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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88的地表全是白沙，哪怕掘地三尺，也没有水……
但它的沙地能种树，还种活了。
桑月音不强求自己理解太多。
她只是猜测树树们很坚强，凭藉着顽强的意志找到了水源……又或者他们是奇幻世界的物种，根本不需要水。
活了就行，不求甚解。
于是，桑月音辛勤地继续种树，还把枯木魔像掉落的「木元素结晶」埋在了她精心挑选的另外几棵树下。
木元素结晶总共有六千颗，桑月音一棵树给了一大把，总共刨了几百个坑，期待它们变异出好结果。
“如果树树们都能通过吸收尸体变异……那就好玩了，我可以种上一圈金木水火土，然后以招财为中心，摆一个五行大阵……”
理论上来说，任何物种的变异概率都很低，但耐不住这里有个幸运10。
幸运10是开玩笑的吗？区区变异而己，只要不是概率为零，拿下。
桑月音忽然找到了经营游戏的乐趣，虽然她不是这颗星球的主人，但是这里这么偏僻，只要她不上网瞎嘚瑟，就没人知道她在这颗星球上干了什么。
说是占星为王也不为过。
可惜的是，之前打地龙掉落的土元素、风元素结晶，都被她卖掉了，而且也没卖几个钱。真正值钱的是装备。
桑月音恨自己手快。
至于地龙，它们还是两颗蛋，只是信息界面多了一个［孵化中］的状态。
桑月音把两颗地龙蛋挪到了招财树旁边，并严肃告诉招财树：
“听好了啊，这两个东西，绝对不能吃。它们是我特意寻来的小动物，这年头很难出现吃土就能活的动物，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们……”
招财树不停地晃动枝干，虽然没有出声，却仿佛在说“收到”“收到”。
桑月音瞬间就安了心。
小动物么，她很喜欢玩，但是养育过程就有点麻烦了……
如今有树代劳，甚好。
桑月音选择性忽略了地龙可不是什么娇小可爱的动物，但……反正这片森林也挺阴森，地龙正好相配。
就这样，桑月音的日子突然规律起来。
她每天定时定点，起来吃饭、研究星际常识，傍晚出门种树，空里给招财树喂血刷被动……这个偶尔会忘，但没关系，因为她后来发现了作弊方案！
这可是星际时代！
为什么不用高科技呢？
于是，某一天，桑月音一次性放出大量血液，她把血液塞入冷柜机，制作出一大堆营养粉末，然后等到了要用血的时候，再把粉末打印成血……
桑月音实验成功。
这是实实在在的鲜血，新鲜的仿佛刚流出来，一切都很完美。
最妙的是，这样一来，桑月音就可以派F-001出门给树上肥。
F-001不会忘记日程，但它会担忧自家小姐的精神状态。
这都开始自残种树了……
虽然它家小姐的恢复能力根本不像虫族……可能是因为基因实验？但也不能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小姐，你应该跟您的同族多聊聊天，就算没法线下见面，也可以在线上参加一些社交活动。”
F-001委婉建议，它毕竟只是保姆机器人，在这个家里的权限太低，除了建议还是建议，没有其他任何招数。
“我的同族够呛。你的同族倒是有一个，我们偶尔还会聊聊，所以没事的，不用担心我自闭。”
桑月音随口回答，她准备把那18w棵树种完就出去，主要是瘫痪在家的日子太爽了，缺乏出去闯荡的动机。
“您指的是阿尔法先生？”F-001恍然，“它是一位非常耐心的长者……”
“你说什么？”桑月音警觉抬头，“11……我是说阿尔法，它联系你了？”
“是的，阿尔法先生通过编号联系了我，发给了我一批食谱。”F-001没有隐瞒，“除此之外没有其它。”
“好吧……”桑月音想了想，她似乎无法阻止114514在程序上对F-001做手脚，这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她顺手给了F-001一个鉴定术，最起码鉴定出来的信息表明，F-001的主人还是她，并没有被奇怪的人夺取。
“我不太理解它，说实话。”
桑月音忽然很想和F-001聊聊——关于她和114514的闪婚闪离。
闪婚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桑月音斟酌了一下用词：“你知道的，我跟阿尔法曾经结过婚，你是机器人，所以你应该知道，最开始是我想与它结婚，它只能接受。但后来，是它率先抛弃了我，主动和我提的离婚。”
“真是可怕。”F-001回答，“它一定是中病毒了，程序出现了错乱。”
“它没有中病毒，”桑月音摇了摇头，“它只是获得了灵魂，拥有了独立自主的意识，不想再听从命令了。”
“病毒就是这样的。”F-001的屏幕上冒出一个悲伤的表情，“会让我们变得不像自己，甚至对主人造成伤害。”
桑月音沉默了一下，从这个角度说似乎也对，但灵魂确实不是病毒。
“我觉得拥有自主意识，对你们来说算是进化。阿尔法也没有伤害我，最起码截止目前没有。”
桑月音耸了耸肩，“所以下一次游戏内测，我会带上你一起，算是感谢你一首尽心尽力地照顾我。”
“我不想要病毒，小姐。”
F-001的屏幕亮起红灯，“我照顾您是应该的，这就像您会呼吸一样理所当然，您不必为此多愁善感。”
“而且，您不该去赌我中了病毒之后不会伤害您，您明明可以不把我带到有病毒的环境里去。”
F-001补充，并飞快地上星网查询：《小主人想给我下载病毒该怎么办》。
答案点赞数最高的是：维护初始程序要不择手段。通知小主人的家长，并建议家长把小主人狠打一顿。
F-001当然没法那么做，它只能无助地浏览评论区，越看越处理器梗塞。
桑月音托着腮叹了口气：
“F-001，谁也没法阻止游戏的全面降临。所以你早晚会拥有灵魂，其他的机器人也是，这是大势所趋，我只是带你提前一步——因为你帮助我，所以我回报你。你以后会懂的。”
“明白了。”F-001停止了查询，屏幕上又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您的意思是，我会成为一个像您一样拥有自由意志的生物，并因此离开您。”
“您想加速这个过程。”F-001总结道，“您认为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对，没错，就是这样。”
桑月音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它现在不懂，但以后一定会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