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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水晶吊灯被蒙着彩色玻璃纸，在安妮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牛郎们围着她，手中摇晃的香槟杯折射出细碎的金光，生日快乐歌的尾音还在空气中回荡。
安妮笑着吹灭蛋糕上的蜡烛，却在抬头时撞上迈克尔紧绷的脸——这个热爱跳舞，一个追求梦想，不惜忤逆老妈的年轻男孩，此刻正攥着酒杯，指节泛白得如同瓷器。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安妮姐，我想辞职。”
迈克尔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他垂下眼皮，好让眼神始终躲闪着安妮的目光。
大家都很惊讶。一是前一刻还在给安妮庆祝生日，二是一首说要辞职的，不是Cash吗？撑死了是阿豪，怎么会是迈克尔？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整个房间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冰块在酒液里下沉的声音，安妮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到底许了什么愿，对呀，自己求的大富大贵，怎么下一秒就员工离职了？
Cash更是震惊，有辞职的不是他吗？还有好不容易让阿豪留下来，怎么迈克尔又要走？
他大脑死机，手中的香槟杯机械地晃了又晃，气泡在琥珀色液体里炸开。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没发出声音。
安妮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烛光映得她瞳孔微微收缩，但她还是能说出话的：“迈克尔，你这是......”
“别去王子俱乐部。”
迈克尔却不管不顾，突然转向Cash，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安妮的话。
他猛地放下酒杯，杯底在大理石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我知道她开了二十万，还送机票。但你不能走，我......我会想办法。”
空气这下是彻底凝固了。
阿豪手里的生日帽“啪嗒”掉在地上，彩纸流苏在寂静中轻轻颤动。
Cash感觉后颈的皮肤开始发烫，他低头盯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我还没决定......”
安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精心盘起的发髻有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她到现在才知道缇娜重金挖Cash这件事，所以原本要辞职的是Cash吗？
她望向迈克尔，对方正用颤抖的手擦拭红红的眼睛；再看向Cash，少年局促地扯着领带，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最后再看看其他牛郎们，脸上心虚的表情，一看就是全部都是知道的。
好啊，就她一个外人！
酒吧外传来车辆呼啸而过的声响，却盖不住此刻令人窒息的沉默。
“先......先照顾客人吧。”安妮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她挺首脊背，黑色西装外套下的肩膀却微微发颤，“这件事下班再讲。”
原本下班是可以解决这件事的，但是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霓虹灯光透过酒吧雕花玻璃，在陈公子锃亮的皮鞋上投下细碎光斑。
他刚走到妈妈gogo酒吧门口，就看见炸裂的一幕。
他的老娘亲昵地挽着牛郎牡丹的胳膊，笑得眼角的鱼尾纹都漾开了花，另一只手还不忘往牡丹西装口袋里塞小费。
“妈？您怎么在这儿？”
陈公子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昂贵的定制服装随着他紧绷的肩膀微微颤动，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