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原来她还有个老公
钟又凝感到很爽。
男人眼镜的金属边框紧贴在她腿根深处,带来沁凉和火热。
细密圆润的汗珠与他的融合滚落,钟又凝情不自禁紧抓着他的发,不受控的颤抖。
愈来愈烈的愉悦使她腰肢猛地拱成一条弧线,在空中凝滞几秒后随即摔落融进柔软的丝被。
登峰造极境。
男人低沉的笑声如在她耳畔旁慢慢厮磨。
钟又凝睁开眼,喘息声在这华灯初上的夜里尤其显。
她最近频繁做这种梦。
可能是因为,结婚两年还是处。
余温未散,梦里的内容挺让人回味,钟又凝将滚烫的脸埋进枕头里打算阖上眼来个继续。
好友沈佳舒来了电话:“凝凝,你那帅老公回国了知道吗?”
钟又凝倏然睁眼:“不知道。”
她从床上慢悠坐起,声音清冷:“他就算回他母亲的肚里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商业联姻本就是利益交换,更何况她嫁的这位还是个出了名的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
就连两年前的婚礼都是他抽空来参加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钟又凝花钱雇来的新郎,时间紧迫还得赶下个场子。
婚礼一结束,他就直接飞海外掌管分公司去了,甚至都没跟她过新婚夜。
这一去就是两年。
整整两年都没和钟又凝联系过。
要不是经常从财经新闻里看见他,钟又凝还以为他在海外因为太过无情让人给一枪崩死了。
要不是沈佳舒提醒,钟又凝都忘了:哦,她还有个老公。
沈佳舒被钟又凝的话逗笑,心直口快的说:“我听说他还把女秘书给一起带回来了!”
刚到海外那会儿,殷时律就高薪聘请了个女秘书,身份还挺神秘。
朝夕相处两年如今回了国还带在身边,能让殷时律这种男人宝贝的可不多见。
拨弄的动作一顿,头发丝儿悄然断了根,钟又凝冷漠的往浴缸放水。
“带就带回来呗,反正我跟他不熟。”
“行,那你先洗澡,宴会见。”
挂断电话,钟又凝泡在浴缸里心不在焉的刷着手机。
正巧刷到了殷时律那帮朋友发的朋友圈。
照片背景是某高档会所包厢,几人翘着二郎腿聚一块儿,桌上摆着几盒香烟和开了瓶的La Romanee-ti和Burgundy,奢靡放纵。
出镜的这几个钟又凝都认识,这照片单单一扫没什么,但右下角不经意露出的男士手表让钟又凝眯起了眼。
男人皮肤白的反光,蜷起的指骨秀气而有力,限量版黑色腕表圈住富有微凸青色血管的手腕上。
钟又凝闭了下眼。
钟又凝睁开眼,湿漉的手指打开联系人翻出“殷狗”一栏。
手在上面停滞两秒不到,她便把手机“啪”的声扔到一边。
回国,她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她得吃多少软骨头才能贱的慌主动联系他。
没成想,落在屏幕上的水珠替钟又凝拨了过去。
钟又凝手忙脚乱的挂断,那端却率先响起了机械女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是空号。”
钟又凝愣住。
……
浴缸里翻起巨大的水花,钟又凝踩着水跨了出来。
她浑身淋漓,风风火火的走进主卧,拿起枕头狠狠的砸向大床上方的婚纱照。
婚纱照被砸的纹丝未动,亦如照片中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镜头,唇角平直没半分笑意。
冷漠的眉眼、机械的表情、空洞的眼瞳、就连鼻梁上架着的金丝镜框都泛着寒光。
身边的女人比他强了些,冷艳的笑容里带着公式化。
俩人同框都像P的,整体感观透露出俩字儿:不熟。
*
轻歌曼舞的宴会上,钟又凝心不在焉。
贵妇们把她簇拥在正中心,一个两个的都快把词库掏空了也没见钟大小姐有反应。
“凝凝脖子上戴的这是哪家的珠宝啊?可真好看!”
钟又凝兴致缺缺:“自已设计的。”
贵妇们顿时震惊的夸赞道:“哎呀!戴的都是自已设计的!凝凝可真有才华呀!大才女!”
“是啊!跟殷总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旁边的沈佳舒白眼快要翻出太阳系。
钟又凝从小到大习惯了众星捧月,当下思绪也不在这,就来一句:“是,女版李白。”
“……”
有人赶紧把话题拉回来:“我听说殷总回国了?”
“殷总怎么也不说陪你一块来啊!”
钟又凝就知道这些人心怀鬼胎,表面吹捧她,实际上都是冲着她那位被誉为商界天才的老公去的。
丧偶两年,以后没准儿还得继续丧,钟又凝早练就了一套“一人秀出两人爱”的本领。
她撩了把金色大波浪,美丽且幸福:“我家亲亲时律刚下飞机不久累得很,他本想陪我来但我实在太心疼他,就让他在家歇着了。”
贵妇们满眼失望但仍努力挤笑:“哈哈哈你们夫妻真是恩爱,好羡慕啊!”
“羡慕”二字才落下,宴会门口就传来骚动。
钟又凝嘴角的甜笑瞬间消失。
沈佳舒的脸色也变了。
谁能想到,钟又凝口中正在家里歇息的亲亲时律,出现在了现场。
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信步走了进来。
身形颀长的他穿着黑色西装打着温莎结,弧线优美的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框近视镜,挺翘的鼻尖侧面有一颗浅淡细小的痣。
镜片下一双黑眸清清冷冷,空洞的没情感,往人群一站,出众的像个AI。
钟又凝从他那没人情味的气质里认出来:是她那个不熟老公了。
殷时律身边跟着个女人。
女人干练的扎着马尾,穿着黑色职业套装。
身边的贵妇们瞬间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了,眼看着钟大小姐身上散发寒气儿,全识趣的找借口跑了。
在冗城,谁都能得罪,唯独钟又凝。
沈佳舒眼睛瞪的溜圆,差点脏话彪出来:“我去!你老公的女秘书居然是白瑶?!”
钟又凝将高脚杯捏到指骨泛白,随后想到这双手每月保养费都要六位数,力量减弱将杯子轻盈一放。
她笑:“他倒挺会选人。”
正好就选在她的雷区。
殷时律的出现,宴会上的众人就像蜂子见到了花蜜,全都黏了上去。
倒是显得钟又凝这边清冷了些。
本来也没多在意,但钟又凝顷刻间像是得到感应般,朝那头望了过去。
男人站在包围圈里,正越过拥挤攒动的人影看她。
四目相对,如同冗城的初夏,带来一股潮湿的闷热,叫人呼吸顿停。
不到两秒,男人便挪开了眼,钟又凝也飞速移开,仿佛比他多一秒都算输。
沈佳舒精准捕捉到这一幕,比苦主还气:“回国招呼都不打,来了还不搭理你,他是真狗啊!”
钟又凝:“可不是么,要不是他长个人样儿,我都怀疑他是狗变的。”
沈佳舒可没她能沉得住气:“不行,我得找他算账!”
钟又凝拉回她,美丽精致的脸上笑容明艳,却丝毫不进眼底:“他这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不熟,那就满足他好了。”
相识二十年,熟悉度都不如菜市场老大爷,这样的奇葩关系也就只有他们了。
沈佳舒呼出一口怒气,腮帮子都鼓的。
钟又凝瞥了眼远处那抹身影,漫不经心的评价:“殷时律这种男人,除了工作能力突出之外,一无是处。”
简而言之,垃圾。
*
连轴转难免让人累,殷时律按了按发疼的眼眶。
有人关心道:“殷总,是和殷太太吵架了吗?”
殷时律回:“我们感情很好。”
两年没见,钟又凝还是除了脸蛋好看外毫无优点。
不过,美丽的女人总归是养眼的,殷时律又多看了钟又凝两眼。
他得出个新结论:身材不错,不过也就那样。
简而言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