾阂顺着看过去,很快又哒哒哒跑走了,他匡匡炫完早饭,又哒哒哒跑回来,乖巧坐到他旁边,尾音微扬,笑嘻嘻打招呼:“姑姑早上豪~”
兰英雅学他回了一个,“小和早上豪~”
陆闫瞥去一眼,在他墨镜上顿了0.5秒,若无其事接着聊,二十多分钟后,他们告辞离开,没有留下来吃午饭,因为某人刚吃完。
顾阂为自已辩解:“两个小时吃一顿,我觉得我能行。”
身旁丢来单音,“呵。”
顾阂品了品,品出无数脏话,他眼神一凝,指责:“你骂得好脏。”
正专注开车的陆闫:??
“你怎么可以骂人,还骂这么多……”顾阂继续指责,哔哩吧啦…哔哩吧啦……
陆闫嘴唇抽动一下,深呼吸一口气,劝慰自已:你现在是个哑巴,你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最后一声指责落下,顾阂止音,看着窗外街景,问:“去哪儿?”
“送你回家。”
顾阂回头,疑惑:“哪个家?”
陆闫一顿,问他:“你现在住哪?”
“顾家别墅。”
陆闫应了一声,在合适的地方调转路线,他刚刚开的路,是去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小区。
车子在顾家别墅区前停下,顾阂解开安全带下车,关上车门,轻叩车窗,摆了摆手,示意男人可以走了。
陆闫没说什么,启动车子离开了,等车子开远了,顾阂才转身往小区里走,保安是个生面孔,把他拦了下来。
顾阂报出名字让他查,没过一会保安出来,一边道歉一边开门,他摆摆手,示意保安没事,继续朝顾家别墅走去。
此时顾家客厅内,顾父顾母顾轻都在,顾老爷子也在,季珈倒是不见人,但此时的顾家人心思都放在了顾轻身上,没空管他一个外人。
顾阂走进来的时候,一声噼啪吓了他一跳,顾父红温了,顶着一张爆红的脸,指着顾轻,骂他混账,不检点的东西,顾母抱着顾轻,大声反驳:“这怎么能怪小轻!他只是路过,是那个中药的要强迫他!你不为儿子出气,反倒在这里指责骂他!你个疯子!”
哦豁,好牛批的言论,如果顾轻不带脏心思,那确实是受害者。
顾阂朝顾母投去目光,眼中情绪复杂,他收回目光,缓步绕过去,跟顾老爷子报备了一声,就想回自已房间,但有人不让。
顾父将怒火转到了他这边,质问他去哪里鬼混了,那话里头暗藏的意思,顾阂瞬间就品出来了,他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不等老爷子出声,自已先有动作了。
他迅速掠起两个茶杯就砸过去,砸得随便,但顾父是个神经病,不知道躲,被砸中了肩膀和脸,惨叫出声。
“我呸,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脏啊!在外面鬼混,回家还逞威风,把你能死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已是个什么脏东西,真是臭人多作怪!”
“你!”
“你什么你,有病趁早治,一天天的,脑子跟糊了屎一样臭不可闻!”
“混账,我打死你!”
顾阂在他绕出来前一溜烟蹿走了,噔噔噔跑上楼,风一样卷进房间,锁死门。
外面传来脚步,继而传来砰一声,听起来像是踹门,他盯着颤动的门板,感觉它下一秒就要在他跟前表演碎了。
但好在,踹门声很快停下来,传来老爷子的怒骂,还有拐杖的咚咚敲地声,很快,外面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顾阂吁出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下,抬手摘下墨镜放到一边,闭眼仰头靠着椅背缓解糟糕的心情。
这狗屎老登肯定是故意的,见不得他好,这都能把怒发转移到他这,神经病!欠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