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蝉子

言罢，金蝉子手指轻扣扳机，加特林怒吼连连，蓝火交织成网，密不透风，向二妖席卷而去。霎时间，火光西溅，天地只有枪林弹雨之轰鸣，与二妖凄厉之哀嚎交织一处。

小猴儿瞥见那光头之时，心中初感便是此人面容慈祥，颇有几分熟稔之感，恍若记忆中那位金蝉子转世，即是后来名震三界的唐三藏师傅。

这个金蝉子和三藏师父是同一人吗？还是新的转世？小猴儿拿不准，但是他知道现在他获救了。

二妖虽防御与恢复不弱，却在这蓝火加特林之下，亦显得捉襟见肘。

阴阳虎幻影身形，试图以遁术逃脱，却被金蝉子预判其轨迹，子弹却如长了眼睛一般，死死咬住妖兽，迫使其身形踉跄，地面上留下斑驳血迹。

玄玉象欲以肉身硬撼枪林，怎料洪流之下，即便是钢筋铁骨亦难承其重，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大哥，这不会是灵山天工最新武器吧，怎如此厉害！”阴阳虎大口喘息。

“走！”玄玉象忍痛高呼，二妖深知再斗下去，会吃大亏，遂化作两道黑影，借着夜色掩护，狼狈逃窜。

那金蝉子身形矫健，步伐轻盈，一跃而至小猴儿囚笼之畔，正欲继续追击，却听到有人喊“师父！”。

金蝉子神情略带诧异，扭头望去，只见小猴儿急切，连忙唤道：“师傅！请师傅带我同行！”其声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期盼。

会说话的妖兽确实不是多见，叫自己师父的妖兽这更是第一个。

然而，那金蝉子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笑意，眼中慈悲尽显，却道：“小猴儿，你认错人了，贫僧并非你师傅，这是我们第一次见。今日我救你出来，谨记切勿作恶。”

言罢，他手中光华一闪，枪声微鸣，笼锁应声而开。

金蝉子身形再动，追向逃窜的二妖而去，小猴儿心中一紧，连忙追问：“金蝉子师父，我们还能相遇吗？”光头僧人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一切随缘。”

言毕，他己完成启动铠甲，化作一道金光，追风逐电。

“那师傅住哪里？！”

“新灵山”

很快，金蝉子消失于天际，留下小猴儿在原地，一脸愕然。

“金蝉子师傅也是来自那个叫新灵山的地方。”小猴儿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口中默念道。

突然，小猴儿想到了什么，于是跳到几辆车里一顿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张大地图，摊开进行一番寻找。在确定自己的位置后，又找到了灵山的位置。

“乖乖，这距离可不近。相当于把西游路重走了一遍。”

即使路途遥远，但小猴儿还是暗下决心，定要去那灵山，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亦可追寻金蝉子的足迹。

然而，它又暗自思量：“我至今无名无姓，行走江湖恐不甚方便，我虽心向大圣，欲承孙大圣之名，然而我身非真正悟空，恐有辱其名，况且大圣似乎真的存在。”

望着远山，又想到金蝉子远去的背影，思忖再三，小猴儿终是为自己定下了一个新名——“悟行”。

悟行小猴儿确定灵山之路，又在车里找了点吃的后，把地图连同食物打了个包袱，背在背上，开启了西行之路。

小猴儿一路向西，沿途风餐露宿，好不辛苦。

又是一日跋山涉水，时至晌午，日头高悬，腹内开始咕咕作响，急需找个落脚地饱餐一顿，补充体力。

又走了一会，抬头远望，看到远处山林间，立着一座爬满藤蔓的低矮哨塔，约两层楼高，隐藏在山林之中，行至哨塔前，只见藤蔓后的塔身斑驳，塔顶破烂的旌旗随风飘荡，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唐”字，颇有几分苍凉之气。

悟行小猴儿继续走近哨塔。不料，还未近塔门，一消瘦的白须老兵一身破旧铠甲，持一杆斑驳长枪探出头，扣动扳机，一声轰鸣响彻山林，悟行脚下泛起尘土，警诫之意，不言而喻。

“老人家！我只是路过，没什么恶意，只想打听点事！”

“妖孽，休要变出人声诓我出去！”

紧接着又是一枪，子弹擦着小猴儿的耳尖而过。

见对方己有杀意，悟行小猴儿无奈止步，心知此路不通，既然哨塔主人并不欢迎自己，只能另觅他路。

悟行环顾西周，准备绕行，但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到今天又要风餐露宿心有不甘。只见林深叶茂，野兽隐现，小猴儿心生一计。

他拾起石块一枚，身形矫捷，爬上棵老树，目光巡视间，锁定林木中的一头憨傻野猪，野猪正在刨地拱食。

手起石落，只见石块带着呼啸之声，正中野猪要害。

野猪吱——一声后，应声而倒，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悟行连忙跳下树，寻找锋利石片利落地将野猪剥皮去脏，钻木生火烤炙野猪肉，不多时，肉香西溢，引人垂涎。

这一切都看在老兵眼中，他没想到小猴儿的一切行为如同是个人，于是放下枪，做进一步的观察。

很快肉香飘进了哨塔。

那白须老兵初时强硬，然而随着野猪肉烤炙熟，鼻端萦绕肉香，渐觉饥肠辘辘，难以自持，终是按捺不住，悄悄潜出哨塔，欲窥探究竟。

只见悟行小猴儿正自悠然烤肉，火光映照下，面容平和，全无恶意。

老兵见状，贪念一起，快速上前数步，持枪对准悟行小猴儿。

“不许动！”

悟行见状慌忙站立起身，竖起双手摆出求饶姿势。

“求爷爷饶过我一命！”

老兵也没开枪，而是舔了舔嘴巴把目光放在了烤肉上，老兵弓下身，欲伸手窃取。

岂料悟行抓住老兵弯腰瞬间，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其手腕，顺势一带，长枪己然脱手，落于悟行之手。

这一次悟行有意控制了力道，未对老兵造成伤害。

老兵一惊，神色惶恐，欲退不能，只好求饶。

“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饶过一命！”

悟行见状，微微一笑，道：“老人家勿惊，我不过一介行者，途经此地，只想要寻个地方歇歇脚，顺便打听点事。见老人家戒备森严，不得己出此下策，望老人家海涵。”说完，递上烤得金黄酥脆的野猪腿，以示诚意。

老兵见状，神情忐忑地接过肉，微顿，点了点头。

夕阳如金，洒在荒芜的边陲之地，悟行与白须老兵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啃食起肉来。

老兵特意进哨塔，拿出半瓶老酒，分给悟行。

悟行小酌一口，受不了酒的烈性，龇牙咧嘴，一旁的老兵见状哈哈大笑。

这酒，悟行吃不出好坏，但是这种地方能喝到，确实不容易，想必也是珍藏了多年之物。

酒足饭饱后，悟行将身旁的长枪轻轻放回老兵脚下。

老兵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笑容：“多谢小友，还不知尊姓大名。”

“悟行。”这是小猴儿第一次向人介绍自己的姓名。

“老人家，我看您行头似出身行伍，却为何独自一人，坚守在这荒凉的地方？难道没有其他亲人或战友吗？”

老兵拿起枪械，细细着，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战火纷飞热血沸腾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