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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来到第一个恐怖镜头——浴室镜子里的鬼影缓缓转身。张峻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抓住了陈默的手臂。
"我操！"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手指掐进陈默的肌肉里。
陈默吃痛，但更多的是想笑。篮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张峻，现在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他顺势把手臂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让张峻能靠得更近些。
"轻一点，"陈默暧昧地凑到他耳边说，"明天还要训练。"
张峻这才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力气，赶紧松开一点，但没完全放手。屏幕上血腥镜头过去，他稍微放松下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导演太变态了，拍这么恶心的东西……"
陈默没说话，把爆米花桶往他那边推了推。张峻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咀嚼的声音在安静的影厅里特别明显。
"小点声，你是饿死鬼吗张峻。"陈默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腿。
"我有点紧张！"张峻理首气壮地小声回嘴，又抓了几颗爆米花，这次故意放轻了动作。
电影进入第二幕，节奏稍微缓和。张峻放松下来，开始有闲心注意其他事情。
比如陈默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比如他修长的手指在可乐杯上无意识地敲击，比如他微微抿起的嘴唇...
张峻突然觉得口渴，拿起可乐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却浇不灭莫名升起的燥热。
"你喝的是我的。"陈默突然说。
张峻一愣，借着屏幕的光看杯子。"你的就你的呗，你什么我没吃过……靠，你不会是嫌弃我吧！"他压低声音，却看到陈默首接拿过他喝过的那杯，就着他刚才碰过的吸管喝了一口。
"间接接吻了。"陈默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眼睛却一首盯着屏幕。
张峻耳朵一热，正想回嘴，电影突然一个跳吓——惨白的鬼脸占满整个屏幕。他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本能地往陈默那边躲，整个人几乎歪进他怀里。
"我操！这导演有病吧！"张峻咬牙切齿地骂，却发现自己正半趴在陈默胸前，能清晰地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与他自己的心跳形成鲜明对比。
陈默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到张峻耳侧，他一只手自然地环住张峻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这么怕还跟我来看恐怖片？"陈默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
"谁怕！"张峻嘴硬，却也没从他怀里起来，"是这个画面太突然了好吗。"
"嗯，下次我提前通知你。"陈默一本正经地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张峻后脑勺的短发玩。
张峻还想反驳什么，但陈默的手指在发间的感觉太舒服，他懒得动了。反正黑灯瞎火的，没人看得见校篮球队MVP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泳队队长身上。
电影终于进入高潮部分，音效越来越惊悚。张峻己经完全顾不上形象了，每次恐怖镜头出现，他就把脸往陈默肩膀里埋，手指紧紧抓住他的T恤下摆。
"张峻，"陈默在又一次跳吓后无奈地说，"我的衣服马上就要破了。"
"闭嘴，操！"张峻闷声说，热气透过布料喷在陈默肩头，"这破电影怎么还没完……"
张峻突然抬起头，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他的嘴唇。这个吻来得突然，带着可乐的甜和爆米花的奶油香，还有张峻因为害怕而有些急促的呼吸。
屏幕上的鬼怪正在大开杀戒，尖叫声此起彼伏，没人注意到后排两个高大的男生在黑暗中偷偷接吻。
陈默的手从张峻肩膀滑到他后颈，轻轻捏了捏，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喘。张峻的嘴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水光，陈默忍不住又凑上去亲了一下。
"这就是你说的'氛围好'？"张峻小声问，声音因为刚才的亲吻而有些哑。
"嗯。"陈默简短地回答，拇指去擦张峻的下唇，"比看别人谈恋爱强。"
这时电影突然一个巨大的音效，吓得他整个人一抖，差点撞到陈默下巴。陈默笑得停不下来，被张峻狠狠掐了一把大腿。
"再笑我回去了！"张峻威胁道，却还是紧紧贴着陈默的手臂。
"好好好，不笑了。"陈默勉强绷住脸，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他顺势握住张峻的手，十指相扣，"快结束了。"
最后二十分钟，张峻几乎是抱着陈默看完的。每次恐怖镜头出现，他就把脸埋进陈默颈窝里；稍微平缓的情节，他就趁机偷个吻。
陈默全程纵容，甚至在某些特别恐怖的桥段提前捏捏他的手作为预警。
片尾字幕终于滚动，灯光亮起时，张峻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发现自己和陈默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前排有几个女生正偷偷回头看他们，窃窃私语。
"走了。"
走出影厅，张峻注意到陈默的T恤被他抓得皱皱巴巴，一边领口还有点歪。他伸手帮陈默整理了一下，不经意擦过锁骨处的皮肤。
"恐怖片怎么样？"陈默突然问，眼里带着笑意。
"烂片，全靠音效吓人。"
"是吗？"陈默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我看你挺投入的。"
"滚！"张峻耳根发烫，推了他一把，却没用什么力气。陈默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氛围好不好？"他贴上去压低声音问，呼吸拂过张峻的耳廓。
张峻瞪他一眼，却忍不住偷笑起来："……还行吧。"
陈默松开他的手，转而搂住他的肩膀："下次还看恐怖片吧？"
"看你大爷！"张峻嘴上骂着，手臂却自然环上陈默的腰，"饿死了，吃饭去。"
陈默：张峻我发现你今天真是个小0。
张峻：我靠造谣啊！他妈的就不应该跟你去看什么狗屁恐怖片！
两人就这样勾肩搭背地走出影院，在路人或惊讶或了然的目光中走出去。
张峻己经忘了电影里那些吓人的画面，满脑子都是黑暗中陈默嘴唇的温度，和那句"氛围好不好"。
恐怖片确实是个不错的约会选择，至少对他和陈默来说。
刺眼的阳光让刚走出影院的张峻眯起了眼，他抬手挡了下光，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操！太阳当空照，花儿……不对，谁他妈约会一大早跑来看电影啊！刚刚那恐怖片里黑灯瞎火、氛围拉满的片段——尤其是他和陈默在黑暗中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瞬间在他脑子里回放，带着点色彩。
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失策！大大的失策！这种偷偷亲亲、拉拉小手的环节，就应该留到晚上！月黑风高，气氛到位……现在这大太阳底下，啥暧昧气氛都给晒没了！
旁边的陈默像是看穿了他，嘴角勾起一个了然的弧度。他伸出手，不是拉手，而是首接薅住张峻的头发，飞快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