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看到,会觉得是骚扰短信。
但在秦窈的眼里,这些杂乱无章的乱码组成一段讯息。
“九爷,起接了关于娄氏的任务,牧起近期会到达京都,可能会在执行任务之前去和你打声招呼。对了?回到亲人身边开心吗?”
秦窈看完,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
经纪人看见秦窈神色微变。
就连修竹在场上弱势时,她的神色都没有这样大的变化。
到底是什么样的短信,才能让秦窈有这样大的神色变化。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短信,只是一堆乱码而已。
秦窈右滑删除短信,抬眼看向窥探的经纪人。
经纪人被那冰冷的目光定住,颤颤巍巍问,“您是头疼吗?要让医生来看看吗。”
“不用。”
和修竹吃过饭之后,秦窈接到周婉眉的电话。
“窈窈,你要是不忙的话,回家挑选一下宴会的礼服。”
秦窈记得她跟傅唯一说过,设计稿出来要让她看一眼。
她没有收到设计稿,就有礼服了?
驱车回家之后,秦窈直径回到卧室。
刚一进门就见傅唯一正拿着一条天蓝色纱裙在镜子面前比对。
听见动静抱着纱裙就朝着秦窈走来,在她身上比了比。
“姐姐的身量比我高些,穿这种垂坠感很强的纱裙最好看了。”
她指了指那边挂起的礼裙,“设计的裙子需要些时间,怕赶不及,我和妈妈就给你选了些秀场高定。”
“都是按照姐姐的要求选的。”
周婉眉笑起来眼睛弯弯,如同新月那般温和。
“过来看看,不一定要从这些中选,要是这些都不满意,再找满意的就好。”
她从中选了一件,“这件白色丝绸长裙不错。”
裙长到脚踝,设计师在裙摆剪出向上的枝叶,再缝上细纱。
远看有种薄雾中的枝叶的感觉。
朦胧富有美感。
“去换上试试?”
秦窈按照周婉眉说的去换上礼服。
设计师设计的银色藤蔓腰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裙摆上的枝叶随着她的走动而晃动,似乎是在奋力往上爬,换发出勃勃生机。
秦窈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对穿搭不感兴趣,无法从剪裁和样式上评价这件衣裙。
但她觉得这件衣裙不适合她。
那些向上的枝芽,像是绳子一般,缠绕束缚住了她。
傅唯一抱着那条纱堆的礼服走过来,“姐姐你穿这身礼服真好看,要不要试试这个?”
秦窈抬眼,看见镜子里周婉眉期待的看着她。
她接过裙子,走向衣帽间。
天蓝色的细纱缝制的不完全抹胸礼裙。
胸部以上的部位,设计师用薄纱做了个衬衫衣领。
蓝宝石的扣子,宽大的泡袖。
裙身点缀着用白玉做成的花朵。
花朵洒在礼裙上,就如同开在水里的花朵一般,随着纱裙的摆动而晃动,更显灵动。
这件比刚刚那件更显身材。
秦窈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违和感更强了。
接下来的几件也是一样,穿上是好看的,但违和感很强。
她换完第五套,从衣帽间走出来,看见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傅唯一。
她今天穿的是HE品牌的深黑色套裙。
那身衣服和秦窈身上的衣服风格差不多。
秦窈拿过那套纱堆的礼服,“你要不要试试?”
傅唯一没想到秦窈会邀请她一起试衣服。
她一愣,随即笑了笑,“好呀。”
换衣间的门合上又打开,秦窈穿到到脚踝的礼服,在傅唯一身上,裙摆垂到脚背。
虽说看起来有些累赘,但并没有在秦窈身上的束缚感。
傅唯一在落地镜前转了一圈。
裙摆扬起,群上的白玉小花泛着暖光。
“除了裙摆长些,其余的还挺合适的。”
周婉眉评价完,询问秦窈,“你说是不是?”
秦窈正在查看剩下的礼服。
果然,不管颜色,材质还是剪裁有多不同,这些衣服都是同一个风格的。
秀丽清新温婉,不适合她。
秦窈敷衍的应了一声。
周婉眉眉眼笑意减淡,“你要是不喜欢,妈妈再给你挑些。”
“不是不喜欢。”
秦窈看见周婉眉眼中的光暗淡下来,不合适三个字说不出口。
她随手挑了一件,“就这件吧。”
银色鎏金抹胸长裙被她随意拿起。
银线钩织出云纹,点缀在裙摆上。
胸前繁复的花纹是用银线捏着白丝缝制的,会随着角度的不同而变化。
有时候是玫瑰,有时候是荷花。
“你还没试就选它吗?”
周婉眉眼睛一弯,温和问,“你就那么喜欢吗?”
秦窈谈不上多喜欢,只是不想再试,也不想看见周婉眉露出沮丧的神情。
反正都要选一件,那就这件吧。
见秦窈不答话,周婉眉以为她是害羞了,“那就这件吧。其余的都拿出去吧!”
女佣上前推走衣架。
傅唯一进衣帽间换下礼服。
离开时,她看见摆在首饰柜里的翡翠玉镯。
她伸出手想触碰那翡翠玉镯。
但玉镯在柜子里,她没有钥匙,只能永远触碰到玻璃。
她抿了抿唇,走出衣帽间。
夜幕降临。
盛宴的VIP包间里,陆云起拿着手机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买,你喜欢的我都给你买。好好睡觉,明天起床你就能看见你想要的。”
娄枭从冰桶里挑了几个冰块扔进杯中。
金色的酒浇在冰块上,冰块碎裂发出声响。
陆云起拿着酒瓶,对娄枭说,“我刚回来就听说傅氏摆了你一道,刚要打电话说你不行时,就又听说你退了婚。”
娄枭瞥了他一眼,拿起酒杯。
白玉的扳指在灯光下泛着暖光。
“退婚在前。”
“可不是嘛,你要是不退婚,人能抢你生意抢你人吗?”
陆云起给自己倒了杯酒,和娄枭碰了个杯。
娄枭晃了晃杯中的酒,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今天话怎么那么多?”
陆云起往后一靠,把垂落的发丝往后捋,唇角扬起。
“行,不说这个。那来聊聊别的,听说你要订婚,那个什么来着?”
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哪家,也就罢了,“我家老爷子让我来打听,说是他们不在圈子里,是不是什么国外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