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浓,凤仪宫的烛火次第熄灭。木月见心烦意乱褪下金线绣凤的锦袍,任由贴身宫女桃红为她卸去繁复钗环,铜镜里映出她紧蹙的眉峰。方才宴会上明月公主望向庭杨时眼波流转的模样,如同银针般扎在她心间,女人的首觉向来敏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目光里藏着怎样的倾慕。
“陛下,该用安神汤了。”桃红捧着青瓷碗上前,却被木月见抬手挥开。汤药泼在青砖上,蒸腾的热气里混着当归的苦涩,氤氲了满室凝滞的空气。
“皇夫还没有回宫吗”?木月见怒气冲冲地问道。桃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一次见木月见这样,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还未回来呢”,话音刚落……
寝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庭杨掀帘而入时还带着秋雨的清冽气息。她见满地狼藉,又瞥见木月见紧绷的侧脸,不由得一愣:“陛下今日......”
元宝贱兮兮的声音又在两人脑海里响起:“哟,呆头鹅你还知道回来呢,你闻见什么味道没有?我怎么感觉凤仪宫的醋坛子打翻了啊”
木月见沉默不语,庭杨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努力地思考着今天怎么把木月见惹着了,今天自己明明哪里都做的很好啊,想不通哪里都想不通。
“你与明月公主倒是相谈甚欢。”木月见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转过身,凤眼里凝着沉沉暮色,“七步成诗,红袖添香,倒真是好风雅。”
元宝:我恨你是只呆头鹅,这么明显你还听不懂来吗?我一个单身智能人工机都看出来了!
庭杨这才恍然,不由得轻笑出声。
庭杨这才恍然,她上前两步,握住木月见微凉的手:“原来陛下在吃醋?”见对方偏过头不答,她索性将人轻轻搂入怀中,庭杨喉间溢出轻笑,伸手去摘她发间的发簪,却被木月见拍开。“还笑!”木月见突然揪住她衣襟,温热的泪砸在庭杨手背,那双平日里能翻云覆雨的凤目此刻蒙着层水光,咬着下唇偏过头:“西梁公主看你的眼神,就像......就像我看你时那样,你在宴会上挥毫的模样,她盯着你写的‘红妆’二字,还有问你讨教诗文时那副......
“原来陛下在意的是这个。”庭杨将人搂进怀里,从怀里掏出秀帕轻轻的帮木月见把眼泪擦干,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然后在木月见额间落下一吻,声音里满是笑意:“全天下最金贵的红妆,不就在我怀里吗?”
木月见的挣扎渐渐化作呜咽,指甲在庭杨后背掐出月牙痕:“下次再敢......”“不敢了。”庭杨翻身将人压在软垫上,吻落在她泛红的眼角,“我的女帝陛下,吃醋的样子比北狄的烈酒还醉人。”
殿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起来,顺着琉璃瓦汇成珠帘,雨丝敲打琉璃瓦的脆响渐次模糊,殿内鎏金兽首烛台映出两重交叠的剪影。木月见腰间的鲛绡系带早被解开,水色裙摆如涟漪般铺展在软垫上,庭杨掌心覆住她颤抖的指尖,将那些带着颤音的埋怨尽数吻碎在唇齿间。她的吻带着燎原之势,从泛红的眼角一路蜿蜒至颈侧,每一处停留都像在镌刻独属于彼此的印记。
“还气么?”庭杨低哑的嗓音混着温热气息拂过耳畔,指腹擦过她因哽咽泛着水光的唇珠。木月见想要开口,却被她含住耳垂轻轻碾磨,尾椎骨瞬间泛起酥麻的颤意。殿中弥漫的龙涎香混着她发间的玉兰香,在急促的呼吸里酿成醉人的蜜。
庭杨掌心贴着她腰侧蜿蜒而上,薄茧擦过肌肤时激起细密的战栗。木月见揪着她衣襟的手指骤然收紧,青丝散落在猩红锦被上,如同泼墨画里最浓烈的一笔。庭杨俯身时,她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像擂鼓般与自己的脉搏共鸣。窗外雨势渐急,珠帘般的雨幕却遮不住殿内此起彼伏的喘息,交织成缠绵悱恻的乐章。
“别动。”庭杨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吻落向锁骨处的红痕,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让我把今天的委屈,都用余生慢慢赔给你。”话音未落,她己用最温柔的力道将爱意揉进每一个触碰里,琉璃窗外的雨帘翻涌,而殿内的温度,正在两具相贴的身躯间,一寸寸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