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漩涡,周而复始
生命漩涡,周而复始
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 > 生命漩涡,周而复始 > 第4章 入监的难堪和压抑

第4章 入监的难堪和压抑

加入书架
书名:
生命漩涡,周而复始
作者:
爱吃玉米荔枝汤的霍锐
本章字数:
20776
更新时间:
2025-02-14

28.囚车终于到了终点

囚车沿着武江高速一路疾驰,车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沈逸风的眼神却空洞而迷茫,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当车子一出武江高速,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那逐渐放缓的车速像是命运之轮转动的节奏,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沈逸风的心。

他知道,这场旅途即将抵达终点,而这个终点,或许也将是他人生新的起点,只是这个起点,充满了未知与恐惧,让他的内心满是忐忑。

他的目光透过车窗,望向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道路。路边的建筑依然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岁月似乎没有在它们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那些树木,枝繁叶茂,随风摇曳,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来来往往行走的人,神色匆匆,各自奔赴着自已的生活,一切都依然如故。而在这看似不变的世界里,改头换面的,却只有他沈逸风一人。曾经的他,走在这条路上,或许是意气风发,或许是心怀憧憬,而如今,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归来,身份从一个自由人变成了阶下囚,这种巨大的落差,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终于,囚车缓缓地停在了洪岗监狱那扇冰冷而威严的铁门前面。押解的民警迅速跳下车子,身姿矫健而干练,他们与守卫的武警按照既定的章程严肃地交涉着。沈逸风坐在囚车内,能听到他们简短而有力的对话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氛围。少时,那扇电动铁门徐徐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命运沉重的叹息。囚车缓慢地驶入监狱的第一道门内,在大门和监区的隔离带处稍作停留。此时,沈逸风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审视着他们,那是电子摄像头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它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甚至对囚车的底盘也进行着细致的监视搜索,仿佛要将所有的危险都隔绝在外。在经过一番严密的检查,确信一切正常后,第二道电动的铁网大门才隆隆打开,那声音像是在宣告着刘川即将进入一个全新的、充满禁锢与磨难的世界。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掌心满是汗水,心跳也愈发急促,对于即将到来的监狱生活,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与不安,不知道自已将如何在这高墙之内度过漫长的岁月,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是否还能有一丝希望的曙光穿透这黑暗的牢笼,照亮他的人生。

29.监狱里的情景

当那扇沉重的铁网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而冰冷的声响,沈逸风知道,自已已经踏入了这让人望而生畏的监区。眼前的操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身着条纹囚服的罪犯,他们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低垂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已的脚步尖,那模样就像是虔诚的教徒在进行着某种庄严的仪式,只是这仪式中充满了压抑与无奈。从沈逸的角度看过去,入目的只有一片光溜溜的脑袋,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冷的光,根本看不清他们脸上究竟是何种表情。但沈逸风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沮丧而落寞的面容,他心想,不管这些人曾经在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享受着无限的风光与荣耀,可如今身处这高墙之内,又有谁还敢摆出那趾高气扬的姿态呢?在这里,任何的嚣张与跋扈都只会换来更加严厉的惩罚,那无疑是在自讨苦吃。

沈逸风缓缓抬起头,目光扫向前方,心中却猛地一震。从这里开始,他所看到的每一位身着警服的民警,竟都是自已昔日的熟人。曾经,他们在警队里一同训练、一同执行任务,彼此之间谈笑风生,那些关心问候、热情寒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会互致别来无恙,还会戏谑地谈论彼此的变化,就像古人谈论燕肥环瘦那般轻松自在。然而此刻,此情此景,仿佛昨日的画面还近在眼前,可实际上却早已如隔世般遥远,那些美好的过往,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沈逸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悔恨、也有对如今处境的无奈与悲哀。

囚车继续缓缓前行,开进监区后顺行右转,沿着操场边缘的马路平稳地行驶着。沈逸风的目光不经意间投向了草坪中央那座凤凰涅槃的雕像,在强烈的阳光反衬下,雕像此刻只是一个灰暗的剪影,孤独而落寞地矗立在那里。尽管它的轮廓依然雄伟,但却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光彩与生机。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了过去,久久地停留在那座雕像上。或许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在默默地期盼着自已也能像凤凰涅槃一般,在这困境中寻得一丝重生的希望,哪怕这希望是如此的渺茫,就如同这灰暗的剪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让人难以捉摸,却又忍不住去向往。沈逸风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挣扎,他不知道自已的未来是否也能如这凤凰一般,在历经磨难后重获新生,还是会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彻底沉沦,他只能带着这份忐忑与不安,随着囚车一步步深入这充满未知的监区深处。

30.那只大鸟的含义

停车楼前,气氛凝重而压抑,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下,却未能驱散众人心中的阴霾。这些与沈逸风一同前来的初来乍到的犯人,眼中满是迷茫与惶恐,他们的脚步虚浮而踉跄,彼此交头接耳,试图从对方那里寻得一丝慰藉,却又都徒劳无功。他们与沈逸风全然不同,沈逸风的眼神中有着深沉的复杂情绪,而他们只是单纯地被未知的恐惧笼罩。对于矗立在一旁的那只巨大的“大鸟”雕像,这些犯人只是匆匆瞥过,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也没有人知道这只在沈逸风心中承载着特殊意义的大鸟,对他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它或许只是这陌生环境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而在沈逸风眼中,那可能是往昔岁月的某种象征,或是对未来渺茫希望的寄托,只是这份独特的情感,无人能懂。

囚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沈逸风坐在车内,心跳逐渐加快,他明白,这囚车的最后一次旅程即将结束,该是到站下车,真正面对这狱中生活的时候了。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果然,不多时,押车的民警那严肃而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快速发出了下车的命令。犯人们闻言,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自已的行李,动作中带着慌乱与局促。沈逸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也抱起了自已简单的行囊。在下车前,民警动作娴熟地为这些犯人解开了脚镣,那沉重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随后又打开了手铐,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沈逸风感到手腕上一松,但内心的沉重却丝毫未减。

民警们神色庄重地站在这幢停车楼前,与洪岗监狱前来接收的民警开始交验一应文书。整个过程安静而有序,他们的动作严谨而专业,仔细核对每一份文件。那些文书看似并不复杂,可每一页都承载着这些犯人不可更改的命运轨迹。除了起诉书的副本外,判决书上那冰冷的文字宣告着他们的罪行与惩处,裁定书、执行通知书和结案登记表等等,一份份都像是命运的枷锁,将他们紧紧地锁在了这监狱的高墙之内。同时,还要交验每个犯人被暂扣的私人物品,那些曾经属于他们的平凡物件,此刻却成了他们与过去生活仅存的一丝联系,被一一登记在册,仿佛是对他们过往自由生活的最后告别仪式。沈逸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已将真正开启这段艰难而漫长的狱中生涯,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未知与艰辛,而他,只能硬着头皮,一步步走下去。

31.交接手续办理完毕

停车楼前,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阳光无力地洒下,在地上投下一片片黯淡的光影,仿佛也被这沉闷的氛围所影响。那些新到的犯人,眼神中满是惶恐与迷茫,他们的身影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助。他们与沈逸风是如此的不同,沈逸风的眼中有着旁人难以读懂的深沉与复杂,那是经历过人生起伏后的沉淀。而这些犯人,只是像迷失方向的羔羊,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至于不远处那只静静矗立的大鸟雕像,他们只是匆匆扫过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更没有人能够知晓这只大鸟在沈逸风心中那独特而深刻的意义,或许对他们而言,这仅仅是监狱中一个毫不起眼的物件罢了。

囚车那冰冷的车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光,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终结。沈逸风坐在车内,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清楚地知道,这是囚车的最后一次行程,该是自已到站下车,去直面这未知狱中生活的时候了。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交织着紧张、不安与一丝对未来的恐惧。

果然,没一会儿,押车民警那严肃且不容置疑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快速发出了下车的指令。犯人们立刻慌乱地收拾起自已简单的行李,动作中带着明显的慌乱与无措。沈逸风强作镇定,深吸一口气后,也抱起自已的行囊,随着众人一起走下囚车。

下车后,民警们迅速而有序地忙碌起来。交验完毕所有文书后,民警让犯人一字排开,然后开始报数。尽管只有寥寥几个人,一眼就能看清人数,但这看似简单的程序却是必不可少的,每一个环节都代表着法律的严谨与庄重。确认人数无误后,便将这些犯人正式交给了负责接收的监狱民警。

沈逸风抬眼望去,负责接收的几位监狱民警中,为首的那位竟让他感到无比熟悉,那熟悉的轮廓让沈逸风差点脱口叫出名字。他就是冯恒祥,那个曾和自已一同参与“缄默之刃”的战友。往昔一同执行任务时的场景瞬间在沈逸风脑海中闪现,那时的他们身着警服,意气风发,怀揣着维护正义的决心,而如今,时过境迁,自已却以这样的身份与他再次相见,沈逸风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复杂情绪。

犯人们被带进楼内,又在空旷的大厅里一字排开,各自的行李被放在脚下,成为了他们此时唯一的“财产”。冯恒祥表情严肃地站在队列前,眼神冷峻地挨个点着犯人的名字。他的声音平淡而有力,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段文奇!”“到!”“李玉章!”“到!”“刘晓柱!”“到!”“孙鹏!”“到!”每一个回答都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未知未来的恐惧。终于,“沈逸风!”冯恒祥叫出了这个熟悉的名字,沈逸风微微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低声答道:“到。”这简单的一个字,却仿佛承载了他所有的无奈与悔恨,也标志着他正式踏入了这充满磨难与考验的狱中生活,未来的日子在这一声“到”中拉开了沉重的序幕,而他,只能在这黑暗中摸索前行,寻找那或许并不存在的救赎之光。

32.沈逸风的尴尬

在那略显昏暗的监狱大厅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每一丝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犯人们整齐地排成一列,身体僵硬地挺立着,唯有眼神不安地四处游移,试图从这陌生而又充满压迫感的环境中寻得一丝慰藉,却又一次次落空。

冯警官身着笔挺的警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职业性的威严与审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叫着,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敲击在犯人们紧绷的神经上。

当“沈逸风”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喊出的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冯警官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沈逸风。那目光中,有惊讶、有疑惑,更多的是身为执法者对犯人的审视,仿佛要透过沈逸风的眼睛,看穿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沈逸风站在队列中,身体微微一震,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绪,有一丝见到熟人的意外与欣喜,更多的却是身为阶下囚的自卑与惶恐。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凝固了。沈逸风清楚地知道,在这样的地方,犯人与警察的目光交汇,尤其是像这样直白而毫无避讳的对视,无疑是犯了大忌,简直就是成心找刺儿,自讨苦吃。这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其他犯人投来的带着惊恐与担忧的目光,仿佛在说他不知死活,竟敢如此大胆。

然而,也许是曾经共事的那份情谊在这冰冷的环境中残留了一丝温度,也许是冯警官念及往昔的种种,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口训责。冯警官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沈逸风一眼,那一眼中饱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有惋惜、有痛心,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无奈。

沈逸风的心跳如雷,他迅速地低下头,避开了冯警官的目光,眼神中满是懊悔与自责。他后悔自已的冲动,后悔自已的所作所为,让自已从一名执法者沦为了阶下囚,陷入如今这般难堪的境地。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与不安。而周围的犯人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危机,整个大厅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有冯警官继续点名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名字都像是命运的倒计时,将这些犯人的未来一步步拖入未知的深渊。

33.脱光衣服体检

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被荷枪实弹的狱警驱赶着,带进了楼内一条长长的、笔直的筒道。筒道里灯光昏暗,墙壁散发着一股陈旧而潮湿的气息,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压抑与绝望。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倒计时。

终于,在一个房间门口,他们被严厉地命令止步。紧接着,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命令他们脱掉衣服,只留下贴身的短裤。这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犯人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屈辱与不甘,但在这森严的环境下,无人敢违抗。大家默默地开始脱衣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迟缓而沉重,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抗议。

每人被发了一支体温表,冰冷的触感让沈逸风的手微微一颤。他们机械地将体温表夹在腋下,身体在这寒冷的楼道里忍不住瑟瑟发抖。此时正值深秋,楼道里没有一丝暖气,寒意如针般刺入骨髓。沈逸的皮肤上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牙齿也开始不自觉地打战。转头间,他看见身边的孙鹏把刚刚脱掉的上衣又披在了身上,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冷。沈逸风顿了顿,也学着孙鹏的样子,将衣服裹在了身上,其他犯人见状,也纷纷仿效,一时间,这小小的动作仿佛成了他们在这屈辱境地下,对尊严最后的一点坚守,尽管这坚守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就在这时,冯警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依旧板着脸,眼神冷峻地看着他们,那目光仿佛是在审视一群犯了错的羔羊。犯人们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恐惧,他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身子,仿佛这样就能找回一点被剥夺的尊严。然而,冯警官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出言制止他们披上衣服的行为。这看似小小的默许,却并没有让犯人们感到一丝庆幸,反而心中涌起一股更为强烈的愤懑与无奈。

他们心中清楚,在这里,自已的尊严早已被践踏在脚下,每一个命令、每一个眼神,都像是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割扯着他们内心深处对尊严的渴望。他们曾经也是有血有肉、有家庭有尊严的人,而如今,却只能在这冰冷的监狱里,任由他人摆布,连最基本的保暖都成了一种奢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如同黑暗的潮水,将他们彻底淹没,让他们在这失去自由与尊严的深渊中,愈发感到绝望与迷茫,却又无法逃脱。

34.犯人的档案

在那寒意逼人的楼道里,犯人们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默默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已经测完体温的人被狱警一声声严厉的呼喊,一个个叫进那个决定着他们狱中生活起始状态的房间。每一声呼喊,都像是一道冰冷的符咒,让犯人们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终于,第三个叫到了沈逸风。沈逸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然后迈着略显沉重却又尽量平稳的步伐走进房间。一进入房间,他便径直走向那张摆放着各种体检器械的桌子前。毕竟曾经身为司法警察,这入监体检的全套程序对他来说再清楚不过,完全无需民警预先的指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往昔身份的怀念,也有对如今处境的无奈与自嘲。

如今的监狱,管理日益规范,每一个犯人的档案材料都被整理得详尽至极,犹如一部部厚重而冰冷的命运之书。那些诸如罪犯入监狱登记表、罪犯学籍登记卡、罪犯基本情况登记表、罪犯活页登记表、罪犯收监身体检查表、罪犯社会关系登记表、罪犯连案登记表、罪犯体貌特征表、罪犯指纹卡表等等,一份份整齐地排列着,上面详细记录着犯人们的过往种种,这些材料甚至比一个普通人在外面应聘工作时所需的材料还要齐全,而且每一个字、每一个数据都真实得让人胆寒,仿佛是对他们曾经错误的最有力的审判。

沈逸风站在身高测量仪下,挺直了身子,眼睛望向远方,那是一片被高墙阻隔的天空。随着测量仪上的刻度被标记,他的身高被精准地记录下来,接着是体重的测量。他麻木地踏上那冰冷的秤盘,听着指针转动的声音,心中五味杂陈。然后,他缓缓地坐到了一位表情严肃的医生面前。医生戴着口罩,眼神中透露出职业性的冷漠,手中的笔和检查表随时准备记录下沈逸风身体的每一个细节,这些细节将成为他在监狱档案中的一部分,成为他这特殊人生旅程中的又一个冰冷的注脚。

沈逸风静静地坐着,等待着医生的检查。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想起曾经身着警服、自由穿梭在城市街头的日子,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梦想。而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泡影,他身处这监狱之中,即将面对漫长而艰难的服刑生活,每一个程序、每一个瞬间,都像是命运无情的嘲笑,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从天堂坠入地狱的落差,而他只能在这痛苦与悔恨中,默默承受着这一切,等待着未知的明天。

35.沈逸风面对认识的女警医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惨白,冷冷地洒在沈逸风和对面的女医生身上,仿佛给这原本就压抑的空间又增添了几分寒意。沈逸风抬眼望向女医生,那眉眼之间透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知道自已一定是在洪岗监狱工作的那段短暂时光里见过她,只是如今深陷囹圄,记忆也变得有些模糊,竟怎么也叫不出她的名字。

女医生手中握着笔,眼神平静而淡漠,尽管沈逸风能感觉到她眼中闪过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她还是迅速恢复了专业的神情,按部就班地开始逐项发问。

“姓名?”她的声音清晰而干脆,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沈逸风微微低下头,轻声答道:“沈逸风。”这个曾经被他骄傲地报出无数次的名字,如今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和羞耻。

“年龄?”女医生紧接着问道,手中的笔已经悬在了检查表上方,准备记录下这一个个将他身份和状态定格的数据。

“二十三。”沈逸风回答,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对青春流逝的惋惜。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本应在外面的世界自由驰骋,追逐梦想,享受生活,可如今却只能在这监狱的一角,接受着命运无情的审判和安排。

“身高体重?”女医生的问题机械而冰冷,没有一丝感彩。

“一米八三,六十五公斤。”沈逸风说出这些数字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昔的自已。曾经的他最重的时候,达到过七十五公斤,那时候的他,身体健壮,充满活力,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冲劲。然而,在看守所那漫长而煎熬的大半年里,日子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身心的折磨。狭小的空间、单调的生活、沉重的心理负担,让他的食欲全无,精神也日益萎靡,人就这样一下子瘦了下来。看着镜子中那个日渐消瘦、面容憔悴的自已,沈逸风心中满是苦涩和无奈。他的身材不再是曾经那个令他自信满满的模样,而是如同他如今的生活一般,变得单薄而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女医生面无表情地记录着这些数据,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像是命运无情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将沈逸风的人生轨迹在这份检查表上刻画得更加清晰而沉重。沈逸风默默地坐着,等待着接下来的检查项目,心中对未来的监狱生活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不知道自已将会在这高墙之内度过怎样的漫长岁月,也不知道自已是否还有机会重新找回曾经那个充满阳光和希望的自已。

36.再一次赤裸面对警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合着犯人们紧张的汗味,让空气愈发显得沉闷压抑。医生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流程,机械地拿起血压计的袖带,快速地缠绕在沈逸风的手臂上,紧接着把听诊器塞进耳朵,眼睛盯着血压计的表盘,随着汞柱的起伏,迅速读取了数值,随后又将体温计递到沈逸风手中,简单地问了体温,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

医生面无表情地把这些数据快速地写在那张决定着沈逸风狱中生活一部分的体检表上,语气平淡得如同这冰冷的房间一样,只是简短地说了声“行了”,便立刻转过头去,不再理会沈逸风,仿佛他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而不是一个有着复杂情感和经历的人。

这时,又一个犯人被带了进来,沈逸风立刻像个控的木偶一般,离座走到隔壁房间。一进屋,他便看到了那位男医生,沈逸风的脑海中隐隐约约记得这位男医生姓薛,可在这紧张的氛围下,绞尽脑汁也叫不出他的全名。男医生的眼神冷漠而专业,他看了沈逸风一眼,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命令道:“把身上仅剩的一条短裤脱掉。”

沈逸风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地褪去了最后一丝遮羞布,一丝不挂地挺立在那里,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但他知道自已没有反抗的权利。男医生走上前,两手向上伸直,把手心手背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了一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接着,又让他张开嘴巴,像检查一件物品一样,查看口腔及牙齿的状况。随后,男医生的指令依旧冰冷而生硬:“放下手臂,自已用手抬起生殖器。”沈逸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屈辱感让他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只能咬着牙,照做不误,任由医生查看有无性病的迹象。紧接着,又是更难堪的指令:“转身扒开。”沈逸风紧闭双眼,机械地完成了这个动作,心中满是对自已如今处境的绝望和无奈。

之后,医生又让他做了两个下蹲起立的动作,然后弯下腰来,查看他的双手可否触地,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对他的尊严进行一次践踏。沈逸风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医生示意沈逸风躺在一张狭小冰冷的小床上,用手在他的肚子上按压、摸索,另一只手翻开他的眼皮,仔细查看,口中还不断地像连珠炮一样询问:“得过什么传染病吗?得过肝病、肾病、结核、性病、麻疹、低血糖吗?”沈逸风的声音空洞而机械,一一回答说没有。

最后,医生开始检查他的皮肤,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嘴里不停地问着:“身上有脓疮吗?有疤痕吗?有刺青吗?腹泻吗……等等。”沈逸风麻木地回答着,他感觉自已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随意摆弄、检查的物品,曾经的自尊和骄傲早已被这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对未来的恐惧,在这冰冷的监狱体检室里,他的灵魂仿佛也被这压抑的气氛所禁锢,找不到一丝解脱的希望。

37. 终于完成让人屈辱的体检

体检室内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终于在最后一项检查结束后,稍稍有了一丝松动。沈逸风机械地套上衣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迟缓而沉重,仿佛衣服也有了千钧重。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刚刚被检查时的屈辱与羞耻,那些冰冷的器械触碰身体的感觉,医生毫无感情的指令,都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在他的心上划出道道伤痕。

犯人们重新在筒道里列队,就像一群失去灵魂的木偶,默默地抱起自已那少得可怜的衣物。他们的身影在这昏暗的通道中显得格外落寞,脚步拖沓地走过楼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逸风破碎的心上。

操场很大,阳光洒在地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温暖。沈逸风知道,他们即将前往的那座楼房,便是洪岗监狱的一监区。那里,将是他们接受入监教育的地方,也将是他们开始这漫长而痛苦的狱中生涯的起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被麻木所取代。

包括沈逸风在内,六个犯人排成一路纵队,在两名表情冷峻的民警的押解下,缓缓地向一监区走去。沈逸风的目光低垂,和其他犯人一样,只能看到自已的脚尖。然而,监狱大院里的每一条道路,每一个角落,对他来说都曾是那样的熟悉。往昔,他穿着警服,意气风发地穿梭在这些地方,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正义的坚守。而如今,身份的转变让这熟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和残酷,仿佛是命运对他开的一个巨大而无情的玩笑。

在一个拐弯的三岔路口,押解民警在队伍后面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而有力的命令:“停下靠边!”这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犯人们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然后便一起机械地止步,停了下来。沈逸风的心也随之一颤,他不知道接下来又会面临什么,是新的规则,还是更加沉重的打击?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等待着未知命运的降临,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在这冰冷的监狱中,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权,只能在恐惧和绝望中默默挣扎。

38.碰见张少林

六个犯人宛如六尊沉默的雕像,低垂着头,紧贴着马路的边缘静静伫立。沈逸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深知,在这监狱的森严秩序里,如此场景定是有管教干警即将路过。那本由华中省监狱管理局颁发的《服刑人员行为规范》中的条文,此刻如同一把高悬的利剑,时刻约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犯人在与警察、来宾同方向行进或迎面相遇时,必须文明礼让;唯有在警察、来宾行过五米后,方可继续前行。这冰冷的规定,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犯人与自由世界彻底隔开。

在这短暂停步的间隙,沈逸风的眼睛似乎变得格外敏锐。尽管他的头始终低垂着,没有丝毫抬起的迹象,但他却凭借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已然知晓迎面而来的是两位警官。其中一位,他猜想必是监狱的狱长助理,而另一位,那熟悉的身形轮廓,让他瞬间断定是一监区的民警张少林。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曾经一起共事的日子,如今看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张少林的脚步明显放缓,沈逸风不用看也能感觉到那道落在自已身上的目光,其中饱含着惊讶与复杂的情绪。如今的沈逸风,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脸颊深陷,瘦得几乎脱了相,原本的面容如今只剩下突出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那是在看守所里漫长而煎熬的日子留下的痕迹。头发也变得乱蓬蓬的,毫无章法地肆意散落,像是一丛被狂风肆虐过的杂草,完全失去了曾经的整齐与光泽。

张少林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昔的画面。在扁担山公墓,沈逸风被众人簇拥着,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眼神中透着自信与骄傲,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是众人眼中的焦点;还有在泰子轩酒楼,沈逸风邀请他吃饭跳舞,那个英俊倜傥的年轻人,穿着得体的衣衫,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而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沈逸风,却像是一个被命运狠狠摔打的落魄者,满身疲惫与沧桑,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的陌生人。这巨大的反差,让张少林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与惋惜,同时也对命运的无常感到深深的无奈。

沈逸风依旧低着头,他能感受到张少林的目光在自已身上停留,那目光像是一把锐利的刀,一点点割开他试图隐藏起来的自尊。他的双手在身后紧紧交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试图用这种疼痛来缓解内心的窘迫与羞愧。他恨不得自已能立刻消失在这个地方,躲开这道让他无地自容的目光,然而,这四面高耸的围墙,却无情地将他困在了这残酷的现实之中,让他无处可逃,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