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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像浓稠的墨汁漫进妈妈gogo酒吧，安妮瘫坐在吧台后的皮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着威士忌杯沿。
水晶杯里琥珀色的液体随着她轻微颤抖的手腕泛起涟漪，倒映着头顶忽明忽暗的吊灯。
她盯着账本上连续三周下滑的营业额数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红痕。
“安妮姐，八点的场该准备了。”
Cash探进半个身子，黑色皮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的银色项链。
他望着老板紧绷的下颌线，声音不自觉放轻，“要不今晚让男团加个特别环节？”
安妮猛地抬起头，睫毛上沾着的细碎光影跟着颤动。她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抓起威士忌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灼烧：
“加什么都没用，缇娜那女人每天往门口扔免费体验券，客人都被拐去看她的‘王子’了。”
玻璃杯重重砸在胡桃木桌面上，溅出几滴酒渍。
“到底没有人家家大业大！反正都是新鲜玩意儿，当然是怎么实惠怎么来喽？”
Cash抿着唇走近，修长手指拂过账本上的数字。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酒吧刚开业时，安妮也是这样坐在这个位置，只不过那时眼里有火，此刻却有点像被浇灭的炭火：
“可男团的反响明明不错，上周还有客人问能不能办签售会......”
“签售会？”安妮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沙哑。
她抓过烟灰缸，颤抖着点燃香烟，袅袅白烟模糊了她泛红的眼眶，“连门票都快卖不出去了，拿什么办签售？”烟灰簌簌落在黑色西装裤上，她浑然不觉。
“算了，减少些活动吧。你也通知通知其他人，白天可以去干干兼职，先熬着吧。”
手机在寂静中突兀地震动，屏幕亮起陈公子的名字和一条消息：“今晚有空吗？带你去新开的保龄球馆放松放松？”
她盯着文字，指尖无意识着手机边缘，脑海中闪过酒吧里冷清的场景和不断下滑的营业额数字。
Cash 见她神色犹豫，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妮姐，去玩吧，这边有我在。你都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再这么绷着，身体可吃不消。兼职的事我也会通知下去的。”
安妮抬起头，看着 Cash 关切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在手机上快速回复了 “好”。
夜幕笼罩城市，霓虹灯次第亮起。
安妮站在保龄球馆门口，夜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陈公子推开车门走下来，他身着休闲的浅灰色针织衫，搭配深色牛仔裤，头发依旧打理得整齐又带着几分随性，嘴角挂着坏坏的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还是有点忧愁，安妮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着陈公子走进球馆。
球馆内灯光明亮，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和保龄球撞击球瓶的声响交织在一起。
陈公子熟门熟路地带着她来到球道前，弯腰从球架上挑选了一个粉色的保龄球，首起身时递给安妮：“试试这个，看着挺适合你的。”
安妮接过球，感受着球体的重量，微微皱眉：“我可有段时间没玩过了，一会儿别被我糟糕的技术吓到。”
陈公子笑着摆了摆手，拿起一旁的记分笔，在记分板上写下两人的名字：“放轻松，今天就是来玩的，输赢不重要。”
说着，他率先走到发球区，侧身、助跑、出手，动作一气呵成，保龄球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球瓶，只听 “哗啦” 一声，十个球瓶全部倒下。
“好球！” 安妮忍不住拍手叫好，脸上也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算了，出来玩就好好玩。暂时不想那些烦心事了。”
陈公子可不知道安妮的想法，他得意地挑眉，转身朝她眨了眨眼：“该你了，让我看看安妮大老板的实力。”
安妮深吸一口气，学着陈公子的样子走到发球区。她微微屈膝，手臂摆动，将球用力推出。
然而，保龄球却歪歪扭扭地朝着球道一侧滚去，只撞倒了零星几个球瓶。安妮有些尴尬地说：“看来真的生疏了。”
陈公子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或者说他预想过几种情况。
如果安妮打的好，他自然有一顿夸夸夸，就算打的不好，他也可以借机和她亲近亲近。
他雀跃地迈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关系，安妮姐姐，多试几次就好了。来，我教你。”
他站在安妮身后，微微俯身，伸手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手臂要伸首，出手的时候手腕用力......”
安妮能清晰地感受到陈飞飞身上淡淡的少男香水味，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在陈公子的指导下，她再次发球，这次球顺利地滚向球瓶，撞倒了更多的球。
“哈哈哈，我中了！”
“进步很大嘛！” 陈公子笑着夸赞，眼中满是欣赏。
球道尽头的 LED 屏闪烁着蓝紫色光晕，陈公子握着粉色保龄球的指尖忽然一顿。
他偏头看向安妮，浅灰色针织衫领口随着动作露出精致的锁骨链：“等等，怎么突然放这种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