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
南小夏着重在薄先生几个字上面加重语气,提醒他自己的身份。
她巴不得马上离开,呆在这个男人身边,总觉得有些危险。
“没断奶的孩子,才会让大人出面道歉。”
你才是没断奶的孩子,你全家都是。
慢着,南小夏抬头看着他:“道什么歉?”
“明天各大头条会刊登你跟我未婚先孕,你成功抹黑我27年来洁身自好的形象,不应该道歉?”
他戴着白手套,有节奏敲打座椅,低沉的声音不急不缓,却让她无话可说。
刚才,的确是她利用了他。
南小夏结结巴巴开口:“那个、那个我···”
“拿走我第一次的女人,你是想赖账?”
车辆又变成S形状,她一头撞上座椅,头晕眼花漫天冒星星。
喂喂,年轻人,话不能乱说啊。
薄东炀皱眉看着前面:“这个月奖金没了。”
“不要啊老大,昂~”
司机小哥十分的委屈,老大好不容易脱处,怎么跟大姨夫来了一样。
南小夏顿时浑身冒鸡皮疙瘩,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还是说薄东炀其实喜欢的是男性?
想到刚才他视线盯着项链看,一点没有注意到她走光的地方。
哪个正常男人会这样?除非不正常。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性。
下一秒,车辆转圈踩了一脚刹车,南小夏身体不由自主朝着前面扑过去。
白皙的鼻子撞上坚硬的‘墙壁’,她痛得几乎眼泪冒出来。
“你该换个司机了。”
这样的开车技术,怎么出来混的?
司机小哥十分委屈的开口:“老大,是老爷子的人。”
“甩掉。”
“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要么你的婚礼,要么他的葬礼,让您选一个。”
“扣一年薪水还是一个月奖金,你可以选一个。”
车辆瞬间上演全武行,围追堵截左右变换车道。
南小夏被甩得七荤八素,伸手下意识抱着面前一动不动的雕塑。
她就纳闷了,为什么他能稳如泰山坐着?
薄东炀垂眸看着八爪章鱼般的女人,整洁干净的衬衣被抓得皱皱巴巴,跟梅菜干一样,他冷沉的眉微皱,声线低沉澄澈:“放手。”
“不放。”
南小夏本能的抓得更紧,头晕眼花好想吐。
薄东炀冷漠着五官,抬手将人扯下来,微微抬眸看她:“我可以理解你在投怀送抱?”
“你的理解太表面,我明明就是欲擒故纵勾引你,心怀不轨想要睡你。”
“···”
薄东炀眸光微冷,声线透着危险:“是吗?”
“是啊,薄先生您太小看女人的心机了。”
南小夏感觉到车辆不在摇晃,转过头看向窗外:“停车。”
恰巧,这附近是她家的位置。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往下掉的裹胸婚纱,抬眸看着他:“今天事情我会负责跟媒体解释,绝对不会玷污你27年来洁身自好的形象。”
薄东炀靠着座椅,眸光淡淡看过来,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一般。
南小夏心跳奇迹般的慢了一个节拍,她不自然的别过头。
果断打开车门下去,她伸手小心捂着裙子,生怕一不小心就要走光。
“拿去扔掉。”
她身后传来他极淡的声调,随之而来的是他墨蓝色的西装外套。
车辆里的男人,白色衬衣已经渗透出血迹,位置恰好是刚才她撞到的地方。
南小夏下意识转过头,车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车内,薄东炀靠着座椅,视线一直看着后视镜里的傻女人。
他眸光微眯:“去查查那条项链。”
倒是没想到,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会在那个女人脖子上。
南小夏抱着外套傻傻看着车辆消失在面前,她不加思考直接将外套披在身上,总比走光好得多。
成熟男人清冽霸道的味道将她包围,仿佛那个人抱着她一样。
她脸红了一下,暗自唾弃自己这么没骨气。
一会儿,她走到大门口看到熟悉的别墅,那双眼眸瞬间裂出冷薄的寒芒。
这一次,谁都不能把这一切夺走。
爷爷、妈妈,她都会保护好。
走进别墅大厅,老爷子早就坐在沙发上,她母亲坐立不安的不停往外面看。
“妈、爷爷。”
南小夏看都熟悉的亲人,眼眶顿时红了。
“夏夏,妈妈好担心你。”
沈月赶紧走过去将狼狈的女儿抱在怀中,从婚礼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的跳。
“你还知道回来?”
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冷,板着一张脸。
“对不起爷爷,以前是我不懂事。”
南小夏顿时跪在老爷子的面前,悔恨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掉。
想到爷爷跟母亲拼命的用一切来救她,想到他们因为自己惨死。
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都是她害了爷爷跟母亲。
一直绷着脸的老爷子看到她突然认错的模样,有些绷不住了。
神色不太自然的开口:“回、回来就好。”
南小夏点点头:“以后我不会让你们伤心失望。”
“快起来,不要跪着了。”
沈月拉着南小夏起来,却注意到她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夏夏,这个是?”
“这是薄少借给我的外套。”
老爷子眸光若有所思,淡淡的开口:“赶紧去换衣服,到书房来我有话跟你说。”
“是,爷爷。”
南小夏小心提着裙子上楼,回到自己熟悉的房间,她整颗心才算是落下来。
在南雨姗他们一家人回来之前,她必须要跟爷爷好好谈谈。
爷爷一生正直,最爱的两个儿子都为国捐躯。
南家从此没有儿子,在那个年代这是一件打击非常大的事情。
所以爷爷从本家领养了一个男孩子,就是南雨姗的父亲南振天。
可惜是个白眼狼,害死了她,害死爷爷谋害家产。
南小夏快速换好衣服,直接去了书房。
威严的书房,以前是她最害怕的一个地方,现在有种亲切感。
“爷爷。”
她走进去,恭敬站在书桌面前。
“婚礼怎么回事,你跟秦民哲闹矛盾了?”
南小夏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她就知道爷爷肯定会问。
她抬眸认真的看着老人说:“爷爷,我怀疑秦民哲是故意接近我们家,因为昨天我无意间听到他说要用我来威胁您,而且我怀疑一个月前我生日宴会的丑闻,也跟他有关。”
不管怎样,先让爷爷警惕秦民哲。
上辈子南雨姗说秦民哲恨死爷爷了,她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缓缓开口:“这件事我会让人仔细调查。”
南小夏忍了又忍,关于三叔南振天的狼子野心,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有证据的话,爷爷只会怀疑自己。
“夏夏,你跟薄东炀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