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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希把酒杯推到秦窈的面前。
傅慕白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喜欢走远路，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走不了路。”
“再闹出动静，我就让你一辈子闹不起来，懂？”
慕希见大哥真的生气了，举手做投降状。
举起手才发现他们打的是电话而不是语音，他就算把手抬得很高，傅慕白也看不见。
所以他放下了手，乖巧对傅慕白说，“我知道了，大哥。”
傅慕白利落地挂断电话。
慕希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露出哀愁的目光，随后，他对秦窈说，“大哥平常不是这样的，他还是蛮随和的一个人。”
秦窈拿起酒杯，和慕希碰了杯，“我知道。”
一切问责出于关心。
她算是了解了傅慕白怎么能在如今暗潮汹涌的京都里还这样坐得住。
有这样时不时作死的弟弟，心态稳是正常的。
她抿了一口酒，有点酸涩，和以往喝的味道不一样。
她拿过酒瓶，确认酒的名称没错之后，再去看批次。
就算是同一品牌的葡萄酒也会因为批次不同而有细微的变化。
但这个的生产批次和上次喝的一样。
秦窈晃了晃酒杯，看见挂杯才问，“二哥，你没有醒酒吗？”
“醒酒是什么？直接喝不行吗？”
慕希一脸单纯地看着秦窈。
“可以是可以，但我比较喜欢喝醒好的。”
她把酒杯往前一推，“放一会儿就好了。”
慕希了然，“原来这叫醒酒啊，我还是第一次喝自己开的酒，以前都是别人给我开好，所以没注意到这点。”
“听大哥说你很喜欢这款红酒，还想着我们月下喝酒谈心，结果酒没喝成。”
秦窈用两只手抵着高脚杯的底部，轻轻晃动，“一会再喝就好了。”
慕希看向秦窈，提起了明天收礼物的事情。
他怕秦窈不懂得收礼物的含义，就和她说明。
“你要是听不懂，或者记不下来，就不用记了。”
慕希想起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就觉得头疼，“家里有一个记得住就行了。”
他的话让秦窈想起八岁的时候，柳梅带着朋友回家。
也不给她介绍朋友的身份，一进来就怒斥她不会好好叫人。
从那之后，柳梅带回来的每一个朋友，她就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和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但那些人似乎不愿意她知道他们的秘密。
在得知她知道他们的秘密之后，他们就不肯上门了。
那个时候，可没有人和她说，家里有一个记得住就行。
“我们啊，不用继承家业，所以随性而为。只要健康快乐就好。”
慕希说着看向秦窈，“我们的窈窈以后想做什么？”
在她的名字上加上我们的这三个字，莫名让她触动。
秦窈抬手摁了摁心口，刚刚心跳好像加快了些。
慕希察觉到秦窈的异样，询问她，“怎么了妹妹，心口不舒服？”
“不是。”
秦窈回答慕希上个问题，“不知道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道做什么可以慢慢想，你年纪不大，可以尝试很多职业。要是不想上班也可以在家里，我还是养得起你的。”
养她？
从资产看，还不知道是谁养谁。
慕希一直陪秦窈到她的头发被温和的暖风吹干。
他们聊了不少东西。
主要是慕希一直在说，秦窈大多时候只是随口附和。
回去时，慕希还想从阳台走。
秦窈示意他看楼下。
慕希探头下去，看见底下草坪上有两三名保镖正在盯着这边。
看见他们，慕希就想起了傅慕白的警告，乖乖地走了门。
慕希离开之后，秦窈刚要洗漱，听见敲门声去开门。
站在门前的秋姨是傅家的老人了，她端着的托盘上摆着一杯牛奶。
“大小姐，大少爷和我说二少爷和您喝酒。睡前喝点红酒没事，但您身体瘦弱，大少爷让我给您送杯热牛奶。”
她瘦弱？
秦窈接过牛奶，道谢。
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瘦弱的。
不过看身形，她的确不算强壮，他们也没说错。
她关上门，把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温热的牛奶带着些许的甜味，似乎是加了蜂蜜，还是上好的蜂蜜。
她看着手中空了的玻璃杯，眼里浮现一丝笑意。
除了那老头子，恐怕没人和他们一样对她那般用心了。
隔天，秦窈刚睁开眼睛，就听见敲门声。
“妹妹，窈窈妹妹，起来了吗？要不要和哥哥打网球活动身体啊？”
秦窈看向床边的钟表，才六点。
窗帘随着吹进屋中的微风微微摆动，从细缝中看出去，天还是灰蒙蒙的。
这大早上的，起来打网球？
秦窈虽然觉得大早上这样激烈的运动不太好，但慕希既然这样说了，她也醒了，就换了一身行头跟着慕希去了。
傅慕白昨天加班到深夜，今早起来晚些。
下楼时路过慕希和秦窈的房间，本想叫他们俩一起去吃早饭，但推开门发现人都不在。
“大少爷。”
秋姨走上最后一节阶梯，“您找二少爷和大小姐啊？”
她含笑着看着后山的方向，“刚刚我从餐厅出来，正巧碰上二少爷和大小姐，两人拿着网球拍，似乎是要去打网球。”
“这个点？”
傅慕白抬手看表，“窈窈没有早起打网球的习惯，一定是慕希带她去的。”
“大小姐刚回到家中，这几天总是有事外出，就连家都没好好看过。让二少爷借着运动之名带着大小姐逛逛也好。”
秋姨推开秦窈的房门，“大小姐面上看着冷，但刚刚瞧见我时还说昨天的牛奶很好喝。心是暖的。”
她说着就把屋内的玻璃杯拿出来，再示意门外等着的佣人进去打扫房间。
傅慕白对秋姨笑了笑，“她……”
他想起了那份报告。
他的妹妹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小时候没有感受到正常的家庭才会如此。
正如秋姨所说的，秦窈本性不坏。
只要在家里待久了，她冰冷的心就会被慢慢暖化。
“我去看看他们打网球，爸妈要是问起，你就打我电话。”
傅慕白赶到网球场时，秦窈正一跃而起，纤细的胳膊拿着的球拍击中网球后落下。
在她落下的瞬间，网球飞出，直击慕希的面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