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被关了几天,每天只能在这栋别墅里走动,她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黯淡无光的杏眼看着装饰得十分好看的床顶。
想了半晌后,林听决定换个柔情路线,服软求饶。
现在是晚上6:02,沈肄正在厨房里忙活今晚的晚餐。
林听坐了起来,下床穿鞋走向厨房。
来到厨房门口,林听看着里面颀长高大的背影。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沈肄转头看了过来。
林听对他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被关了这么多天,这是林听第一次对沈肄露出笑。
沈肄挑眉。
这是想要装乖逃跑了?
林听走了进来,“沈肄,你做什么菜呀?要我帮你打把手吗?”她的目光扫过厨房,看到了砧板上放着没切的葱,眼睛一亮:“我帮你切葱吧。”
一旁传来沈肄的声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听:“......”
林听暗暗地瘪了下嘴巴,侧头看向沈肄,小脸上绽放出如初露玫瑰般迷人的笑,眉眼弯弯的,
“没有呀,我就是想通了,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她昧着良心说假话,“虽然你在床上对我是凶了点,但是平日里你对我很好,你给我洗贴身衣物给我做饭辅导我写作业,我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我现在发现自已喜欢和你住在一起了。”
林听说这段话的时候,是看着沈肄的眼睛说的,眸色干净真诚,不掺杂半点儿虚假情意。
演戏?还是真的想通了?
面对这样的眼神,沈肄都有点不相信自已的判断了,他收起狐疑的情绪,笑了笑,“是吗,宝宝你想通了就好。我们俩手把手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好。”
林听:“......”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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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林听都很乖,拿出了行动证明自已说的话,但沈肄没放她自由,只是解开了脚腕上铐着的锁链。
晚上七点多,落地窗外一片昏暗,清冷皎洁的弯月高高地悬在苍穹之中。
不知何时,弯月完全躲进了云层里。
客厅中,灯光十分微弱,沈肄抱着林听坐在毛毯上看电影。
大荧幕的光亮映在两人的脸上,愈发显得他们的五官优秀立体。
林听用余光偷偷地瞟了眼沈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几秒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沈肄,我想去学校上课,可以吗?”
闻声,沈肄低眸对上林听的目光,“去学校上课干嘛?宝宝不是说喜欢跟我住在一起吗,那我们就永远住在一起,这样多好啊。”他轻叹道。
林听:“?”她不是这个意思哇!所以,沈肄根本没想过放她离开?!
玄关处突然响起门铃声。
林听听到声音,倏地转头看了过去,在暗色中,她眼中亮起的那一抹光亮格外的显眼,沈肄清楚地看到了。
“是谁来啊?”林听想从沈肄怀中起来,但沈肄一把按住了她,他说:“我去看看,你坐在这就好了。”
沈肄起身走向玄关处,林听用遥控器调节了水晶灯的亮度,璀璨的灯光倾洒下来,整个客厅亮如白昼。
放下遥控器中,林听也起身,放轻脚步地跟在沈肄的身后。
沈肄开了门,门外竟然站着两个身穿警服的帽子叔叔!只是衣领上没有佩戴执警记录仪,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
沈肄见到是警察,意外地愣了下。
一个警察说道:“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搞囚禁。”
沈肄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没有呀,我女朋友这几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几天没去学校。”
沈肄说着,侧开身体,让警察们看进去。
他们见到了林听,她好好地站在那儿,哪里有什么囚禁。
意识到自已接到假案了,警察们看回到沈肄的脸上,语气带上歉意:“抱歉,可能是我们弄错了,打扰了。”
沈肄微颔首,微微一笑,“没关系,您们辛苦啦。”
两个警察转身,正欲离开。
林听连忙跑了上去,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大喊道:“不是!警察叔叔!是他囚禁了我!我没有请假!”
话音落下,一阵不带任何温度的笑声传入林听的耳畔。
“林听,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浪费了。”
林听登时看向沈肄,眉头紧锁,那双微微瞪圆的眸子里带着不解。
两个警察转身过来,对着沈肄恭敬地鞠了一下躬:“少爷,我们先走。”
林听的眼眸骤缩,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沈肄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林听那张小脸的表情,勾了勾唇,似乎是在欣赏她此刻惊慌失措的神情,双手环抱在胸前,含笑说: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虽然是笑着,但笑不达眼底,令人感到一股很凛冽的寒意。
林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微微转了转眸,看向还敞开的大门,带着一丝儿希望,她拔腿凶猛地跑了上去。
沈肄的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
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还是想逃跑。
说什么喜欢和他在一起是假的。
满嘴谎话,是骗他的。
沈肄侧过身体到一边,把门口让了出来。
林听不知道他这是要意欲何为,但她来不及思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跑出这扇门。
林听越过沈肄的身旁,长长的头发儿往后飘动,发梢蹭在了沈肄冷白的手背上。
跑出门口的那一刻,林听心花怒放,自由仿佛在跟她呼唤。
但她不敢停下脚步。
身后一只魔爪伸了过来,一把扼上了林听的胳膊。
沈肄的阻拦,虽迟但到。
林听粗重地喘着气,双腿抖得像个筛子,她往后用尽全力一甩,大骂道:“滚开啊!”
那手没被甩开,反而攥住她的胳膊,往里拽,不容置疑的强劲力量,要把她拽回那个牢笼里。
林听以极快的高频率一直甩扼住她的手,眼泪决堤而出:“不要!沈肄我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做梦!”
沈肄往前迈出一步,硬是拖着林听回来,任凭她怎么挣扎、怎么踢打,都无济于事。
希望在一点一点破灭。
沈肄一手禁锢住林听,另一只手推着门把门关上。
外面的世界被这扇大门一寸一寸地隔绝掉,林听绝望地抬着一双手。
眼眶中眼泪在颤栗,碎发被汗水洇湿,紧紧地贴在脸颊上,显得格外狼狈。
身后的沈肄宛如深渊沼泽里钻出来的怪物,那这栋别墅就是他的巢穴,他要把她拖进去,吞噬掉她。
沈肄的力气很大,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林听挣脱不开,心逐渐地跌入谷底,她的情绪近似崩溃,哭喊着求饶:“沈肄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们真的不合适!”
“砰”的一声,门被彻底关上。
林听崩溃地大喊了一声:“不要!”
绝境中总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林听竟然在短时间内挣脱了沈肄的禁锢,往前一扑,双手摁在了门上。
但下一秒,身后覆上来一具修长灼热的身躯,他坚硬的胸膛压着她羸弱的脊背,
一只白到近似透明的大手覆了上来,按在了林听的手背上,五根手指强势地嵌入她的指缝中,一同按在这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