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来三少的金光长棒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光弧,那光芒如烈日灼烧黑暗,将倾泻而下的暗紫雷霆硬生生劈开两半。
雷霆在光弧两侧炸裂,化作漫天紫火坠落,却在触及圈内屏障时诡异地凝结成冰。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三少的声音不再轻佻,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这方天地,不是你能染指的。”
幽天立于黑云之上,长发如墨蛇狂舞。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五指张开又猛然握紧。
只见虚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道门户,然后轰然洞开,打通两方世界的联系。
幽天界乃是由一人之下部分世界、生化危机世界、庆余年部分世界,植物大战僵尸世界、部分盗墓笔记世界和部分鬼吹灯世界汇聚而成。
其中规则驳杂交织,最终演化出一尊尊充满着神圣、堕落、扭曲、毁灭、邪恶、不死、狰狞……的古神。
这些古神,汇聚众生香火信仰以及其中的香火之毒,受其影响,其形象完全就是堕化的神话诸神。
而后,幽天作为幽天界天道,又被孟凡赋予了魔道法则碎片,使得这些古神进一步的发生了蜕变。
最先挤出界门的存在形似千手观音,腐烂的檀香从莲台底座渗出。
本该拈花的手指全部反向折断,掌心裂开的豁口里探出沾满香灰的婴儿手臂;鎏金头冠下没有面容,只有不断剥落的金箔在虚空组成“南无”二字,又在下一秒扭曲成“吞吃”的咒文。
十二道璎珞由信徒脊椎骨串联而成,每颗舍利子都在眼窝位置亮起幽绿磷火。
随后,有一尊古神从门户中嗷嗷而出,那是一尊龙神,缠绕雷霆的龙神半身已锈蚀成青铜残骸,左眼眶里齿轮合的八卦盘正在渗出黑色机油。
逆鳞处镶嵌着三百六十块长生牌位,那些被熔化的功德铜钱在腹腔内凝结成肿瘤状结块。
每当祂吞吐云雾时,就会有半机械化的童男童女从龙角坠落,在虚空中唱诵着变调的歌功颂德之言。
其后,紧跟着两位位道人,一位身披紫绶仙衣,仙衣表面爬满不断羽化的白蛆,拂尘丝实则是纠缠的神经纤维。
三花聚顶的庆云里沉浮着无数张人脸,每当祂掐动法诀,那些面孔就会从七窍中喷出带翅虫豸。
最诡异的是脑后光轮,本该圆满无暇的功德金轮,此刻布满蜂窝状的虫巢,正随着诵念道德经声规律收缩。
另一位则道袍下摆延伸出无数菌丝状的血管,盘坐在脑袋满是人脸肉瘤的狮子身上。
每当祂掐算天机,就会有卦象从皮肤裂缝中爆出,那些易经爻辞正在自行突变,乾卦变成耀眼的微型太阳,坤卦化作蠕动肉毯。
最骇人的是玉簪束起的长发,每一根发丝末端都悬挂着正在风化的神像头颅。
又有一尊双胞胎连体形象的女神之像出现,这对背靠背连体的女神像在圣歌与尖啸中不断切换。
左侧身躯披着染血的婚纱,乳白色甘露从钉穿掌心的圣痕里化作线虫;右侧躯体浑身布满哺乳动物的嘴,脐带连接的黄金圣杯中,浸泡着不断增殖的微型十字架。
她们共同托举的荆棘冠冕里,密密麻麻的微型胎儿正用带倒刺的舌头舔舐冠冕上的宝石。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每个堕神都保留着原本信仰体系的特征,但通过生物畸变、机械融合、概念污染等方式给人呈现一种诡异的扭曲感。
祂们移动时还会落下闪着金光的血,低语中混杂着梵唱、圣咏、道偈的碎片,也不知是被崇拜,还是被被诅咒。
那些堕化的古神从幽天界的门户中缓缓降临,祂们的躯体上缠绕着扭曲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被污染的信仰。
或生着腐烂的羽翼,或长满蠕动的触须,还有的浑身布满不断开合的眼睛,如同被香火之毒侵蚀后畸变的神明残骸。
幽天冷笑一声,抬手一挥,那些从幽天界降临的堕落古神发出刺耳的尖啸,祂们扭曲的躯体开始与狐妖世界的圈外生物接触。
有类似金晨曦者,原本能吞噬情感、操控生灵的圈外生物,此刻与一尊浑身长满脓疮、宝相庄严却又流淌着腐败神血的堕落古神相融。
祂的躯体瞬间膨胀,化作大腹便便的佛陀形象。
身着耀眼的黄色袈裟,黄眉白须,头顶点缀着多个戒疤,脖颈间悬挂着两串沉重的佛珠,脑后悬有扭曲光相。
其袈裟如同一片金色的粘稠海洋,使得它的侵蚀能力暴涨数倍。
只见祂张开血腥污秽不堪的巨口,开怀大笑道:“不杀生,仇恨永无止息。不偷盗,强弱如我何异。不邪淫,一切有情皆孽。不妄语,梦幻泡影空虚。不馋酒,忧怖涨落无常。不耽乐,芳华刹那而已。不贪眠,苦苦不得解脱。不纵欲,诸行了无生趣。”
“善哉善哉,本座欲重整雷音,救苦救难,欲为诸佛龙象,先做牛马众生。”
“今日本座大开方便之门,引渡众生,众生尔等已做过了,若入我门下,自当做那神佛的龙象。”
随着一声宏大恢圣的佛音回荡,那佛陀形象的堕落古神周身金光大盛,竟在虚空中凝结出一座扭曲的雷音寺虚影。
寺庙檐角悬挂的并非铜铃,而是密密麻麻的婴儿头骨,随风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啼哭声。
当那扭曲雷音寺虚影浮现的刹那,檐角婴儿头骨突然齐声诵唱往生咒。
腐烂檀香凝成八朵金莲,莲心裂开漆黑豁口,八道身影裹挟着破碎的佛光踏出。
天众·帝释天,头戴十二旒冠冕的帝王浑身爬满青铜锁链,每根锁链都生出诡异般的眼球。
衮服下摆延伸出蜈蚣般的节肢,手持的长枪兵器实为金色脊椎,骨节间镶嵌的舍利子正不断渗出黑色脓血。每当祂迈步,虚空便浮现出正在崩塌的三十三重天虚影。
龙众·那伽王,八首巨龙每个头颅都戴着破损的帝王冠冕,逆鳞处插着七把青铜剑,龙身布满甲骨文刻痕,伤口里不断涌出裹挟着漆黑的油脂。
最中央的头颅天灵盖已被掀开,露出里面由信众头盖骨堆砌的莲台,台上端坐着缩小版的腐烂龙神正在啃噬自己的尾巴。
夜叉·罗刹女,三面六臂的恶鬼通体靛蓝,胸前上睁开的复眼不断滴落腐蚀性汁液。
腰间悬挂的骷髅项链竟在互相啃咬,手持的钢叉尖端挑着六个正在融化的转经轮。每当她发出尖笑,背后就会浮现万千孕妇难产的怨念景象。
乾达婆·乐神,怀抱瑟琶的天女皮肤透明如琉璃,体内流动的却是斑驳陆离的彩色光影,琴弦拨动时空中浮现出信徒自剜耳膜的幻象。
阿修罗·战尊,四头八臂的巨人每张脸都在不同的痛苦表情间切换。手持的日月轮已锈蚀成暗红色,武器碰撞时会溅出裹挟着牙齿的火星。
胸腔内可见三百六十个战场冤魂在互相撕咬,肚脐处生出的血莲正在吞噬缠绕在祂身上的铁链。
迦楼罗·金翅鸟,本该辉煌的羽翼布满霉斑,鸟喙不断滴落融化的金液。脖颈处挂着的璎珞由微型棺材串联而成,每振翅一次就有腐化的梵文羽毛飘落。
最骇人的是祂的利爪,三趾分别抓着道人、僧人与儒士的颅骨,颅骨七窍中正涌出带翅膀的蛆虫。
紧那罗·歌圣,人首鹿身的神明头顶生着珊瑚状角,每道枝杈都悬挂着风干的尸身,手持的玉笛吹奏时,笛孔会渗出混着血色污秽。
摩睺罗伽·地龙,半身蛇妖披着破碎的袈裟,蛇尾每片鳞片都刻着扭曲的地藏经。
双手合十时掌心会裂开布满利齿的嘴,诵经声实质化为无数条钻进耳朵的透明蜈蚣。额间的第三只眼里,可见十八层地狱正在倒映现世景象。
八尊堕神环绕在佛陀身侧,将其拱卫其中。
“这才叫真正的……”
佛陀的声音突然变成千万人的重唱,每个音节都震得虚空龟裂,“佛法无边。”
就在这时,虚空裂开一道瞳孔状的竖痕,出现一尊法天象地之神!
那堕神竟生着三张面孔,正脸是二郎真君鎏金宝相,左侧却扭曲成啃噬香火的青面恶鬼,右脸则覆盖着不断增殖的机械眼脸。
原本该戴三山飞凤冠的头顶,此刻盘旋着由信徒颅骨组成的血肉浮屠。
祂的的第三只眼。神话传说中能辨明邪祟的竖瞳,此刻已化作不断渗出黑血的漩涡,眼白处爬满写着“赦封“二字的蛆虫。
每当蛆虫钻入瞳孔,就有新的面色狰狞如同妖魔一般的神官从祂铠甲缝隙里诞生。
手持一柄三尖两刃刀,刀身上缠绕万千条挣扎的香火愿力,那些金线末端都连着被抽干精血的凡人虚影。
“真君既现,还不束手就擒?”
堕神的三张面孔同时开口,声浪震得圈界屏障龟裂。左脸的青面恶鬼突然伸长脖颈,将附近飘散的暗紫雷霆吞吃殆尽,脖颈处顿时暴起无数电光缠绕的血管。
祂座下的哮天犬更令人毛骨悚然,那本该是威武的白毛细犬,此刻却变成由无数獠牙骨架拼接的怪物,每个指缝都生着犬齿,如同牙山堆砌而成。
其身旁还站着一位少年神祇,脚踩风火轮,可那本该灼烧业障的烈焰里,分明蜷缩着无数焦黑的婴儿骸骨。
混天绫如血色胞衣,藕节般白皙的手臂此刻布满尸斑,乾坤圈卡在脖颈腐肉深处,随着冷笑不断渗出锈黄的脓血。
又有原本擅长操控人心、寄生妖力的圈外生物,此刻被一尊长满触须、形似腐烂章鱼的堕神吞噬,祂的身躯扭曲变形,蠕动的触手,能够直接抽取生灵的灵魂。
天骄,原本只能附身骄傲之人的代言兽,此刻与一尊头戴破碎王、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生有十二对漆黑羽翼的堕神结合。
化作一尊背生倒刺骨翼的魔神。的冠冕上镶嵌着七颗不断哀嚎的头颅,每张面孔都凝固着极致的傲慢与痛苦。
每当骨翼展开,便有漆黑的傲慢之雨倾泻而下,凡沾染者皆陷入永世沉沦的自我崇拜。
界门中还在不断浮现出更多堕落古神的融合体,十字架上蠕动的血肉、八卦炉里炼化的惨叫元婴、长满人面的菩提树………
这些扭曲的存在共同嘶吼着某个禁忌的名讳,声浪震得圈内屏障出蛛网般的裂痕。
这些全新的怪物,既非纯粹的圈外生物,亦非单纯的堕落古神,它们融合了两个世界的特性,既具备圈外生物对情感、意志的侵蚀力,又拥有堕落古神的恐怖神威,甚至能扭曲天地规则。
换句话说,对方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幽天看向神情无比凝重,且戒备的傲来三少,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率领全部的生灵投降,众生皆可活。”
“而且你们也将会前往一个富饶、美丽的世界,怎么样考虑考虑?”
傲来三少手中的金光长棒微微震颤,他仰头望向那遮天蔽日的堕神军团,忽然轻笑一声:“富饶美丽的世界?就是让众生变成那副模样?”
“我身后,是圈内,是傲来国,是花果山,是我庇护的世界!”
“投降,不可能!”
幽天看向他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倒是不由得想到了那只战天斗地的猴子,可惜那只猴子也同样逃不过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也罢!”
幽天轻叹一声,随后叫道:“东来!”
“小僧在!”
只见那佛陀模样的堕神赶忙对着幽天谦卑行了一礼,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可那笑容却让袈裟下蠕动的疮更加剧烈地翻涌起来。
“度化他们。”幽天淡淡说道,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谨遵法旨!”
东来佛祖转身的刹那,庄严宝相瞬间扭曲成贪婪的狰狞。
祂双手合十,脑后光轮骤然扩张,化作遮天蔽日的金色漩涡。
漩涡中伸出无数只缠绕经幡的手臂,化未来佛陀相,各自手持银戟、舍利、金铃等诸多法宝,看向傲来三少。
“既见未来,为何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