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要肚子里的孩子吗?”禹铭戟深吸一口气,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什么孩子?”陆语薇这次是真的听蒙了,不可置信地问,“你现在是在说我肚子里有孩子?”
禹铭戟看着陆语薇的反应,心里已经明白肯定是陆雪珊那个该死的贱人骗了自己。他压抑住心里的惊喜,冷静地确认道:“你没怀孕?”
陆语薇一头雾水地说道:“谁告诉你我怀孕的?我连男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怀孕?”陆语薇忽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怀孕的人是陆雪珊……”而且,说是你的孩子……
陆语薇这么一说,禹铭戟就什么都明白了。他轻哼一声,嘲笑自己在她的问题时竟然如此慌乱,连奸人的小伎俩都如此轻信。
陆语薇听着禹铭戟的语气,以为他是知道陆雪珊怀了他的孩子,没忍住酸酸地说道:“我都差点把这件事忘了,应该恭喜你要当爸爸了。既然木已成舟,你又何必这么任性,还是准备回去……”
“放屁!”禹铭戟黑着脸打断自说自话的陆语薇,斥责道,“你是不是傻了?我会让她怀孕?哪天街上的乞丐怀孕了跑过来跟你说是我的孩子你也信?”
“孩子不是你的?”这次轮到陆语薇惊讶了。
禹铭戟之前听汪泉宇的汇报,陆语薇被禹靖川带走,在江畔别墅那里住了几天,最后还是在神秘人的帮助下逃走的,而时间正好和怀孕诊断书的时间对得上,便自己脑补相信了陆雪珊的话。也不知道陆雪珊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让自己怀孕污蔑陆语薇。不管怎么样,他都决定要收拾这个贱人了。
禹铭戟很烦,他没想到自己和陆语薇之间竟然因为一个贱人的三言两语互相误会这么久。
想到这些天他因为陆语薇的肚子而焦头烂额,甚至欺负她冲她发脾气,禹铭戟就气不打一处来,口气不善地冲陆语薇吼道:“都说了不是!别人随便跟你说什么你就信?你的脑子呢?”
陆语薇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禹铭戟骂自己,不由得反唇相讥:“你骂我做什么?你自己不也是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
“我不一样!那个贱人拿着你的怀孕诊断书给我看,按照时间你那个时候在禹靖川家里……”禹铭戟忽然气愤地扔下钢笔,“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这个!你赶快工作,东西收拾好了赶紧出去!”
陆语薇还没来得及听完禹铭戟的解释,就听到他不耐烦的骂声。谁让人家是老板呢?作为员工的陆语薇压下八卦心,不服气地低下头扁了扁嘴,把废弃文件收拾好带出去。
谁知她刚转过身,就听到禹铭戟忽然低沉地喊了一句:“等等!”
“怎么了?”陆语薇虽然看不见,还是牵着琥珀转过身。
禹铭戟抚了抚额头,无奈地说道:“刚才我收到消息,你父亲因为低血糖住院了,还有点脑缺氧在昏迷。”禹铭戟小心翼翼地说着,注意着陆语薇的脸色。
陆语薇的身形晃了晃,还是稳住慌乱的心神说道:“不可能啊,我父亲一直都是糖尿病,没道理会低血糖……”但是,父亲的血糖又确实不稳定。
“我打电话去医院确认过了,消息多半是真的。但是也不排除像你被怀孕一样的可能性。”尽管不是好消息,禹铭戟还是冷静地说给她听,希望她更加理智地做决定。
陆语薇这下真的慌了。父亲是陆家的顶梁柱,自己不在,陆雪珊更加猖狂,如果父亲都支撑不住了,那么母亲……陆语薇简直不敢想了,三年前父亲入狱的事故还历历在目……
手里忽然被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禹铭戟的声音近在咫尺,他心疼又歉疚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手机给你,打电话给你母亲确认一下。”虽然禹铭戟知道这个时候还要她确认很不人道,但是他做不到就这么把她放走。
六神无主的陆语薇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双手颤抖着打开手机呼叫了母亲的电话。禹铭戟眼神复杂地看着无助的她,走到她的身后,伸出健壮的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用力地环住。
腰上那双有力地手臂并没有让陆语薇不适,她的身体反而不自觉地往他的身上靠了靠。
电话很快接通了,赵悦心悲喜交加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她才说几个字就哭出了声:“薇薇,你终于我打电话了!我可是急死了!你父亲他晕倒了,刚刚医生说多久醒过来还不一定!薇薇,你到底在哪里呀?你快回来看看你爸爸啊……”说到最后,赵悦心已经泣不成声。
禹铭戟认命地闭了闭眼,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怀里那个紧绷的躯体。只听她用压抑着哭腔安慰着痛哭流涕的母亲:“妈,你别慌,雪珊现在还不懂事,现在爸爸他只有你,你千万不能慌!你好好照顾他,他会好起来的。我马上就回去!都是我不好,我今天就回去!我去医院跟爸爸说对不起……”
“好好!薇薇,你快回来!现在雪珊人也蒙了,吓得都说不出来话了,你别再让妈妈担心了……”赵悦心心力交瘁地说道。
陆语薇从来没这么恨自己。她在母亲的哭声中清醒过来,恍然发觉自己在做着多么不孝的事情。她已经二十四岁了,眼睛瞎了不能帮父母做任何事,反而和一个男人在外多天都不联系家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她只关注着和禹铭戟之间的爱恨情仇,却从来没好好想过父母的焦心……
陆语薇哭着安慰了母亲好一阵儿才挂了电话。期间,禹铭戟就静静地站再陆语薇身后抱着她,说他自作动情也好,他只想把她罩在自己怀里无声地安慰着,直到她擦干眼泪挂掉电话。
“我送你去医院,我知道地址。”禹铭戟没有多费口舌安慰她,而是直接说出了心中所想。现在这个情况,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