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还没说完，乐依就扑了过去。

一爪子挠花了他的脸，小师弟惊叫出声。

狼狈逃出屋子，脸上却多了两道血痕。

“呵，本来就生的丑，如今这模样更难看了。”

“你！”

小师弟满脸怒色，顾不上脸上的伤，拔剑便冲了过来。

乐依有意引他出屋，他却虚晃一招。

凌空转身，向我袭来。

剑风卷起，不容我躲闪，刀刀落在我身上，划烂了我的衣衫。

布料洋洋洒洒地落下，我慌忙蹲下却找不到东西能挡住自己。

四周早已站了不少被打斗声引来的仙友。

而我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已然暴露在了众人眼中。

四周寂静，旋即爆发出一片唏嘘声。

那些指责的目光，唾弃的声音，像汹涌的海浪，从四面八方打过来，要将我淹没。

好脏，好脏，好脏……

我抱着自己抖成了筛子。

周围人在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

泪光婆娑间，只看见乐依和星澜同时向我飞奔而来。

“师尊，我的脸好疼！”

她脚步停下，隔着乐依看了我一眼，终究选择了带小师弟离开。

杏色长衫落在我的身上，隔绝了四周的目光。

乐依握住我攥紧的拳头：

“没事了，我在呢，时岸。”

……

乐依陪我回屋换了身衣衫。

大概是知道我对人的触碰有抵触，他特意变回原形守在我身边。

用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我背上轻扫：

“没事了时岸。”

乐依的陪伴让我的情绪逐渐稳定，我每日除了修炼，就是抱着她的原身困觉。

星澜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周围气压瞬间冷凝，剑气破空而来。

我下意识张开双臂，挡在乐依面前，剑气在碰到我的时候突然破开。

星澜闪现在我眼前。

他红着眼眶，眼眸中盛满了盛怒：

“沈时岸，你怎可如此放肆！他只是只狐妖，我留他在九重天已经是看了你的面子，你纵容他伤害同门，还敢维护她？”

我不甘示弱，一字一顿：

“师弟上次伤我时，师尊你不也是在维护他？还是说师尊就是看我狐妖一族不顺眼，灭了我们全族还不够，连乐依也要杀了？”

星澜哽住。

大抵是她自己也觉得心虚，她长长吸了口气，沉声道：

“时岸，不是你想的那样，狐族与仙界不睦已久，我是奉了天帝之命……”

“师尊可敢以道心起誓，灭我狐族绝无半分私心！”

星澜被我的质问逼得脸色都苍白了几分，沉默半晌，才再次开口：

“时岸，从前种种都是我的错，如今我已知错了，也明了自己的心意，时岸，这是最后一次，待我处理了这只狐妖，我便嫁你为妻可好？”

荒诞、愤怒、绝望，无数情绪瞬间从我心河淌过，却唯独没了爱。

我大笑出声：

“怎么，师尊，你现在不觉得嫁自己的徒弟为妻是罔顾人伦不知廉耻的了吗？”

“沈时岸！”星澜冷喝，“我是说真的，这三百年来你不在身边，我才看清楚我的心。”

“时岸，我爱你，我想嫁你为妻。”

我仍旧笑着，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星澜仙尊，你说你要嫁我，你竟说你要嫁我！可你知道我这三百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以为彦秋那日在众人面前说的都是假的吗？千人骑万人睡，是个人都能肆意折辱我，我不过就是个没了修为的下等炉鼎！”

星澜瞳孔紧缩，摇头：

“不，不是的，我只是送你去反省，我从未……”

我解开衣带，褪去了长衫，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全都展露在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