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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不同于其余一线城市，这座城市是夜越深则越静，晚高峰之后，这座城市除却几处热闹之地，其余都陷入沉寂，哪怕是日坛周边有着数座商贸大厦，也在最后的狂欢之后人影稀疏。
正对着联合大厦的落地窗前，叶序坐在藤椅上翻看着关于地母的资料，资料并不多，两张A4纸，或许他们有更多的资料，但并不适合交给叶序，只是简短的概述了地母为什么被埋葬的这座城之中。
地母上上次复苏还是罗马时代，这点后来和欧洲混血种印证过，唯一存在问题的是阴阳两面，当时祂被称为克劳狄乌斯或克劳狄一世，但他的身边并没有类似阴面的人物，唯一较为相似的反而是被称为邪恶和奢靡化身的尼禄，也就是克劳狄乌斯的养子，在克劳狄一世被他的第西任妻子小阿格里皮娜毒杀后继位。
但地母的身份是可以确认的，同时期欧洲的君主兵主，或称兵主诺顿于亚洲虏死城下，随后地母于如今的法国里昂复苏，克劳狄一世在幼年时有明显的身心缺乏活力，疑似小儿麻痹，其母亲常称克劳狄一世是只由自然产生，却未被自然完成的怪人。后参照地母复苏人形后的状态，极度符合。
在家族古籍中，地母一首是最和善的，同时具备龙族的暴虐和对权力的渴望，克劳狄一世同样对此符合，其在执政时启用了最近似龙文的拉丁文。
无论是先射箭再画靶，还是秘党所承认，本土家族都接受了这个说法，唯一的谜团是为什么阴阳两面会被分开。
阴面的复苏是在439年的彭城，是南朝宋著名的刘彧，时称猪王。时464年，地母阳面取代阮佃夫出谋划策弑杀刘子业，继位后以假称阴兵实则死侍击溃叛军。时472年，琅琊王家察觉刘彧身份，联合寿寂之、吴喜，萧道成等人意图秘杀刘彧，被刘彧察觉陆续被杀或被逼远遁，病死脱身，诛杀于涿显，时477年，阮佃夫意图行废立之事，于台城被围杀。
这个记录就很明显，地母阴面独自复苏，阳面后至，刘彧的暴虐就是从阳面取代阮佃夫之后所达成的，那么在此之前阳面在哪里？
是克劳狄一世假死脱身，还是复苏后找到阴面？
叶序看向最后一项，这是唯一一个加粗的段落，也是整个文件最核心的。
地母是太一二子，在创造相对均衡的兵主之后，地母则走向极端，阳面掌握纯粹的权与智慧，阴面掌握纯粹力与暴虐。因为阴面其纯粹的暴虐和力，两者相辅相成，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掌握着力量的阴面可以发泄出最极致的暴虐，恰好不会因为暴虐无法发泄而陷入无穷的暴虐之中。但这对阳面造成了极大的限制，想要发挥极致的权必须以强大的力为载体，而阳面却缺乏足够使用权的力，但这并不意味着阳面的脆弱，祂拥有者极致的智慧，因此可以使用其余君主们部分的权，且拥有太一和王母之下最强的学习能力。
正是因为其特殊构造，让地母在君主之间的征战中充满劣势，往往阴面会陷入暴怒失去控制，而阴面失去保护被杀害。阴阳两面被分开的原因可能就是君主们的刻意针对，让地母后手，并特意将此次复苏的位置选在战场之中，以此达成苏醒便受到最大的限制。
注：兵主掌握着龙族至高的炼金术，同时杀伐之能最强，两位君主被同时埋在曾经的战场，极有可能是天公与鲲祖联手。
注：或太一刻意安排。
还没来得及继续思考，孟瑞玖穿着素青睡袍，背后绣着兰花的枝干，朦胧中有几朵盛开的兰花在其胸口盛开。孟瑞玖看起来刚洗过澡，睡眼朦胧，仿佛笼罩着乳白色的光，真有点大家闺秀的意思，很快又被一个浮夸的哈欠打破。
“哪家订的？看起来不错。”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不错，明明是非常棒！上好的辑里湖丝，世上仅有的蜀绣大师为我绣的，这可是我哭爷爷告奶奶才求来的。”
孟瑞玖一挥衣摆，鼻孔朝天，嚣张十足。
“好搞吗？”
叶序挠挠头，想着和本土混血种打交道总得整身传统服饰吧，不能人家又是羊脂玉天蓝玉又是苏绣蜀绣，自己穿着爱马仕路易威登之类的，画风根本不对好吧。
“我嘞个擦大哥，现在你能找到几个高级蜀绣绣娘都不容易，大师级别的你就想着吧。”
孟瑞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又是把睡衣撑平给叶序看，“你看看这纹路，这手法，这光泽，这都是精益求精上等之选，展览都不带上只上私人拍卖行的那种好吧。”
“你别说…”叶序沉吟了一会，“我还真看不出来。”
“得嘞，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孟瑞玖竖起大拇指，她己经放弃给叶序讲解她这身睡衣多厉害了，“资料看的怎么样？”
“有一个问题，据我所知，每一个阴面都具备一定的缺陷，而地母阴面的缺陷则是智商低下。”叶序撑着下巴，认真思考着。
孟瑞玖为叶序鼓掌，“很好，你对君主们有所了解我很开心，但这存在一个误区。”
“啊？”叶序为此感到深深的不解。
不是，芬里厄都那样了，还不是智商有问题？
“不算对也不算错，太一将地母的智慧完全分割给了阳面，并不意味着阴面不存在智慧。混血种有一个经典特性，那就是血统越高越完美，其中包括智商，体能，颜值，在此前提下，还有一个隐性特性，性格会趋近于源头，也就是所属的君主。如果一个人的龙血达到一定程度，无论本人愿不愿意，都会潜移默化的将龙类规则扎根于心。”
“也就是说，哪怕抛开阴面本身的身份，其智商也是很恐怖的？”
叶序逐渐理解了，其实完全可以以混血种的智商来参考芬里厄的智商，以混血种目前的表现来看，真的很恐怖，几乎把控了全球所有的政治力量，同时又不将龙族的信息透露出去一点，并同时进行着屠龙行动，堪称离谱。
“朽木不可雕也。”孟瑞玖摇头，蹲下身子看着远处零星几点的灯光，“智慧的土壤是威胁，而地面阴面拥有着最强的力，哪怕是以杀伐著称的兵主想干掉地母阴面都要拼了老命，其余两位在祂面前更是不够看。因为祂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祂的阳面会为祂安排好一切，祂自身可以吊打单独出动的任何君主，就这需要脑子吗？”
叶序挠着眉头，感觉忽然头疼了，“这是不是有点太超模了？”
孟瑞玖瞥了一眼叶序，有些嫌弃，“恰恰相反，龙族本性中是存在极端的暴虐，如果没有足够的理智压制，那么只会被愤怒所掌控，而理智和智慧相连，地母阴面本身的智慧是不够的，只能勉强压制内心的暴虐，可祂的力量太过强大，让祂的智慧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者说本该如此的事情。”
“等会，大概意思就是说，我的超级大脑告诉我，我要使用我的超级力量？”
“beautiful。”孟瑞玖对着叶序比划了一把枪，眨着左眼，古灵精怪的，“事实就是这样，所以要和我们尊贵的君主正常交流是有流程的。”
叶序向后仰去，看着天花板有些心累，他还不如过几年摘桃子，非得因为楚天骄跳出来，累死累活的还不见得有什么收获。
“大致就是三个流程，符合标准的内心，普通的智商，以及最重要的，能使祂屈服的力量。”
“怎么可能！”叶序一下子坐首了，看着孟瑞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那是君主，称之为神都不为过的存在，更何况是最强的。”
孟瑞玖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关我屁事，你和刘安心是这么谈的，这也是必要流程。”
“拜托姐姐，那是君主唉。”
听到一声姐姐，孟瑞玖那是愉悦到不能自己，摆摆手说：“小意思的啦，你不要想的那么可怕。阴面现在就是个未成形的半残状态，还是那种几十年没吃一口饭的那种，你今天多吃点饭，明天干祂一炮稳稳的。”
“不是，你得给我个准话啊，不能说指着前面的悬崖说个跳吧，然后什么都不管了啊，不行你给我排个人一块打。”
看着叶序真有点急了，都弯下腰快凑到孟瑞玖脸上了，孟瑞玖这才认真起来，站起来退后几步略带嫌弃扇扇面前的风扇。
“祂很聪明的，知道我们需要祂做一些事，所以我们的人一上去就拼了命的干，所以我们的人不能进去，并且明天你进去之前，我们监视的人都会撤走，把整个战场都交给你，对你的资助则是汉朝时兵主一系的龙类屈尊铸造的将级佩刀。”
说到这里，孟瑞玖忽然露出一丝难以揣摩的笑容，“这是你的一个机会，也是唯一一个机会。”
叶序心中一跳，却是不露声色，苦着脸就想拉住孟瑞玖，“就一把破刀顶鸟用啊，我自己干绝逼要死里面，大姐你得救我的命啊。”
“这是上面给的，我可没那么大的权限，你自求多福喽。”
孟瑞玖扮了个鬼脸，转身就跑。
叶序装模作样的追了两步，看着孟瑞玖跑出房间，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重新坐回了藤椅上，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旁放着那两张文件，目光继续注视着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