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郑添允的一连串问题,桅槐安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脸色带着怒气的少年,他看的明白,郑添允是发自内心的担心着赵远。
思虑片刻后,桅槐安转头透过窗户望向里面躺着的赵远,声音很轻,“赵远和那个男生应该是认识的,男生向他求救,他就去了,结果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具体怎么样,我们还是等赵远醒来再说吧!”
桅槐安是不可能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眼前的两人的,那些污秽的事情,他可不希望污了李慕安的耳朵。
他的人他就得全方位的保护好,哪怕是这种听人讲述的事情也是不可以的。
郑添允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他从医生描述的情况里面,大概率也能知道事情的一个大概经过。
只是他好像并不能接受赵远因为别人,把自己搞成这样,躺在医院里,毫无生气。
他从见到赵远的那一刻起,他就特别的生气,怒火中烧,愤怒中又带着难过,痛惜,远哥那么好的一个人。
郑添允偏头看向桅槐安,脸上阴郁的表情根本就没打算藏起来,“桅神,打赵远学长的那些人抓住了吗?他们除了打他,没碰他吧?”
“没,赵远只是被打的厉害,我的人去的时候,赵远身上的衣服都是完整的。”桅槐安看着郑添允,思虑片刻后,随即心中了然,这个时候他也不介意告诉郑添允了。
但是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条件反射性的伸出双手捂住了李慕安的耳朵,大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被捂住耳朵的李慕安,茫然地转过头,抬起来看向桅槐安,眼神仿佛在问,“学长为什么捂我耳朵?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郑添允本来还在气头上,但是看着桅槐安的动作,他一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都忘了自己还在生气,眼里是真真切切的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的眼珠子在李慕安和桅槐安两人身上转了又转,最后落在桅槐安那张坦然的脸上,声音都有点结巴,“桅….桅神,不是吧,这都不让慕安听?这能有什么露骨的东西?要不要这么霸道啊?”
李慕安也是隐约听到了郑添允说的话,看着桅槐安,也是非常认同的点点头。
桅槐安并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继续捂住李慕安的耳朵,声音依旧的轻柔,“他还小,不适合听这些。”
郑添允不由得看了看自己,再看看李慕安,好像他就只比李慕安大一岁吧,也还小吧,他就可以听???
哎,真的是恋爱中的男人,惹不起啊!惹不起!!
李慕安伸手握住桅槐安捂住他耳朵的手,想拉下来,结果一开始就拉不动,随即使了劲,竟然也纹丝不动。
李慕安有点泄气了,声音轻轻的,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学长,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我成年了,可以听的。”
“你还小,再过两年,好不好?这事真的不适合你听。”桅槐安仍然捂住李慕安的耳朵,凑近了,柔声回应道。
面对如此温柔的桅槐安,李慕安好像一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随即也就认命般,任由桅槐安继续捂着他的耳朵。
郑添允也不愿再看眼前两人继续秀恩爱了,随即便转头看向病房里的赵远,看着赵远的样子,心里平息的愤怒,又开始一点点的冒了出来。
郑添允没有回头看两人,但是却继续询问道:“桅神,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
“我废了他们的手和脚,然后交给了警察,至于那些袖手旁观的人,赵远和那个男生的所有医疗费用,以及后续的恢复,休养生活的费用都会找他们要的。”桅槐安也不隐瞒,都如实的说了。
“交给了警察还真的是便宜了他们,要是在我们那儿,我是不会让他们这么好过的。”郑添允微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郑添允外表看起来是个纯善的人,其实内里也是一个狠戾的角色,绝大部份的时候,他并不会这样,除非他珍重的人或者东西被别人伤害了或者抢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锋利的爪牙,而这爪牙也只会攻击伤害了我们的敌人。
桅槐安看着郑添允的模样,然后又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赵远,接着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看,心中了然。
“这是京北,必须要按照它的规矩来,你放心吧,在里面也不会好过的。”桅槐安难得的给一个外人解释这么多,这还是头一份。
“桅神,你带慕安去休息吧,他没熬过夜,应该撑到极限了。我在这边守着,赵远学长醒了我会立刻通知你们的。”郑添允依旧站在窗户边,望着里面,声音低沉沉的,带着一丝疲惫。
桅槐安听了这话,偏头看了一眼李慕安,正好看见李慕安低着头偷偷打哈欠。
他转过头看着郑添允,声音平静地说道:“不用,我们都走吧,那边有家属休息区,去那里等也是可以的。他醒了会有人来叫我们的,现在他基本上没有大碍了,也不用太过担心。”
“是啊,添允,走吧,赵远学长不会有事了,我们去那边也休息一会儿,等他醒了我们再过来。”李慕安也赶忙劝慰道。
之前桅槐安见郑添允没有再问那方面的问题,也就松开了捂着李慕安耳朵的手,改为牵着李慕安的手腕。
郑添允心里也知道就是这么个事,在这儿等也是白等,但是他心里就是不想离开,就想看着床上的那个人。
桅槐安见郑添允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也不再多说,给了李慕安一个眼神,便拉着人离开了重症监护室,去了家属休息室。
按着李慕安的肩膀将人按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低着头看着对方,“慕安,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冲杯咖啡,然后再让医院给你开证明和病历。”
李慕安点了点头,毕竟这两样东西也是非常重要的,他和郑添允会不会被发现,就靠这两个东西了。
桅槐安离开后,就首接去了王医生的办公室,讲明了来意后,首接就在王医生的办公室亲手冲了两杯咖啡,然后没有废话首接端着就离开了。
王医生看着桅槐安离开的背影,看着自己的桌面空空如也,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说老实话,他还以为少爷看他辛苦,给他亲手冲了一杯咖啡,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