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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里珍视重视渴望无限延长的五百年，却成了她为了保护长裕而挟恩相报的条件。
喉咙像是被堵着一块锋利的石头，划破我的喉管，几乎让我喘不过来气。
我攥紧了手指，无力地垂下头颅，像被霜打的茄子。
我说：“好。”
挽月瞳孔缩了下，似乎是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被送去北漠的那天，是个大晴天。
没有仙鹤送行，也没有仙乐奏鸣，我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被她送到两族交接之地。“多谢挽月仙尊送我夫君过来。”
少女清越舒朗的传来，我抬眸便看见了顾清也那双澄澈见底的眼眸。
下一瞬，她便牵起我的手，极其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夫君别怕，以后有我保护你。”
我一愣，随即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
这才注意到，挽月不知何时握住了我的手腕。
然后便听到少女问我：“娘子叫什么名字？”
“初衍。”
挽月先我一步回答了她，扣着我手腕的手用着力，用力，再用力。
直到我抽了抽手，她才松开我：“等为师带你回去。”
少女叫顾清也，是狼族下一任狼主。
那日我初次到北漠，因为缺了瑶台镜池中水的养护，被她牵着走了没多久，便体力不支垂垂欲死。
是她背起我，一路狂奔到天帝面前，替我讨要了那一池水，然后才带着昏迷不行的我重新走回到北漠。
她说：
“初衍，你别怕，我是狼，只爱吃肉，不吃小莲花的。”
顾清也她啊，明媚如初升朝阳，在北漠照了我三百年。
而现在，没了。
全没了。
……
回忆戛然而止，思绪拉回眼前。
我望着满地焦土，视线重新落回到眼前这个人脸上时，只觉得无比陌生。
她蹙眉紧盯着我，又重复了一遍：
“跟为师回家。”
我攥紧了手指，指甲嵌进皮肉，定定地望着她。
突然抬手灵光化出长剑，挽月瞳孔震了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将长裕拉到身后，警惕地瞪着我。
我却将长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神麻木：
“仙尊请回吧，我不去什么九重天，更没什么师尊，我妻子既不在了，我总该去陪她才算回家。”
她怔了下。
旋即神情阴鸷，不等我动作，便猛的掐诀打落了我手中的剑，掐上我的脖子，暴怒冷喝出声：“你别以为为师不敢杀你。”
“那你杀了我吧。”我懒得挣扎，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也忘了我有多久没有再泡过瑶台镜池水，嗓子已经沙哑得不像话，“我要去找顾清也，我不在她会怕。”
“林初衍！”
挽月几乎是咬牙切齿挤出来三个字，落在我脖子上的手用着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眼睫颤了颤，迟迟没等到她动手，忍不住掀起眼皮子看她：
“仙尊不杀我了吗？那就放我离开吧。”
“我要去找她。”
“你休想！”她忽然松开手，强势地掐着我的脖子迫使我和她对视，“看着我，初衍，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想去找她？下辈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