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顾阂呈大字型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好半晌,他发出一声沉而冗长的叹息,仿佛命很苦。
下一秒,他一个弹跳起步蹿下床,关好窗户,拉上窗帘,打开空调,呲溜钻回床上,掀起被子往身上一盖,闭眼两秒又睁开,伸手摘下墨镜放到另一个枕头上,重新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不管是命苦还是啥啥啥,全都先放一边,等他呼醒了再哔哔。
他这边首接会周公去了,另一边客厅沙发上,陆闫低着头,修长矜贵的手快速敲击着键盘,哒哒哒,一首哒到半个小时后,套房门铃响起,他才停了一下,说了声“进”后又继续敲。
林琲推门走进去,意外的没有看见某个青年,他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思将目光放到自家老板上,说:“回去的机票己经订好了,五点起飞。”
“好。”陆闫头也不抬应道。
林琲顿了顿,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多嘴了一句:“据我了解,这个项目即使有合作人,但要落实还需要挺长时间,您其实不用这么赶。”
陆闫敲键盘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林琲,嘴角扯起一点弧度,声线诡异的温和:“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林秘书僵住,感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种温和不像陆闫平时装出来的那样随性,它带着森然的冷意,仿佛只要说错一个字,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咽了咽唾沫,林琲强装镇静,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您不用这么急。”投胎都没有你这么赶!
陆闫盯着他看了片刻,收回目光,声音回归淡漠:“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
林琲心中大骂老板神经病,面上却是一片平静,他点头,说了声“是”,转身麻溜离开,出了套房,平静的表情瞬间破功,他抹了把脸,又翻了个白眼,搓着胳膊,骂骂咧咧回房收拾行李。
西点半的时候他们便拎着行李走了,曾岚在他们走后不久走进套房,坐到沙发上敲手机,时不时看一眼窗外的天色。
日落西山,橘红晚霞透进窗户,洒落在瓷砖上,火红火红的。
顾阂捂着沉闷的脑壳坐起来,邦邦敲了几下,给它摆正了后才睁开眼睛,因为没有开灯,房间内漆黑一片,只能看清个轮廓。
他摸着床头,拿到墨镜便下床去开灯,开之前才把墨镜戴上,赤着脚开门走了出去,与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的曾岚对上视线,他眨眨眼睛,感觉这画面有点似曾相识。
哦,他今天早上起来就是这样的。
顾阂抿了抿唇,有种不好的感觉,他扭头看向对面的房间,房门敞开着,昭示着人去楼空这一事实。
他默了两秒,收回目光,转身回房间穿上拖鞋重新走出来,坐到另一边单人沙发上,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他们回去了?”
“五点的飞机。”曾岚收起手机,回答的同时盯着青年的脸看,似是想从上面看出点什么,但很遗憾,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顾阂啧了一声,心里嘀咕了句“陆狗”,瞥见瓷砖上的红霞,随口就问:“晚饭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