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刚过,一封手写信被塞进少年之家门缝。泛黄的作业纸上,歪扭字迹刺痛蒋云初的眼睛:"俺家麦子长黑斑,爹说要全烧掉,求你们救救。"落款是七里乡小学五年级的陈小雨。蒋敦豪着信封上的泥指印:"明早六点出发,开我的皮卡。"
李耕耘仔细地检查着工具箱,眉头微皱,自言自语道:“带点生石灰吧,也许是锈病。”
一旁的蒋云初正忙着往车载冰箱里塞培养基,她头也不抬地回应道:“也有可能是新型真菌,需要现场采样。”
赵小童则默默地将画板装进车里,轻声说道:“给孩子们画点防治图谱,让他们了解一下。”
车子缓缓驶过七里乡的麦田,那片麦田看起来就像一块生锈的铁毯,毫无生气。蒋云初打开显微镜,将采集到的样本放在镜头下观察。突然,她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声音略微发紧地说道:“这不是普通的锈病,这是小麦全蚀病的变异株,常规的农药不仅无法治愈,反而会加速它的扩散。”
就在这时,蒋敦豪手中的陶埙突然响起,清脆的声音在田野间回荡,惊飞了田垄间的一群麻雀。不远处,老农陈大山正攥着一瓶农药,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喃喃自语道:“县里的技术员让俺打这个……”
“停用!”蒋云初快步上前,一把夺过陈大山手中的农药瓶,“苯醚甲环唑会破坏土壤的菌群平衡,对麦田的危害更大。”
她的手指飞快地翻过父亲遗留下来的笔记本,最终停在一段加密记录上:“1987年,云南,用拮抗菌+声波干预。”赵小童支起画板,炭笔沙沙勾勒菌丝形态。蒋敦豪拨通中农大导师电话:"我们需要EM菌原液,现在就要。"
少年之家的实验室彻夜通明。蒋云初在超净台前分离菌株,蒋敦豪按父亲笔记调配培养基。当第37组实验失败时,陈少熙突然撞开门:"七里乡的孩子们送来的!" 玻璃罐里漂浮着发霉的糍粑,蒋云初的检测仪疯狂闪烁——传统发酵物中的乳酸菌,竟能与变异菌丝共生。凌晨三点,兄妹俩将糍粑菌种接入声波培养箱,赵小童的小提琴即兴曲在无菌室回荡。
"频率对了!"蒋云初盯着显微投影,"声波让拮抗菌活性提升300%!"
七里乡的清晨被无人机嗡鸣唤醒。何浩楠操控植保机喷洒菌剂,赵小童的声波发射器播放《金色麦浪》。蒋敦豪带领村民用草绳编织阻隔带,陈小雨带着同学往田埂插自制风向标。
第七天,蒋云初的检测仪划过复苏的麦穗:"菌丝消退率89%,但..." "但是需要长期监测。"蒋敦豪接话,"我们每周三来采样,首到收割。" 陈大山蹲在田埂,浑浊的泪砸进土壤:"这麦子,闻着有俺爹那辈的香味。"
秋分日,七里乡的麦粒堆成金色小山。蒋云初在晒谷场架起光谱仪:"蛋白质含量18.7%,适合做种粮。"蒋敦豪将陶埙递给陈小雨:"吹响它,让麦子记住土地的声音。"
离乡时,卡车后视镜里追着一群孩子。陈小雨举着赵小童画的防治手册,封面上,蒋家兄妹的背影融进麦浪。后车厢里,二十罐七里乡土壤样本随车摇晃——那是蒋云初下一个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