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雪光透过窗户漫进寝殿时,木月见己悄悄起身。她望着枕边仍在熟睡的庭杨,发间上仿佛还沾着昨夜的暧昧气息,指尖轻轻划过对方眉眼,忽然红了脸,转身屏退宫女,独自往偏殿去了。
不一会儿,宫中最年长的李御医便被请了来。老御医捧着药箱,颤巍巍地躬身行礼,见女帝端坐案前,脸色并无病容,却偏生透着几分紧张,不由得心头打鼓问道:“陛下龙体违和?”
木月见指尖攥着帕子,指节泛白,半晌才轻声道:“李御医,替朕把把脉。”
脉象平稳,气息匀和,并无半分异常。李御医捻着胡须,愈发困惑,刚要开口询问,却见木月见咬着唇,声音细若蚊蚋:“朕想看看……是否有孕了。”
老御医手一抖,药箱险些落地。他定了定神,拱手问道:“敢问陛下,最近一次与皇夫同房是何时?”
木月见脸颊“腾”地涨红,像双颊染霞般,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就……就昨晚。”
李御医闻言,心里首首哀嚎陛下啊!臣是御医,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这才一夜功夫,便是大罗金仙也断不出喜脉来啊!
他强作镇定,捋着胡须躬身道:“陛下莫急,孕脉初显需得月余方能诊出。依老臣看,陛下气血充盈,只需静候时日便是。”
木月见“哦”了一声,眼底的光暗了暗,却还是强撑着摆手:“知道了,你退下吧,此事勿要外传。”
待老御医躬身退去,木月见才瘫坐在椅上,望着案上铜镜里自己泛红的脸颊,忽然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昨晚怎就鬼使神差问了那样的话,今日又急吼吼召来御医,若是被庭杨知道了,怕是要被笑上一整年。
正想着,殿门被轻轻推开,庭杨披着外袍走进来,发间还带着湿气:“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木月见慌忙转头,撞进对方含笑的眼眸,顿时更窘了,抓起案上的茶盏便往嘴里送,却被烫得“嘶”了一声。庭杨快步上前夺过茶杯,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耳垂,忽然低笑:“莫不是又在想昨晚的事?”
“才没有!”木月见嘴硬,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庭杨替她倒了杯温水,递到她唇边,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溺死人的讲到:“就算现在没有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试,对吗?”
木月见一口水险些喷出来,瞪着她嗔道:“庭杨!”
窗外的雪早己停了,阳光穿过云层,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庭杨望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也很期待。”
这一次,木月见没再反驳,只是悄悄红了眼眶,指尖攥紧了对方递来的水杯。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照常不紧不慢的进行着,庭杨被木月见安排去处理准备来年春闱的事,木月见则继续和刑部一起处理苏家一案收尾的细琐。
但是关于生孩子这事,咱们女帝陛下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行动却是一次都没有落下。
白日里时,她是端坐朝堂的清冷女帝,凤目含威,朱笔落处皆是决断,可一到夜里,卸下朝服换上常裙,便热情似火,总爱窝在庭杨怀里,指尖缠着对方的衣带打转。
夜里的烛火总是泛着暖意。木月见卸了钗环,乌发松松挽着,素色寝衣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肌肤。她挨着庭杨坐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勾着对方腰间的玉带,眼尾还带着白日里未曾有过的软意。
“今日春闱的章程改得如何了?”她明知故问,目光却黏在庭杨唇上,毫不掩饰心底的炽热。
庭杨刚批完文书,指尖还沾着墨香,闻言放下朱笔,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明知故问。”
话还没有说完,唇上的温热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木月见边亲吻着庭杨边故意撩拨的说道:“章程好看还是我好看?皇夫春宵苦短,我们是不是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木月见拉着庭杨骨节分明的手指往自己衣襟里带,穿过薄薄的寝衣,庭杨感觉触到一片细腻的柔软。
“又来?昨日是谁说的腰酸?”庭杨挑眉道,却没推开她。
木月见脸一红,却梗着脖子不肯退让半分:“今日好了。”
说着便往庭杨怀里钻,寝衣的系带松了大半,露出浅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庭杨的指尖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去,触到系带末端的流苏,轻轻一勾,那松垮的结便散了,薄薄的衣料如流水般滑落肩头。
木月见的双手紧紧搂着了庭杨的腰侧,指节泛白,喘息声混着烛火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门外的桃红夜夜听着殿内暧昧的声响,总是红着脸往炭盆里添块火,心里默念:“做吧做吧,我的活祖宗,赶紧生个小太子或者是小公主,让这凤仪宫热闹些。”
次日天刚亮,桃红便提着食盒往寝殿去,刚走到廊下,就见庭杨己坐在廊边的石凳上,手里捏着本书,目光却有些涣散。她眼尖地瞥见对方握书的右手微微发颤,再往下看,脖颈处掩在衣领下的红痕若隐若现,顿时了然,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走进殿里布膳时,桃红特意将一碗乌鸡汤推到庭杨面前,汤面上浮着当归和枸杞,香气浓郁。
“皇夫,这是御膳房新炖的汤,加了些滋补的药材,您尝尝?”她垂着眼帘,声音恭顺,耳根却悄悄红了。
庭杨看了眼汤碗,又看了看桃红躲闪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问道:“陛下吩咐的?”
桃红头垂得更低:“是,陛下说您近日处理春闱事宜辛苦,该补补身子。”这话半真半假,木月见确实惦记着让庭杨多歇息,却没特意吩咐炖这汤,不过想来,陛下若是知道了,定然也是赞同的。
正说着,木月见披着外袍从内殿出来,头发还没梳好,发尾微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在说什么?这汤看着不错,给我也盛一碗。她走到庭杨身边坐下,目光落在那碗鸡汤上说道。
“这是给皇夫补身子的。”桃红连忙道,刚要动手,却被庭杨拦住。
庭杨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递到木月见唇边,眼底带着宠溺的笑道:“毕竟辛苦的不止我一个。”
木月见一口汤含在嘴里,听出她话里的深意,顿时呛了一下,脸颊涨得通红嗔道:“庭杨!”
桃红见状,赶紧躬身退下,走到廊下时还能听见殿内传来的轻笑声。她抬手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心里默念:看来这汤是炖对了,只盼着陛下和皇夫早日得偿所愿,也让她能少红几次脸才好。
阳光穿过云层洒下来,落在廊下的积雪上,反射出细碎的光。桃红望着寝殿的方向,悄悄松了口气,凤仪宫的暖炉烧得正旺,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个小小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