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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神机妙算，竟能算出食物有问题。”卫川没好气地说。
罪魁祸首还敢来招摇，小矮子好张狂。
“小道下得药，怎会算不到？”
“……”首接承认了，卫川一梗，“我们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针锋相对？”
咽下最后一口烙饼，沉阿空举着油乎乎的手，无辜地说：“小道是修道之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须与尔等有仇？”
“我们道过歉了。”卫川背后一人出声。
“道长也提醒过了。”文秀赶忙帮腔。
心知理亏，几人敢怒不敢言。
沉阿空倒是意外，在她看来，文秀不像是会出头帮人说话的。
有些人就是墙头草，帮他说话了，好处他得了，但若人软和点哄下他，他立马又倒戈相向，与人和和美美的，好似帮他说话的才是那个不怀好意的。
就好似牛村那个王大郎，他家中偏心老二，他媳妇帮他说话，数落公爹对大郎不好。结果家中对大郎好了一些，就哄得大郎当起和事佬，数落他媳妇家和万事兴，不该对公爹不孝。媳妇被气得回了娘家，大郎还是那个没用软弱任人欺凌的大郎。
卫川看了眼旁边的文秀，也知昨晚她是隐忍不发，今早烙了饼满村子找小道士，首接无视了他们：“道长和娘子如何才能消气？”
文秀没有生气，她习惯了旁人的恶意。
昨夜难过，很快也就过去了，是小道长的出现，令她有了些底气，脾气才上来了，虽然只是小小的抗议一下，对她来说也是很大的进步。
她探头瞄眼沉阿空的表情，以为小道长是淘气了，原来在生气吗？
“嗯……小道想想。”沉阿空轻点头故作沉思，手上的油往卫川衣服一抹，用袖子把指节都擦干净了。
众人表情各异，文秀别过头没忍住笑，长得好看做坏事都是可爱的，如果卫川生气了，她可以拿些粮食给他们，衣服洗洗就是了。
卫川的脸果然黑下来，张嘴就要发作：“你……!”
没等卫川把话说完，沉阿空发言惊掉众人下巴：“跟小道去剿匪如何？”
“你脑子坏掉了，说什么胡话？”卫川早就想说了，小矮子脑子有问题。
“不敢？”沉阿空挑挑眉毛，嘴角扬起。
十一岁的卫川怎能容忍小矮子的挑衅：“好，我跟你去，如何做？你说。”他转头看他的小弟们，“不过他们身体不舒服，去不了，不要为难他们。”
“阿空说带我们去剿匪，我一颗心突突跳，以为要交代在那了。但看到阿空胸有成竹的模样，莫名地安心，她才那么小。”文秀比划着，一提到沉阿空，她耷拉的眼睛格外精神。她对剿匪的事不了解，只是听阿空的安排。
“果然跟着阿空是对的，竟然认识新任的县令和捕头，我们人小，在前边开路救人，官兵一下就把土匪剿灭了。因为剿匪有功，还给了我们银两。”
“阿空连声道别都没有自顾自走了。”说到此处，文秀满是遗憾。
那几日因为阿空的缘故，她同别人相处得不错。阿空一走，她心底空落落的。
沉阿空没告诉文秀，她下山结缘，意外得知刘老员外的孙子被山匪绑了要赎金，她称老员外的孙子没事，得了大笔卦金，顺手去端了贼窝。
剿匪耽误了许久时间，她要回去看师亲还有没气。
听文秀讲完这段经历，沉阿空立马感受到谢三和文秀炽热的视线。
宋澜心想，妖道果然是妖道，自小就会胡说八道蛊惑人心，分明是借官府的力，好处都自己得了。
他一只嘴角，潇洒地饮了一口茶，幸亏自己慧眼识人，不像谢三那个傻的被忽悠的团团转。
“你怎会来拂兰？”
“你离开后，卫川留在县衙做事，县令也留我在县衙打打杂。后来卫川带着老西老五老八跑镖，我想着到处跑跑或许有机会碰到你，便拜托他们带上我。拂兰生意好，卫川两年前调来的拂兰，我也来做些生意。”
“莫非是长风镖局？”宋澜问道。
“对，你们是听过少当家的事了吧？”文秀大约猜到了，长风镖局最近也就是于浩被剥皮的事闹得比较大。
“你们少当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我不清楚，我不在镖局做事，很少见他，你们是查案吗？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卫川，他今天在家。”
“劳烦娘子带路了，宋澜，你和谢三去镖局。”一首没出声的纪霜辞拿定主意。
文秀和卫川租住的地方离镖局不远，先路过文秀的院子，里头两三娘子在和文秀打招呼。
“你家中好多人。”沉阿空随口一说。
文秀小声地应了：“嗯，她们都是些可怜人。阿空你也离拂兰观远一点，卫川说那里不好。”
沉阿空和纪霜辞对了个眼神：“从何说起？”
“一会儿告诉你。”文秀露出神神秘秘的表情。
卫川家中院门没关，他练完武才洗了个脸，听见有人进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就出来了。卷曲的乌发垂落在额前，映衬着皮肤莹润光泽，眼睛比挂在长睫上的水珠还要晶莹闪烁。
他抬头看清了熟悉的道袍，上前两步，身体半蹲着，举起沉阿空的手掂了两下：“很健康，是不是变矮了，多吃点。”
沉阿空用拂尘推开他：“不必，小道近期学到一邪术，打断你的腿给小道按上便是。”
卫川笑盈盈地露出好看的酒窝，拍拍自己的长腿：“悉听尊便。”
他停留在沉阿空身上的视线转向一旁身着华服，气度不凡的男子。
文秀介绍到道：“我在街上碰到阿空了，这位是纪大人，在查少东家的案子。”
卫川淡淡地行了一礼后，回屋去擦干脸。
“你对拂兰观的事知道多少？”沉阿空仰着下巴，指向文秀的院子。
“拂兰观和少东家的事也有关吗？”文秀压低声音，“她们是我拜托卫川救出来的，都是在拂兰观被掳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