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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你自己不就是‘K’吗？！”老李眉头紧锁成川字，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审讯室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仿佛连空气都冻结了。张峰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盯在陈宇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陈宇的崩溃来得如此突然和猛烈，指向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幕后黑手”。
“不！我不是！我只是……只是他的棋子！他的工具！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傀儡！”陈宇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裂，充满了溺水者般的绝望和颤抖。他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仿佛要将头皮撕扯下来。“他……他控制着薇薇！不，他控制着我们两个！他知道我们的一切！我们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游戏细节！他像个无所不在的幽灵！”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无法组织完整的语言，只能断断续续地嘶喊。
“他让我……让我把那个注射器……趁薇薇不注意的时候……替换掉我们游戏时用的……原本只是装有无害润滑剂的小瓶子……他说……说这只是……只是一种新型的助兴剂……能让薇薇更放松……更顺从……体验前所未有的感觉……他保证绝对安全！只是……只是暂时性的肌肉放松……”陈宇的眼神空洞，仿佛在回忆一个极其恐怖的画面，“我……我太害怕他了！我不敢不听！昨晚……昨晚游戏开始前，我趁薇薇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把那个瓶子……换掉了……”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像是快要窒息。“我离开的时候……薇薇还好好的！虽然……虽然她看起来有点困倦，动作有点迟缓……但我以为……以为只是药效开始了，加上玩的有点累……我真的以为她睡一觉就好了！我发誓！我不知道那是毒药！那是能杀人的东西！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会……”悔恨和恐惧再次淹没了他，他痛苦地蜷缩起来。
“然后呢？”张峰的声音低沉下来，却带着更强大的压迫感，他身体微微前倾，如同一头锁定猎物的豹子，“你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是他！一定是他！”陈宇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恐惧，“我回到家……大概……大概十点多，刚洗完澡，心神不宁……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不是加密软件，是首接打到我手机上的！一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声音……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冰冷、僵硬，像……像机器合成的！他说……”陈宇的牙齿开始咯咯打架，“他说：‘事情办完了，清理干净。’ 我……我懵了！我问他薇薇怎么了？他……他冷笑了一声，那声音我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发冷……他说：‘她知道的太多了，也玩腻了。你做得很好。’”
“接着，他就开始威胁我！”陈宇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说……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如果警察找到我，我不把杀人的罪名扛下来……他就把我以前……以前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全都抖出来！那些……那些我为了钱帮人做的假账……挪用的那笔小额公款……还有……还有以前在另一个城市，我……我酒后驾车撞了人逃逸的事情……他全都知道！他说他有完整的证据链！足够让我身败名裂，把牢底坐穿！甚至……甚至让我在外面也活不下去！”他眼中是彻底的绝望，“他……他还说……”
“说什么？”张峰的声音如同冰锥，刺破陈宇的恐惧屏障。
“他……他说他就在我家楼下！”陈宇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歇斯底里，“他让我走到窗边！我……我吓得腿都软了，我爬到窗边，拉开一点点窗帘……楼下……楼下小区昏暗的路灯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车……没有开灯……车窗是深色的，完全看不见里面……但是……但是车子的双闪灯，突然亮了两下！就在我看向它的那一刻！就像……就像一双魔鬼的眼睛在盯着我！他……他在电话里说：‘看到吗？我无处不在。认罪，或者身败名裂，生不如死。选吧。’然后……电话就断了……”陈宇彻底，像一滩烂泥堆在椅子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呜咽。“我……我太害怕了……我别无选择……”
陈宇的供述如同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在狭小的审讯室内轰然引爆！一个隐藏在数据迷雾和现实阴影中的“K”？控制、威胁、栽赃嫁祸、借刀杀人？这比单纯的激情谋杀或“游戏”意外要复杂、阴险得多！
张峰立刻抓住这颠覆性的关键点，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双手按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却蕴含着风暴般的力量和不容置疑的权威：“你说‘K’不是你自己？那他是谁？真实身份？他通过什么方式长期控制你和林薇？除了那个加密软件，他还有没有其他联系方式？电话号码？地址？任何你能想到的线索！”每一个问题都首指核心。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陈宇痛苦地抱住头，手指深深插入发根，仿佛要将那个名字从脑子里抠出来，“他……他只在那个‘暗影之巢’软件上主动联系我！头像永远是一片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名字就是‘K’！一个字母！他说话……声音永远是处理过的，冰冷、单调，没有任何感情起伏……像个……像个真正的机器！他……他知道薇薇所有的秘密！她童年时被亲戚猥亵不敢告诉任何人的事……她大学时为了保研名额做过的一点小动作……甚至……甚至知道我们每次‘游戏’的具体时间、地点、用了什么道具、薇薇当时的反应……他像幽灵一样！他无所不知！”陈宇的声音里充满了被窥视的恐惧。
“他……他让我……每次‘游戏’后，必须把照片……那些最私密、最不堪的照片……通过加密通道发给他一份……作为‘存档’……不然……不然他就把我们的事情，还有薇薇那些痛苦的秘密……全部打包发给她严厉的父母，发给她公司的所有人……让她社会性死亡！薇薇……薇薇很怕这个……她求我……我们……我们不敢反抗……”巨大的屈辱感让陈宇的声音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