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秦羽儿秀发变回正常,墨邪有些无精打采的走到饭桌旁。
狂三和涂山容容正在端早饭,注意到墨邪的样子涂山容容的眼睛微微张大些许。
雪帝和帝明洛还在睡觉,还是狂三和涂山容容去叫的,醒来的时候无精打采的。
可以理解,毕竟她们在神界睡觉都是按年和月算的。
吃过早饭,墨邪正寻思着今天干什么,涂山容容主动挽上了他的胳膊。
不同于记忆里最后的平板身材,如今的涂山容容即便比之她两个姐姐也是丝毫不落下风。
“陪我出去逛街如何?”
笑颜咪咪的样子,让人舍不得拒绝,只是……
墨邪瞄了一眼同样盯着他的帝明洛和雪帝,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
“明洛,雪帝,等明天我陪你们。”
“好!”
“…好。”
帝明洛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雪帝则有些失望。
等墨邪和涂山容容离开后,雪帝拉着帝明洛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他的真面目?”
“不错,或者说也有变化。”帝明洛想了想说道。
墨邪的样子和她记忆中有所出入,也不知道他在离开后经历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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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大街上,涂山容容用变身术遮掉自己的折耳挽着墨邪漫无目的的逛着。
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不长眼的出来挑事,毕竟如今的魔都,普通人真没多少!
不认识墨邪的就更少了!
路上,涂山容容买了一杯奶茶捧在手里喝着,时不时递到墨邪嘴边。
墨邪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还是喝了。
二人行至一个人迹罕至的公园,散落灰尘的长椅,墨邪挥袖长椅瞬间焕然一新,随后和涂山容容一起坐了上去。
“我记得,五百年前,那时候你刚把东方月初、白月初、姐姐和苏苏分离,我们两难得有空闲,你就喜欢带我到北山境内玩。”
“因为待在苦情巨树下会被姐姐抓回去处理涂山事务、西西域全是沙子、南国全是毒物,也就北山和傲来国好一点。”
“但你挺怕六儿姐和臭猴子的,似乎也很忌惮傲来国,不怎么带我去。”
涂山容容靠在墨邪肩上,诉说着从前的往事。
墨邪静静的听着,这对于涂山容容来说是五百年来不断回忆的美好过去。
但对于墨邪而言,那是不知多少年前曾经踏足过的一个平淡世界。
“话说,你走了以后,去哪儿了?”
涂山容容说着,一只玉手攀上墨邪另一侧的太阳穴,刚刚接触就被墨邪抓住。
“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现在会把你赶回去!”
墨邪的声音冷若冰霜,潜藏着前所未有的怒气。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愤怒。
涂山容容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俏脸的肌肉有些挣扎。
因为墨邪抓的太紧,即便她是折耳狐还是妖皇也禁不住墨邪这般抓。
墨邪察觉到这一点,松开了手,但也坐远了一些。
“你真的是涂山容容吗?”墨邪警惕的问道。
刚刚涂山容容分明是发动了梦游仙术,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抓住她手的原因!
涂山容容揉了揉自己被抓红的手,眼睛睁圆,平淡道:
“以前,我也是这样,想获取你内心所想,但你从不会这般对我!”
碧绿色的瞳孔中没有一丝幽怨或是愤怒的情绪,有的只是湖水一般的平静,却让墨邪的心跳动的速度加快几分。
他垂下眸,道:“你都说了是以前,而不是现在。”
“你等了五百年,但我不止过了五百年!”
他不记得到底经历过多少世界了,就算太乙金仙的元神强大。
但足有近一个元会的时间,不是在闭关苦修,而是在想方设法的获取愿力。
墨邪的元神里或许还存着记忆,但就像被上了锁的箱子一样,除非遇到特定的人,箱子才会打开。
“也就是说,你忘记了我们曾在苦情树下许下的誓言,那截笛子也不在了是吗?”
涂山容容完好的那只手中突然出现半截笛子。
昨天墨邪有意避开这个问题时她便有所猜测,如今虽然还未见到,但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墨邪看着那笛子,久远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对不起。”
墨邪身上、元神里,的确没有剩下的半截笛子。
毕竟后天灵宝都不算的东西他不会平白无故的留着。
虽然他可以随时用法力弄出来一个,但他不想。
以千面妖容的算无遗策,怎会猜不出?
“果然嘛。”
涂山容容闭上眼睛,没有眼泪流下。
但掌心却是妖力涌动,被她珍藏保护了五百年的笛子碎成齑粉。
等涂山容容再次睁开眼,眼中已经多了一丝五彩斑斓的黑。
“等等!先听我解释!”
墨邪一指点在涂山容容眉心,同时时空之眼飞出定住周围的时间。
这一幕他曾见过,涂山凤栖变成黑狐的时候!
涂山容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墨邪,眼中的黑色没有再扩散,但墨邪依旧没有松手。
狐妖之力,源于至情!
若是被伤透了心,便会堕落成黑狐!(私设)
“我走过万界是有目的的,而见到你时我已踏足无数个世界,当时的我……”
“当时的你已经麻木,所以,你就辜负了我,是吗?!”
涂山容容的声音十分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被打断的墨邪一阵沉默,随后颓然的点点头。
“不错,我辜负了你,从未想过回去!”
他的第一选择是回到这里,第二选择则是往上爬,再之后才是自己辜负的无数人,和从未想过回去有什么区别?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到这句话后涂山容容的内心还是一阵抽痛。
就仿佛一颗心被人拿刀一点一点的割开。
“既然你从未想过回去,那你为什么还要叫我等你!叫雅雅姐等你!为什么?”
涂山容容声嘶力竭的大吼,其声中的崩溃让墨邪回忆起曾经。
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
或许真有几分回去的念头,但更多的是想要让愿力细水长流,如此一来才能够更快完成太清老子的KPI。
“因为,我有自己的目的!”墨邪说道。
在回到这里之前,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临时起意一说。
涂山容容听着墨邪似是忏悔的话一阵沉默,闭上眼,一滴晶莹的泪水终是从眼角滑落。
“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