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或许还有救
她多希望,司栩是像往常一样和自己开玩笑,等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能睁开眼睛笑盈盈的抱住自己,然后说上一句:“我不过是耍赖一会,夫人这么严苛啊?”
可事实却是截然相反,司栩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乔愿握着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她一直都很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味道,淡淡的有一丝薄荷的香气,她问过司栩用的是什么香水这么特殊。
他却说自己从来不用香水,乔愿也的确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用。
她问过其他人,有没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大家都说没有问过,温宁告诉她,这种只有她一个人能闻到的香气,是对司栩生理性喜欢的表现。
她当初只觉得可笑,喜欢还分什么生理性和心理性?但现在全部都不承认,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闻不到那样的味道,甚至在也牵不到他的手,她心里就犹如刀绞一般难受。
“大夫说,但我有什么话尽快跟你说,我应该说些什么呢……以前总觉得有好多话要跟你说但总觉得来日方长,没想到现在真的到了这个关头,我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乔愿觉得眼眶酸涩的难受,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滴泪水也没有。
“说说我们的婚礼吧?你答应过我的,要给我一个毕生难忘,所有人都羡慕的婚礼,你之前不是一直问我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吗?刚刚我想了想,倒还真有一些想法。”
“太热闹了无趣,太商业化又没有意义,不如我们就在咱们的新家,举办一个小小的家庭聚会,叫上司清和温宁他们,还有事务所的那些好朋友,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不是都说吗,最爱的人在身边,最好的朋友在眼前,就是最幸福的。”
“还有婚纱,我想自己设计,你觉得怎么样?”
乔愿一直源源不断的说着话,司栩却一直都没有反应,只有偶尔大幅度的心电图,显示着他的回应。
“你怎么不说话?司栩,你该不会是想耍赖,不想娶我了吧?”
她打趣的一句话,让司栩的心电图波动再次大了起来,乔愿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如今,自己却要看这冰冷的仪器来得到他的回应。
“我可告诉你啊,不要以为我会替你守身如玉,我这个人移情别恋可快了,你要是真的就这么撒手不管了,用不了多久,我就和别人结婚了。”
乔愿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如果是平常自己说这样的话,司栩肯定会一把抱住自己,然后带着得意的威胁。
“乔小姐,除了我,你不会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可如今,他依旧不动,房间里安静的,除了仪器的滴滴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
而越是这样安静,乔愿的心态就越是一点点的崩溃,当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司栩都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她才真正的意识到死亡的接近。
可他明明说过要陪自己一辈子的,现在却要抛下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窝着火,乔愿突然丢开他的手,站起身掐腰瞪着他。
“司栩!你还记得昨天领证的时候,我们说过什么吧?无论生老病死,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你如果真的累了不想回来了,那我就陪着你一起走,绝对不会让你孤单。”
本以为这番话说出去,司栩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可就在这时,司栩的心跳开始急促起来,周围的仪器也开始急促的发出滴滴声。
乔愿一怔,外面的大夫听到声音不对,赶紧冲了进来,乔愿被挤到旁边魂不守舍的看着,大夫对司栩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她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还以为时间这么快就到了,他这么快就要……
可很快,大夫原本皱在一起的眉头突然舒缓,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意:“好啊,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快,叫手术室那边安排好,立刻准备手术!”
乔愿一怔:“大夫,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不是说……”
她的话还不等说完,就被大夫打断:“乔小姐,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一个得了癌症的患者,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大概率只能活三到五个月,和很多患者在医生和家属的隐瞒下,可以活三到五年。”
乔愿自然明白大夫说的是什么意思,人类强大的求生欲望,有的时候就是可以超越奇迹。
但她不敢想,只想听大夫亲口和自己说。
大夫顿了顿:“司先生或许还有救。”
说完,医护人员就推着病床除了抢救室直奔手术室。
门口还沉浸在生离死别哀思中的众人,见状一怔,却也不敢阻拦大夫的脚步,生怕耽误了时间。
直到乔愿从里面出来,大家伙才赶紧围了上来。
“怎么样了?人这么快就不行了吗?”顾泽州率先问。
司建忠瘫坐在椅子上,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司清安抚着他。
温宁和邢菲赶紧上前准备安慰乔愿。
下一秒,乔愿的话,让所有人重新升起了希望:“大夫说,他的求生欲非常强烈,或许还有的救。”
从刚刚让交代最后的话,到现在的紧急抢救,大家伙的心情都像坐过山车一般。
此刻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分纷纷跟着紧张起来,但总归要比刚才强的多,至少只要还有救,那就还有生存的希望。
说起来也是奇怪,乔愿刚刚眼睛酸涩的厉害,是一滴泪水也没用,这会儿,眼泪却像是决了堤的河水一般,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温宁和邢菲一个搀扶着她,一个给她擦着眼泪,大家伙纷纷来到手术室的门前,焦急的等待。
而此刻的另一边,付洺从林染那里得知了,乔愿昨天领证,故而心里憋屈烦闷,从昨晚开始就把付安送到了董淑芬那,自己回到了和乔愿曾经的家喝闷酒,直到这会天亮。
地上已经布满了酒瓶,他颓废的瘫在地上,半个身子依靠着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