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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他的优点。”何况谢三是贪玩点，实在称不上上进，又在糊弄他，纪霜辞想。
纪霜辞是与谢楚迎齐名的青年俊才，父亲早亡，母亲信佛长居寺庙。他十七岁承武安侯封号，十九岁为大理寺少卿，一帆风顺的仕途像他的表情一样无聊，不近女色不好男风后宅清净，京城第一金龟婿非他莫属。
竟然没听到一点八卦，沉阿空觉得甚是无趣。
金龟婿未成亲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小道长不怀好意地想，不然怎的疑心那么重。
“因为、他克宋澜？”沉阿空试探道。
“……罢了。宋澜昨日说你饿过劲了？”纪霜辞想着既然提过要合作，现在是个好时机。
“没有啊，”沉阿空晃晃她的布兜，“谢公子刚给的，宋澜昨天也给了小道一袋金叶子，邱家更大方了，有那~么多宝贝，邱大小姐还给了小道一把很漂亮的青白玉匕首。”沉阿空比划着，好不得意的炫耀。
“嗯……”纪霜辞收起方才的想法，时机也不那么好。给太少她不乐意，给太多她更无法无天了。
但又不能放着她不管，把邱家也算进去，纪霜辞很是头痛。
“纪大人没有别的要问的小道就告辞了。”
“好，”纪霜辞顿了顿，“罗达利用赌坊欺骗学子的消息己经传开了。”
“他会被定罪吗？”
“现在不会，刚刚有人去看他了。”
“是谁？”沉阿空激动地凑近纪霜辞，说一半藏一半，京官就该喝鸡屎汤 。
纪霜辞摇摇头：“罗府的一个小厮，要跟着他找幕后之人不太行。”
“多谢大人。”沉阿空有些失望。
“嗯……你吃得什么药？”纪霜辞还是问了出来。
“你说这个吗？有这么大味吗？没有吧。”沉阿空拿出她的秘药，这药有色无味，她就闻不到。
“确实和你身上药草味一样。”
沉阿空狐疑的找宋澜试了试，果然无味，鼻子有问题的是纪霜辞。
……
“道长。”苏渺喊住了沉阿空。
“你可算得偿所愿了？”沉阿空问。
“不算吧。”苏渺苦笑了一下，“我没想让阿兄死。”
苏渺知道何有德恨廖子耀，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透露阿兄和廖子耀走得近，还会来家中，想着他会教训姓廖的。
那日苏渺“无意”嘀咕了两句廖子耀会来，给何有德听到了。没想到他找得的那些人见廖子耀有些姿色将他奸杀，苏方醒来看到这些，也遭了毒手。
“后悔吗？”苏方若是活下来大概会恨上苏渺。
“落子无悔。”苏渺收好了情绪。
……
“道长，道长等等我。”谢楚迟气喘吁吁地喊着。
“谢公子有何事？”
“多谢道长相助，过几日案子结了，我也要来大理寺上值。”谢楚迟抬头挺胸，不会再被发小压一头了。
“那恭喜了，不过公子可要努力锻炼身体。”好单纯的小公子，大理寺人脉多了个。
“自然。道长要去算命吗？带上我一起？”谢楚迟可怜巴巴地看着沉阿空。
“小道要去看房子。”
“道长要搬家？”
“小道还没有家。”
“可以住我家！”
“不太方便吧。”
“怎么会呢？”
当然会！小道要出门当刺客，怎能寄人篱下。
……
两人路过慈济院，付娘子叉着腰拿着扫帚就要跟院外的人干架。
“有证据你就拿出来，头顶生疮的王八羔子，我们是缺钱，不像你们缺德！你家米缸生蛆面发绿，破霉糕白送给老娘都硌牙，卖不出去便可诬陷没家的娃儿偷吃，那这些娃娃吃坏了肚子，可是你家手脚不干净，故意吃死人？”
说着后头一娃娃配合地白眼一番，口吐白沫。
“哎哟，各位婶婶大娘叔叔伯伯快看看！玉竹轩的食物要吃死人咯！居然是给贵人吃得！还得是贵人命大，我们穷苦百姓福薄！”付娘子抱着娃娃擦着眼泪，不能自己。
玉竹轩的人气得脸都绿了：“你们这些泼皮无赖，偷东西还倒打一耙，阎罗王都不敢收！免得顺走阎罗印！”
“你往生钱收多了官比阎罗大，阎罗不敢收的你却敢收！没证据诬陷人不就看没家的孩子好欺负，要逼死人！”付娘子寸步不让。
“你！”
……
听了半晌，沉阿空约莫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玉竹轩的店小二声称慈济院的孩子偷吃茶馆新出的糕点，并害得糕点卖不出去。
这款糕点如清透寒玉，破碎的裂纹极为独特，刚推出便受贵人喜爱，却在小二看到慈济院的孩子吃了后再也卖不出去了。
因此小二认为贵人嫌这些小乞丐晦气，花钱买了小乞丐吃得东西，污了茶馆名声。
巧了不是，慈济院的孩子捡到糕点的时候，阿空也在场听八卦。
阿空那日逛街买香料，瞧见两位打扮贵气的公子当街互相讥讽。
其中一位便是买了“玉碎琉璃糕”的公子崔淮景，其父乃礼部侍郎崔序。
若是普通人就罢了，权贵人家的热闹，一般人可不想掺和，生怕一不小心波及自身，都躲得远远的，再想听也听不见。
沉阿空就不一样。
俗语有云，紫蟒缠身，跳蚤满档。
既然来了京城，总要听个爽，才不枉费了她苦练多年的耳力。
大抵就是某公子说崔序沽名钓誉，徒有文人清高的虚名，却无甚本事。
抢功时老当益壮，哭诉先人多鞠躬尽瘁，尽心尽力。真要办实事了，便倚老卖老，这也不舒服那也不得行，舟车劳顿要他老命。
不知是“宁为玉碎”的玉碎，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玉碎呢。
说罢，此人仰天长啸，生怕外人不知道他离开时很开心。
崔淮景生气的甩手，闷“哼”了一声，命小厮把糕点丢了，瞅着晦气。
小娃路过捡走了糕点。
小二不知发生什么，提着暖笼回茶馆，正好瞧见慈济院的小娃在吃他家的糕点，以为是偷来的。
不过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主家不说什么他也懒得多事。
只是此后这糕点不好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