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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海，你真是为老不尊啊！”
“人家林老板对咱们够好的了，咱们厂的工资，和同行比起来，都快翻倍了。”
“我三令五申说过了，谁要还犯以前的老毛病，我绝不轻饶。”
......
......
林渊刚打发走问东问西的沈南屏，就看到西十来岁的保安队长，拽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进来。
林渊坐在办公椅上，看向两人，“怎么回事？”
“老板，张明海偷厂里的钢管！”
刘浩把手里的帆布包放在桌上，就听到“哐当”一声。
听到这话，林渊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
他从沈家手里，接手乌山钢厂压根就不是奔着赚钱去的。
因此，他开出的待遇十分丰厚。
这些工人都是沈南屏帮他返聘回来的，都是乌山钢厂的老员工了。
林渊给他们的工资，是之前的两倍，并且全额缴纳五险一金。
这么丰厚得待遇之下，居然还有人敢偷厂里的东西？
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林渊绝对无法忍受。
“钢厂开工的时候，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你们之前怎么样我不管，回来之后，绝对不允许有偷东西的行为。”
说到这里，林渊摆了摆头，“按规矩办吧！”
“带他去财务，结清这几天的工钱。”
一听要开除自己，老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板，我错了，求求你别开除我！”
“我孙子孙女刚刚考上省里的明牌大学，全靠我一个人供养，我要是被开除了，他们这学就没法上了啊！”
张明海家里的情况，保安队长刘昊也是知道的。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帮张明海求情。
“老板，老张家的日子真不好过，能不能别开除他。”
“实在要罚，罚点钱也行！”
说到这里，刘昊凑到林渊耳边低声诉说张明海家的情况：“老张他儿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掉了，留下一对双胞胎。”
“大概五年前，一个女驴友失足掉钢厂后头那个水库里了，老张的儿子下去救人，他把救生圈，救生绳给女驴友之后，自己脱力，沉下去淹死了。”
“从那以后，两个孩子就老张养着，这俩孩子也争气，学习很好，都考上了名牌大学。”
“我估摸着，两孩子上大学，老张经济压力大，这才动了偷钢管的心思。”
“老板，我给老张做保，我保证他绝对不会再犯了。”
“他要是再犯，你连我一起开除了。”
照刘昊这么说，这老头确实不容易。
林渊皱了皱眉，看向张明海问道：“你儿子救的那个人，就没赔偿点钱？”
“俺去找过人家！”
“人家说俺儿子主动救的她，又不是她求俺儿子救的。”
“俺儿子淹死这件事，和她没关系。”张明海的昏黄的眼中隐约有泪水浮现。
听到这话，林渊气的首咬牙。
奶奶的！
小仙女救不得啊！
这说的，是人话吗？
“刘昊，你先走吧！”
“我和他聊聊！”
林渊把保安队长打发走之后，愣了半晌，对张明海说道：“老张是吧？”
“缺钱你可以给我说，都是我下面的员工，能帮我肯定会帮。”
“你也一把岁数了，怎么能干偷钢管这种事呢？”
张明海伸头朝门外看了看，然后，关上办公室的门，“老板，俺没偷钢管。”
“刚刚在门口人太多，刘昊非要打开俺的包，俺快护不住了，实在没办法，这才承认自己偷钢管了。”
“实际上，这里头不是钢管。”
不是钢管？
刚刚刘昊把帆布包放在桌上的时候，林渊明明听到“哐当”一声。
帆布包里，明显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自己听的清清楚楚，这老头居然还不承认。
看来日子过的不容易是真的，嘴硬也是真的。
帆布包里就算不是钢管，也是钢块，钢片，钢......
张明海这老头，和自己玩文字游戏呢？
林渊抬头看向张明海，没好气的说道：“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实话实说，包里到底是什么？”
张明海没有回答，而是拉开了帆布包的拉链。
看到帆布包里的东西，林渊的眼皮一跳，额头上“唰”的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我艹！”
林渊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忍不住爆了声国粹。
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帆布包里是一杆土枪，而且是双管的那种。
“俺用厂里的废料，攒出来的。”
“本来想着到山上打点野味，做成腊肉，让俺孙子，孙女带到学校吃。”张明海不敢在瞒，只能实话实说。
“这......”
“手搓的？”
林渊瞪大了眼睛，看向张明海。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这老头，有点本事啊！
“俺打过老山战役，年轻的时候，在前线兵工厂干过几年。”
“做这玩意不难！”张明海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林渊拿过帆布包，翻找了一下，发现下面还有一盒拇指大小的子弹。
子弹和双管土枪的制作工艺，一眼就能看出是手搓的。
“火药哪来的？”林渊问道。
张明海如实回答：“过年剩的炮仗里拆的，提纯一下，在加点白糖，化肥提升威力。”
“土枪打不远，不过威力还行。”
“一枪下去，老虎，野猪也得趴下。”
火药也是自己做的，那就说明，土枪的来历不会涉及其他人。
想到这里，林渊把帆布包塞进自己的办公桌，“老张，造这个东西，是犯法的你知道吧？”
“犯法了，影响三代，你孙子，孙女可白伤了。”
一听会影响孙子，孙女，张明海都快吓哭了。
“俺大字都认不全，那懂什么法律！”
“老板，这可怎么办啊！”
林渊拍了拍张明海的肩膀，说道：“是不是就你和我知道这把枪的事？”
张明海连连点头，“对，就咱俩知道。”
“刘昊想打开帆布包，我没让他打开。”
得知就他们两个知道，林渊就放心了。
“这样！”
“老张，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烂肚子里。”
“晚上厂里没人了，我帮你把这把枪无害化处理了！”
“咱们就当没这件事发生，以后你照常上班。”
“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以后我不让你做这玩意，你千万不能在做了！”林渊再三叮嘱道。
“俺发誓，绝对不会乱说！”
一听不开除自己了，张明海哪能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