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雾面对无赖,她也真心无奈了!
捂着脸,她脑筋顿时转了弯,发挥出自已的专业实力,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许雾疲惫地耷拉着眼皮,嘴唇微微颤抖,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里满是哀求:“你走吧!我玩不过你,也根本玩不起。求你了,就当念在我俩好过一场的份上,放过我吧。”
“我也不容易,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自食其力,付出了太多太多,你就当可怜我。”
没办法,事已至此,许雾一秒入戏,切换到演戏模式。
对付眼前这个脸皮厚的男人,她只能演一出苦情戏了。
她这示弱的话语一出口,时琛的心疼得厉害。
他不由攥紧双拳,眼眶顿时泛红。
时琛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许雾这五年来形单影只、四处奔波的画面,那些她可能遭遇的艰难与困苦,桩桩件件,如刀般割扯着他的心。
今天的场面,他确实又理不出头绪了。
时琛突然觉得,自已需要回去好好复盘一下,他不能按常规打直球的方式来对待许雾了。
他的初衷向来都是许雾至上,可……
时琛临走前,许雾还不忘委屈巴巴地补一句:“热搜帮我再挂上去吧!我还要靠这个混点饭吃呢!”
时琛本来因为她前面的话愧疚得要命,可这最后一句,又让他心硬了起来:“不行!”
“你放心,你永远有饭吃。”
撂下这句话,时琛牙关紧咬,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汹涌情绪,头也不回地跨出许雾家的门。
……
时琛前脚刚踏出家门,许雾就气得把手上的抱枕狠狠丢了出去,脸上满是怒容,嘴里嘟囔着:“他怎么说得出口,他怎么说得出口,真是气死我了!”
这时,李佳禾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慢悠悠地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满脸的八卦,调侃道:“你们俩居然偷吃禁果,许雾你可真是长出息了,我跟你这么久,从没听你提过这事儿。”
李佳禾猫在厨房,偷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
起初,她满心气恼,既气时琛的贸然出现,又气他曾经给许雾带来的那些糟心事。
可听着听着,她的心情渐渐平复,到最后竟也释然了。
瞧这情形,时琛肯定有苦衷。
他身为星耀集团的太子爷,要地位有地位,要财富有财富,身边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
以他的条件,勾勾手指,名媛佳丽便能蜂拥而至,何必要执着于许雾,甘愿吃这“回头草”?
想必在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里,有着让他放不下、解不开的心结,才让他在这段感情里如此身不由已。
李佳禾心里明白,这两人之间的瓜葛哪能轻易斩断,往后必然是牵扯不断。
况且,感情之事,第三人不要去参与这点,她最能体会。
自已在大学期间也曾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那时年少懵懂,身边好友七嘴八舌地不断游说分析,她自已又没什么主见,心里总是犹犹豫豫、摇摆不定。听信了旁人那些看似有理的“劝告”,最终和男方分了手。
后来自已回想起来,满心都是懊悔,无数次想着倘若当初坚定一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所以如今见着时琛和许雾这般,她不愿贸然插手。
好在自已的好姐妹,早已不是18岁那个单纯懵懂、轻易就能被忽悠的小姑娘了。
她暗自思忖,自已作为朋友,默默支持陪伴即可,只要许雾守好自已的底线,清醒理智,往后不再受伤,那就够了。
提及那一夜,许雾就觉得,那是自已这辈子干过最蠢最蠢的事。
她双手捂住脸,声音里透着懊恼与羞愤:“我那时傻,上赶着跟人家睡。结果呢,人家睡完拍拍屁股就跑了,这种糗事我能往外说吗?”
李佳禾深表赞同地点点头,忍住笑意:“怪不得那时候你伤心成那样。”
许雾心里烦躁得很,这个时琛干嘛还要回来,还缠上了她。
说什么从头到尾就她一个,许雾信他才有鬼。
她早就不是18岁那个没见过世面、懵懂无知的小姑娘了。
这些年独自摸爬滚打,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听多了真真假假的事,心都跟着麻木了。
况且自已有过那么惨痛的亲身经历,许雾早就给自已的情感世界筑起了防火墙。
时琛这会子想忽悠她,连门儿都找不着。
她这五年来独自闯荡,把自已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可不是白混的。
见许雾闷不吭声,李佳禾又接着打趣:“话说回来,他这到底是几个意思?还好你机灵,演了几句把他糊弄走了。”
许雾才不管他是几个意思,上过一次当,那是单纯。
要是再栽在同一个人手里,那可就是蠢到家了。
她顺着刚才的话题接了一句:“谁知道呢!不管了,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样。不过这CP的事,估计是彻底黄了,好在我今天答应了一个综艺,一会咱们再挑挑,看看能不能再揽个广告,不然以后没钱进账,可就喝西北风了。”
……
时琛从纽约飞回国内,落地海城。
几个好友听闻他回来了,特意聚在海城,打算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
没想到,大伙左等右等,晚饭时间都过了,也没见着他的人影。
等大伙吃完饭,直接硬堵至酒店,时琛才姗姗来迟。
海城星悦酒店的顶层套房里,灯光敞亮,几个好友跟在自个家似的,不请自来。
他们还极其自觉地翻出时琛从国外带回来的珍藏酒,四人一桌,麻溜地组起了牌局。
时琛心情郁闷到极点,看着几个好友有说有笑、快活自在的样子,心里的郁结更深了。
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牌桌旁的沙发椅前,带着几分随性“扑通”坐下。
两条笔直的大长腿顺势一抬、一搭,就那么闲散地搁在了茶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漫不经心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仿佛这乱糟糟的周遭都与他无关。
时琛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大伙寻求答案:“油盐不进,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