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师傅冷笑一声,打了一瓢水洗干净了石头,再往石头上淋了点水。
围观群众看秦窈固执己见的买了那几个石头,嘲讽的话语朝着秦窈而来。
“不听安大师的,看能看得出什么破烂东西。”
“要是一刀下去,切出石面,这小姑娘不得哭?”
“别说,她脸那么臭,我还是挺想看她哭的。”
“几千块要打水漂咯。”
机器的轰鸣声盖过围观群众的声音。
随着机器和石头摩擦蹦出的火花越来越多,原石的内里见了天日。
解石师傅惊呼一声,停下了切割机。
日光落在石头上,被切割机切开的地方,在日光下泛着绿光。
解石师傅不敢相信的看着机器下的石头,手有些抖。
“这是帝王绿玻璃种翡翠吧?”
玉石里玻璃种最贵,翡翠里帝王绿最贵。
帝王绿玻璃种翡翠,两种最贵结合起来,这是极品中的极品。
因激动,解石师傅的声音也有些抖,“就这一点点,你买原石的价格就回本了,小姑娘。”
“什么?玻璃种,还是帝王绿的?”
“安大师不是说就是一块破石头吗?”
“哇,什么大师,说了一堆挑选原石的办法,还不如人家小姑娘掂一掂来的靠谱。”
安大师的粉丝见转眼间,围观群众的矛头就转向安大师。
他们不服道,“没上灯,就切出来一指距离,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帝王绿,是不是真的玻璃种。”
在看见开出缝隙泛着绿光的那一刻,安大师心都凉了半截。
要真是帝王绿玻璃种,那岂不是啪啪打脸。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帝王绿玻璃种极其罕见,他不信一个小女孩随便掂了掂就能开出极品。
他合上手中的折扇,“您刚开了一指距离,就说这是极品翡翠。怎么她是新手,您也是新手?”
“不知道开完才能判定到底是什么?”
解石师傅没理会安大师,转而询问秦窈,“要开完吗?”
在他询问秦窈的同时,给站在收银台后的人递了个眼神,让她去通知老板。
他解了那么多年的石,对玉石切开的手感很了解。
根本不用细看,一下刀就知道原石里藏着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手感,绝对是玻璃种。
但颜色他不敢保证,看着像是帝王绿。
不过就算不是帝王绿,玻璃种的翡翠,什么颜色都值得收。
他之所以说帝王绿,是在为了一会老板来谈价的时候好压价。
秦窈看见了他的眼神,但她什么都没说,又抬了抬下巴,示意解石师傅继续。
随着机器的轰鸣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被切割的原石上。
火星四溅,刀逐渐往下。
直到石头被整齐切割成两半。
整齐的切面,耀眼的帝王绿。
解石师傅拿着原石的手都在抖。
安大师手中的扇子砸在地上,缀着的麒麟摔碎成两半。
“我去,真的是极品啊!”
“你看见没有,光照下去没有一丝杂质。极品中的极品。这小姑娘运气不错。”
“什么叫运气,那叫实力。”
“某位大师还说那是个新手呢?到底谁是个新手啊!”
“我看,路边的狗都比他会选原石。”
“小姐姐,玉石卖吗?”
“我刚刚查了一下,她这个现在转卖,最起码五千万。”
“这种质量的不止五千万,一个开了两点窗的原石都能卖八百万,她这个保底这个数。”
你人比了个八。
人群里不少做玉石生意的都在打电话,确认资产,调钱,想拿下那块翡翠绿。
工作人员看真是帝王绿翡翠,大惊失色,立刻出去再给老板打了个电话。
她在匆匆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店门口守着几位保镖,他们似乎在护着一个站在人群里的高个帅哥。
她多看了几眼,帅哥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锐利的黑眸转了转,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这一眼,让她心脏收紧。
她顾不得花痴,落荒而逃。
在逃的过程中还不忘和老板助理禀明这件事。
“怎么可能,这一定是瞎蒙的。她怎么可能选出这种极品玉石!”
就在工作人员落荒而逃时,安大师没管摔得四分五裂的麒麟,涨红着脸,示意解石师傅再开一个。
“这个一定是运气,开下一个还是出极品,才能说明是她眼光好。”
人群里就有人不满了,“玻璃种一个月都不见得会出一个,你还想再让再开个出来,还是帝王绿的玻璃种,玩不起就别玩呗,还是个大师呢!”
“你就是看一个小姑娘随便选选都能比你半辈子挑出来的原石好,就玩赖呗。”
还有人学着安大师刚刚的样子,对安大师说,“你不会连皮壳都不知道吧?打灯的表现,你懂不懂?”
好为人师的模样学得惟妙惟肖,引得旁边人的哈哈大笑。
解石师傅已经收起了对秦窈的轻蔑。
他看向秦窈,想要询问秦窈是否要继续开。
谁知道秦窈正在打电话,见他看过来,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秦窈的面上没有因开出帝王绿玻璃种的震惊和惊喜,她的神情还是如刚刚那样冷若冰霜。
解石师傅解石那么多年,见过因为开出石面而痛哭流涕,甚至想自杀的。
也见过因为开出高品质玉石而惊喜到晕厥或是疯了的。
没见过这样镇定自若到睫毛都不带颤动的。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里面就是极品一样。
这个想法在解石师傅的脑海里冒出来时,让他吓到汗毛倒立。
很快,他就否决了这个可能。
可能只是运气好,可能在打电话,没来得及看开出来的原石。
她到底是在和谁打电话?
就连惊心动魄的解石都不看?
男朋友?
解石师傅没再猜测,继续开手底下原石。
秦窈不是在和男朋友打电话,而是在和傅唯一。
开出帝王绿玻璃种翡翠时,傅唯一突然打电话过来。
她犹豫两秒还是接起了。
正好切割机的声音停了,傅唯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姐姐,我和妈妈在定你晚宴上穿几套礼服。”
秦窈抓住关键词,“几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