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初自已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已稀里糊涂就答应了洛衍的请求,而对方好像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似的。
有点火大。
“你可能不太想失去这个朋友吧。”
许安娴宽慰元初初。
元初初一怔。
朋友?
是……朋友吗?
还是说,不只是朋友呢?
“元初初,季主任喊你出去一下。”
有一个男同学对元初初招呼说。
元初初应了一声,走出去,果然看见了季主任。
季主任笑着对她招了招手,元初初一头雾水地走了过去。
“元初初,麻烦你再帮我给彭芬老师送个资料了,我下午要外出交流,实在是没空,洛衍这小子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是你最令我放心啊。”
“……”元初初的嘴角抽了抽,说,“好。”
“做得好,我到时候和文老师说一声。”季主任笑眯眯的,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元初初。
元初初摇了摇头。
算了,帮领导做事就做事吧,也算是一种锻炼了。
初中学区因为人数比高中学区少很多,所以面积也不如,只有几栋楼,而高中这边高一高二高三还专门划分了板块,每个板块还不小。
再一次来的时候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元初初很快就找到了彭芬的办公室。
只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办公室也没有什么人。
元初初有些疑惑,然而,四周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声,让元初初的脚步猛然一顿。
……
然而再仔细听去,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是她听错了吗?
元初初甩了甩头。
不可能吧?她难道还会出现幻觉?
就算是出现幻觉也不会听见哭声吧?
但是她的确不知道哭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办公室因为占据面积比较大,周围也没有班级,只有两个分割开的英语办公室和公共厕所。
是在厕所里吗?
一中的条件还算不错,厕所也是趁暑假翻新过的,独立出来的厕所,此刻显示厕所门板上显示全都有人。
全都有人?太奇怪了吧?
元初初本能地感觉到了疑惑,她缓缓抬步向里面走去。
恰好此时风吹了过来,吹的厕所门口的挂帘呼呼作响,回荡在寂静无声的厕所里。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了。
咚咚咚。
是她的脚步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如此清晰。
就要触碰到了——
马上——
真的,会有人吗?
“同学,你在做什么?”
突然响彻的声音把元初初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她猛地转身过来,猝不及防和彭芬对视上。
彭芬看见是她,一怔,而后挂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是你啊,元同学。”
“……彭老师。”元初初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跳的格外用力的心脏,说。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给我送资料来了,我刚刚还以为你是哪个班不听话的学生呢。”彭芬对她招了招手。
元初初犹豫了一下,迈开脚步,向彭芬走去。
咚咚咚。
她再次远离了那个厕所。
“不听话的学生?”元初初将文件递给彭芬,略微好奇地说。
彭芬轻笑了一声,拿过文件袋,指了指办公室:“是啊,我们推行了课后托管的服务,有些调皮捣蛋的学生就来到厕所,不想学习。”
元初初一怔,说:“可是那里全都显示有人啊……”
“厕所的门不好,有人也不一定有人,说不定学生是故意恶作剧呢。”彭芬淡淡地说,“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
“不用了,谢谢彭老师,我还得回去上课。”元初初心里一阵古怪,不想多待,说。
彭芬的笑容似有几分耐人寻味:“好吧,既然是上课,我也不拦着你。但你还是拿块蛋糕去吧,小姑娘不都挺爱吃蛋糕的吗?”
“……谢谢彭老师。”元初初接过彭芬塞过来的小蛋糕,说。
“路上小心。”
元初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走过转角处却差点与一个男老师撞上,男老师行色匆匆,元初初的道歉都还没说出口,他就已经离开了。
……嗯?
至于这么着急吗?
当元初初走下第一个台阶的时候,清楚地听见那个男老师说。
“彭老师!他们……他们很不听话!”
元初初脚步一顿。
很不听话?
如果只是学生很不听话的话,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元初初甩了甩头。
算了,还是不要继续待下去了。
元初初压下了心中的那一点古怪,离开了初中学区。
高一三班。
“衍哥,有你这样学习的吗?”
戚良震惊地看着洛衍一页一页以极快的速度翻过去,他都怀疑洛衍是否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量子速读。”洛衍头也不抬。
戚良一阵无语:“……”
“衍哥,你发现了吗?我发现一件事——就是,不是一班有个女同学总是来我们班找她的朋友,但是我有一次无意间看见她总是盯着你!”
洛衍手一顿,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很恶心的感觉。
没有被人关注到的欣喜,而是无法抑制的恶心。
“谁啊。”洛衍让语气稀松平常一些。
天光落在洛衍拔地而起的鼻梁上,嘴角似乎总是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起来痞帅痞帅的。
但是这么一个酷盖居然拿着一只写着「小仙女」粉色水性笔写着数学压轴题。
戚良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已内心的感受。
“喏,又来了。”戚良悄悄对洛衍挤眉弄眼。
洛衍用余光瞥了一眼后门。
……咦?那人……怎么有点眼熟。
啊,想起来了,是之前放学的时候来找程觅的那个人。
好像之前体育课的时候也和小玫瑰待在一起。
她是小玫瑰的好朋友吗?应该不是吧,不然他的记忆里怎么只有许安娴。
不,不对……
洛衍猛地一顿。
他应该还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一定见过——是在哪里?哪里见过?
接着,啪地一声,「小仙女」落在了课桌上。
……他想起来了。
之前同学聚会,那个把他拦住,问他是不是单身的那个女生。
洛衍心底涌出一股格外奇怪的感觉。
她为什么关注他?
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和小玫瑰又是什么关系?
“衍哥?衍哥,你怎么了?”
洛衍回过神来,捡起「小仙女」,说:“怎么?”
“我之前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应我。”戚良挠了挠后脑勺,说,“说起来,衍哥,你怎么会买这种小女生才会用的笔啊?”
洛衍一本正经:“抽盲盒抽出来的。”
“盲盒?那你怎么不抽其他的盲盒啊?”来自戚良的疑惑。
洛衍笑了笑:“我没看见。”
总不能说是打算送给小玫瑰的,结果这盲盒里的笔土得他压根都不敢送,但买都买了,还有不用的道理吗?只能给自已用了。
“洛衍。”
桌子突然被敲了敲。
洛衍疑惑地抬头看去。
程觅对他笑了笑,说:“好像有书到了,你可以去文化楼帮我们班拿一下吗?”
“行啊。”洛衍也没犹豫,点了点头,随手捞起一颗葡萄味的糖丢进嘴里,起身离开。
“啊啊啊,我也去我也去!”戚良兴冲冲地站了起来,准备追上洛衍的步伐,却又突然被叫住了。
程觅笑着说:“等等,戚良!我这边还有另外一些事需要麻烦你。”
“啊?”
这么被程觅一耽搁,洛衍大长腿已经走远了。
“好吧,你要吩咐我什么事?”戚良无奈地说。
后门的辛天薇见状,连忙跟上了洛衍的步伐。
“洛衍同学——”
洛衍正含着糖,脑子里是元初初吃糖的样子,突然被人叫住,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错乱了,还以为小玫瑰喊他呢。
不过……
洛衍眼神微微一沉。
怎么是她?
“我正好也去文化楼,一起吧?”仔细说起来,辛天薇的长相并不算差劲,她微微一笑,眉目之间却有些成熟魅力的流露。
洛衍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说:“不用了,我还要等你,有点麻烦。”
“……”辛天薇闻言,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他怎么回事啊?!这是一个男的可以说出来的话吗?
“就同路一段,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辛天薇此时此刻只能小跑才能追上洛衍的步伐,而洛衍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
辛天薇一咬牙,努力跟上去。
“我们之前又没什么好说的。”洛衍的态度称得上是冷淡了,“我们不熟。”
说起来,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啊。
“我是辛天薇。”辛天薇说。
洛衍:“……”
也不是很想知道啊。
“你和元初初很熟吗?”
洛衍听见背后传来声响,他脚步微微一顿。
辛天薇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咬唇,略微忐忑地看向了洛衍。
洛衍稍稍侧头,此刻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清楚的下颌线似乎也变得冰冷锋利起来,整个人瞬间气压都不同了。
辛天薇感觉到一阵一阵的不甘心。
为什么?
只要是提到了元初初,他就会变成这样?
洛衍转头,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冰冷:“这与你无关,同学。”
辛天薇没有追上去。
洛衍也没有回头。
辛天薇站在原地,紧咬牙关,看着洛衍的背影在一点点地变模糊。
她几乎不受控制地立马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雨夜。
那个背影也是和此刻的洛衍一样,一点一点变得模糊,从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真是……一点都不甘心啊。
放学后。
元初初和许安娴一起走路回家,当路过篮球场时,元初初下意识地往篮球场看了一眼。
果然,看见了他。
正好也是这一眼,她看见了洛衍在篮板下高高跃起,双手用力将球往篮筐里狠狠一扣,随着一声砰,篮球坠入篮筐之中,瞬间赢得身旁友人的喝彩。
她清楚地看见了洛衍那用力到青筋暴起的双臂,肌肉线条一览无余,将爆发力量的美感发挥得淋漓尽致。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还挺厉害的。”
元初初的身旁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元初初看过去,许安娴点了点头,说:“只看他的球技的话,确实很厉害。他应该付出过不少努力吧。”
这句话让元初初微微恍神,不过她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努力的话,的确是他应得的。”
“是啊。”许安娴点了点头。
“哎,等等……元初初同学!请等等!”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元初初回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男生向她跑来,通红着脸,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跑的太快了。
“你有什么事吗?”元初初站定,礼貌而疏离地点了点头。
男生似乎有些紧张,几度不敢和元初初对视,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这才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鼓起勇气说:“元初初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好友吗?”
“只是做朋友吗?”元初初认真地看着他,说,“以后也只是做朋友吗?”
“……哎?”男生似乎没想到元初初会这么认真地问,怔了一会儿,有些犹豫。
他真的只想做朋友吗?当然不是。
但是不做朋友而说‘我是来追求你的’的话,连联系方式都要不到吧?
男生抿唇,点点头:“只是做朋友。”
“……好。”元初初垂眸,说。
男生如愿以偿地要到了联系方式,看起来十分高兴地离开了。
许安娴轻哼了一声,说:“我敢保证他心里想的是先做朋友,追得到就交往,追不到就继续做朋友,反正他不亏。”
“虽然也有这样的预感,但还是期待一下吧……”元初初无奈地说。
她和许安娴离开了校园。
球场。
陈皋杰用纸巾擦了擦汗水,奇怪地说:“这元初初到底有什么魅力啊,这么多人都上赶着凑到她面前去?”
“也许是你不懂的魅力。”洛衍漫不经心地说。
陈皋杰说:“衍哥,我听说你最近和她走得挺近,你是不是没把我上次跟你讲的听进去啊?这不能光看颜值吧?”
“你很了解她吗?”洛衍将空瓶子空投进了垃圾桶,一击命中。
陈皋杰挠了挠头:“一句话也没说上,不过我家阿兰说她……”
洛衍轻笑一声:“你女朋友说的话也不能全信,毕竟还得你自已接触后才知道。”
“……”陈皋杰没说话。
“还有,你提醒我了,你以后别拿球砸人出气,万一闹出了什么事,都不好收场。”洛衍说。
他的语气并没有高高在上的说教意味,反倒是语气平静,好似只是随口一提,倒是不让人排斥。
陈皋杰点点头:“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了。”
洛衍瞥他一眼,无声叹息。
也是,毕竟当时他也只是用手滑这个借口糊弄过去了,道歉的想法是不会再有了。
很快就到了周末。
元初初收拾好自已便出了门,来到了公交车站,准备坐公交车去洛衍给的地址。
自从那天晚上和洛衍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元初初和洛衍其实没有聊过天。而最近她和许安娴一起放学回家,晚上有的时候倒是可以收到洛衍的信息。
不过……
元初初无语地看了看洛衍分享的各种短视频。
没看出来洛衍喜欢看这么抽象的……她还以为洛衍不是看游戏就是看篮球呢。
这下倒是有些刻板印象了。
洛衍的家在海城的一处高档小区,是海城最近新建的,看起来格外气派。在六水星区建造以前,还是天宁小区是海城有名的所谓「富人区」。
今天太阳有点大,元初初不想扫车去,太晒了。
她静静地望着街道上的风景。
六水星区。
洛衍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已的仪表,这才走出门去。
外头看电视的洛宁见此,不免翻了个白眼,仿佛在问,‘至于吗你?’。
“我的死前任也没有你这么会捯饬。”洛宁点评道。
洛衍轻笑一声:“这就是为什么他是死前任。”
洛宁:“……”有事吗您。
“行了,我出门打牌去了,你在家好好和人家相处。”洛宁拿起自已的包来,说,“你会做饭吗?”
洛衍思索一番,淡淡道:“会。”
应该会,吧。
“既然要培养感情,就好好留她吃晚饭,会做饭的男人都可以加分。”洛宁说。
洛衍慢悠悠道:“你的死前任会做饭吗?”
“会,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洛宁推门而出,一把关上门。
洛衍呵了一声。
脾气真大。
但还是分了。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了。
洛衍甩了甩刘海,走过去,开了门。
开门后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
少女穿着灰蓝色的小裙子,刚刚过膝几厘米,搭配着可爱的堆堆袜与玛丽小皮鞋,穿着白衬衫使她看起来青春活泼,格外靓丽。她冲他弯了弯眉眼,形成了一道恰似月亮的小弧线,泛着樱花色的唇看起来十分少女。
小玫瑰真的很漂亮。
漂亮得几乎让人不敢触碰她。
“很准时。”洛衍推开门让元初初进来,弯腰给她找了一双鞋子。
元初初看见洛衍的动作又有些恍惚。
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自然熟练呢?
元初初脱下小皮鞋,穿上了那一双粉嫩的美乐蒂拖鞋,说:“没想到你家还有这样的拖鞋啊。”
“喜欢吗?”洛衍语气平平,尾音稍稍带了些上勾的笑意。
元初初不知为何耳尖一痒,她有些不自在地搜了搜耳尖,说:“为什么问我……”
“当然问你了,不问你问谁?”洛衍失笑,说。
元初初一噎,没说话。
元初初跟在洛衍的身后走进客厅,洛衍正思考着要给小玫瑰喝什么饮料之时,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少女特有的软糯韵味的声音。
“……挺喜欢的。”
洛衍转头看去,元初初捏了捏耳垂,不去看他,看拖鞋上一摇一晃的美乐蒂。
这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洛衍忍不住笑了一声。
小玫瑰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
“要喝什么?”洛衍准备打开冰箱。
元初初故作镇定地说:“喝水就行了吧。”
这是她为数不多地去别人家里,更别提这还是第一个男生。
元初初的男性朋友也还算多,但她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男性友人的去他家玩一玩的这种邀请。
这是元初初的本能抗拒。
要说紧张吗?还真的有点。
洛衍打开冰箱,淡淡道:“喝点可乐?”
“……”这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她真的无法拒绝可乐啊!
元初初有些别扭,但最终还是可乐的诱惑战胜了:“好呀。”
刚说完元初初就有点后悔了。
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在别人家里也要客气点吧?!
元初初暗自懊恼,却突然头被揉了一下。
那只手只是轻轻地揉了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喝,够了吗?”洛衍给她拿了一个超级大杯子,里面全是冒着气泡的可乐。
元初初白皙的脸颊瞬间泛着淡淡的红色:“这……这太多了吧?”
而且洛衍这是把她当成什么了啊?水牛吗?!
瞬间变得有些气鼓鼓的。
“不多吧?对于你来说只是一口的事情啊。”洛衍理所当然地说。
元初初:“……”
不是,洛衍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呢。
元初初简直被雷得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我们开始补课吧,你要补什么呢?”元初初说。
洛衍浅笑:“全部。”
“……?”
这还是元初初第一次进男生的房间。
墙壁上还贴着一些篮球明星的海报,游戏手柄和笔记本都放在书柜上,而桌子上则是各种辅导书,还有一些心理哲学书,看起来逼格十足。
洛衍的房间是简洁干净的,以克莱因蓝为主要色调,看起来简洁又大气。
元初初好奇地踮起脚来看了看书柜上的一个手办。
这个她倒是略有了解,好像是一个动漫里面的女性角色。
洛衍也看动漫吗?
元初初立马想起了之前追求她的一个宅男。
那个宅男总是对她说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有的时候甚至会直接对她评头论足。
元初初一阵恶寒。
洛衍……洛衍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但是又怎么能够保证呢。
“……”
“怎么样?”
洛衍的声音将她唤了回来,元初初一惊。
等看见了洛衍的眼神元初初才反应过来——是对他的房间进行评价?
元初初看着洛衍,露出了一个甜丝丝的笑容:“很整洁,有点出乎意料。”
洛衍轻笑一声,这声笑似乎是从喉口这里挤出来的,带着几分沙哑的意味,竟有些性感。
元初初又忍不住捏了捏耳尖。
感觉……好怪。
“我们开始吧。”元初初非常不习惯这种心理,连忙转移话题,指了指辅导书,说,“你想先从哪里开始?”
“数学吧,我听说你的数学很好。”
“嗯,好。”
元初初的学习一直都很好,基本都是名列前茅,而洛衍的成绩除了化学之外有点一无是处。
洛衍看着元初初给他讲题,竟然有些恍惚。
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
他似乎在这一刻真正回到了高二的那个暑假。
他当初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元初初总是那么希望自已能够为了自已而努力。
但是他再也不会知道了。
他之前问过她很多次,很多次。
为什么呢,元初初。
就像是他关心过她很多次,关于她的过去,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她的童年。
他一概不知。
当她说要给他一个答案的时候,她跳楼自杀了。
他不相信元初初会跳楼自杀,可是他们在天台上找到了她的遗书。
遗书里提到了他,说下辈子再见吧。
他不相信轮回,也不相信来世,他只想此世紧紧握住元初初的手。
事实上,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一把抓住了元初初的手。
“洛,洛衍?”元初初猝不及防被洛衍握住手,她惊讶地抬眸看去。
他的眼神格外惊慌,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见过这样的眼神。
他好像在看琉璃,易碎的琉璃。他就连握住她的手,也是轻轻的,生怕一用力就让她破碎了。
元初初不明白为什么洛衍会有这样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应该出现在他身上吗?
“你怎么了?”元初初看着洛衍的样子,不敢把手收回去。
洛衍只是虚虚地拢着她的手,但是她好像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
有点灼热。
“……我没事。这里没听懂。”洛衍好像才回过神来,立马把手收回去了,脸上再次挂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啊?哦哦。”元初初有些慌张地低下头去,继续和洛衍讲解。
“……”
等二人觉得辅导的时间够长了之后,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了。
“你喜欢吃什么菜吗?”洛衍拿起挂在一边的围裙,说。
元初初一惊:“你要做饭吗?我还是回去吧?”
“家里这样要求你的吗?”洛衍说这话的时候,握住围裙的系带的手忍不住紧了紧。
“也不是……会很麻烦你吗?”元初初有些担忧。
洛衍见状,伸出手弹了一下元初初的脑门:“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是。”
一个小时后。
青椒炒肉,番茄炒蛋,鱼香肉丝,唯一没有翻车的菜就是番茄炒蛋。
元初初:“……”
洛衍看起来格外自信:“至少还有一盘番茄炒蛋是好的。”
元初初:“……”
哎!早知道就不答应洛衍了。
吃完一顿堪称酷刑的饭之后,元初初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要折磨自已了。
以后也是。
“对了,”洛衍笑眯眯地看着元初初,“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啊?不用了吧。”元初初连忙摆手拒绝,“我已经吃过……吃过你做的饭了。”
虽然味道真的不敢恭维,但洛衍的心意她却是感受到了的。
“做饭是顺便的,这个东西是我以后补课都拜托你的一点小报酬。”洛衍说。
以后的补课?
元初初一怔。
久违的约定啊……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约定过未来了。
她根本不敢和其他人约定未来。
正想着,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串手链。
手链由玫瑰与红珠组成,玫瑰是一簇一簇的,还有绿叶缠绕其上。红珠是古典红色,清澈透亮,格外典雅。
这串手链一看就知道是费了许多心思的,还有绳结,挂坠着一小段流苏。
“要我帮你戴上吗?”洛衍的声音轻轻敲在耳廓上。
“好……”鬼使神差,她居然答应了。
可是,耳朵为什么……
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