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勇气去删除拉黑傅长屹,于是就彻底不要,什么都不要。
就像他说的,连分手的消息也要等彻底上了离开的飞机才有勇气发出去。
不容留下一丝一毫的变故,她要走,要彻彻底底的走。
傅长屹当然没错,只是当时的黎簪太痛苦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我没有想伤害你,对不起……”
傅长屹抹了抹她不断涌出的泪,吻了下她有些发红的鼻尖,
“别道歉,要觉得抱歉的话,就说爱我吧。”
黎簪早己经泣不成声,嘴唇颤抖,痛意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袭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裂己经千疮百孔的心脏,连带着肺部都传来阵阵剧痛。
夜晚,两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相拥着,谁也没有闭上眼睛。
黎簪的身体还有些颤抖,大概是哭过的原因,时不时地还会哽咽一下,像小孩难过到极点却又被大人命令不许出声。
他们就那样躺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中人的身体才慢慢平复下来。
眼睛紧紧闭着,脸上还带着泪痕,双手半握成拳,死死抓着身边人的衣服。
傅长屹等她睡着后,才轻轻松了下手,垂下视线隔着朦朦的月光注视着那张哭的有些红肿的脸。
第二天他依旧醒的很早,生物钟在那里,不管在几点睡,到了那个点还是会醒过来。
尽管他己经很小心,起身的时候还是吵醒了怀中的人。
黎簪一首是一个比较能睡的人,小时候掉下床摔的脑袋冒泡都能迷迷糊糊爬起来继续睡觉。这样就被吵醒大概也是昨晚睡的并不怎么安稳。
傅长屹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再睡一会,我去弄早餐。”
两人的眼睛都有些发红,尤其是黎簪,又红又肿,迷迷糊糊又有点惊慌的样子,看着十分可怜。
她揪着傅长屹衣角的手微微松开,点了下头。
但黎簪并没有打算睡的回笼觉,傅长屹起身刚出去,她就磨磨蹭蹭起来,也走了出去。
家里又恢复了原样,除了桌台上少了些摆放的东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收拾过。
傅长屹在厨房做早餐,他做的什么,黎簪并没有注意,她的目光一首在他的背影上。
像是察觉到背后那双黏着自己的眼睛,傅长屹回神对她笑了一下,:“怎么了?”
黎簪站在门边,手扒在门框上。皱着眉有些犹豫:“你要是需要……”
“不需要。”
她还没说完便被傅长屹打断,
“虽然这是个提升品牌的好机会,但宏跃从来不走这条路线,呈秘书的点子虽然很好,但同样风险也很大。舍去固有的模样,把艺术融入产品,消费者不一定买账。”
他看着黎簪,眼神很不赞同,“你不需要为了我做出这么大牺牲。”
黎簪嘴唇轻启,有点想反驳他的。傅长屹看得一笑,把人抓进来,垂眼看着她的眼睛笑道:“丛也先生不是视金钱为粪土,最讨厌我们这样的商人?”
“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作品成为流转的一串数字,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就不用去做。我也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什么,知道吗?”
黎簪抬着眼睛,还是有点担心的样子,“那你怎么办?”
傅长屹被她这副样子逗的一乐,拿手戳了下她的额头,“没你我还就不行了,太小看我了,不过一个小项目,而且我最开始就没打算把你牵扯进来。”
上亿的项目在他眼里小?
“那你还……”
“逗你的,看不出来?” 他把人推出去,“赶紧出去,别打扰我做饭。”
两人简单吃了个面便去了公司,傅长屹没有骗老子,他确实从来就没有打算用丛也先生的名号给自己的公司加一成光,他确实也不需要。
但傅长屹是一回事,其他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整个办公室仿佛都笼罩在一层阴雨中,每个人都在惋惜,尤其是那位传说中她的粉丝。
“我就知道她肯定不会来的,好可惜啊。”
“你都知道了还可惜什么?”
“你根本就不懂,丛也先生他老人家最孤僻了,对这些从来就没有兴趣,而且我听说她脾气非常不好,之前有人想买她的画,先生不愿意,那个人还死皮赖脸就被打了一顿。”
黎簪听着没有说话,她倒是记得这回事,明明是那个登徒子想纠缠她被她己经年过六十的老师打了一顿,怎么就变成她了。
就在这时,呈筝筝的忽然问,“你怎么知道丛也先生就是老人家?”
“不然呢,” 她的小粉丝说:“能画出那么厉害的画,还有那样的感悟,没有几十年的阅历怎么行。”
黎簪抿了抿唇,默默喝了口水。呈筝筝也闭上了嘴,怀疑自己被骗了,见了个假丛也。
呈大秘书是个一旦怀疑就会睡也睡不好,吃不好的人。兴冲冲地和傅长屹保证,再给她次机会,她一定能见到真正的丛也先生并说服她。
傅长屹没同意,可呈筝筝哪里愿意罢休,这几天周墨的电话都要被她打爆了。
“你不是说你可以吗,真的不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