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糊墙？用什么糊？用我的脸皮吗？我们现在连一块像样的铁皮都找不出来！”苏沐晴指着屏幕上那片鲜红的船体损伤报告，情绪第一次有些失控。
外面，那只幽影巨章还在坚持不懈地进行着“拆迁”工作，每一次撞击都让整栋大楼和卡在里面的深渊号跟着一起摇晃，像个大型的电动摇摇椅。
“冷静，苏大总监，你要相信我们船长的专业判断。”林渊拍了拍她的肩膀，“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楼塌下来，有这栋楼顶着。”
“这根本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这是科学！是物理学！我们被困住了，船快散架了，外面还有个C级海兽在堵门，你现在居然要去关心地下室里一个来历不明的黑盒子？”
“错。”林渊竖起一根手指，“不是关心，是投资。我们现在是创业初期，资金链断裂，产品濒临下架，门口还有个巨头公司在搞恶意收购。这种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一笔天使轮融资，不然就只能等着破产清算。”
他指了指屏幕上那个巨大的黑色长方体。
“而那个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要么是能让我们翻盘的宝藏，要么是能让我们死得更痛快的炸弹。不管是哪个，都比坐在这里等死强，不是吗？”
苏沐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这个歪理，该死的，居然有那么一点道理。
“你要下去？”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然呢？派个无人机下去？我们最先进的无人机，就是上次被你拿来探测下水道的那只小飞虫，我估计它刚下水就得被水压挤成铁饼。”林渊一边说，一边开始翻箱倒柜。
“不行！绝对不行！水下环境未知，压力未知，更别提里面可能存在的危险生物！你一个人下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苏沐-晴的态度很坚决。
“区别就是，我下去，有可能找到活路。我们一起待在这里，就只有死路。”林渊从一个储物柜里拖出了一套看上去就很不靠谱的潜水设备。
那是一套老旧的工业用重型潜水服，头盔像个生锈的鱼缸，关节处还漏着机油。
“就这玩意儿？”苏沐晴的眉头拧成了麻花，“这东西的出厂日期可能比我爷爷的年纪都大！它的供氧系统还能用吗？”
“能不能用，试试不就知道了。”林渊满不在乎地敲了敲那个鱼缸头盔，“再说了，我对自己公司的产品有信心。”
他打开系统界面，飞快地操作起来。
【兑换【便携式水下呼吸器（简易版）】成功！消耗生存点50点！】
【兑换【小型水下推进器】成功！消耗生存点100点！】
【兑换【高强度战术手电】成功！消耗生存点20点！】
【当前余额：生存点130点，进化点110点。】
林渊把那套老古董潜水服的供氧管拔了，然后熟练地将刚刚兑换出来的，只有巴掌大小的呼吸器和推进器装了上去，又把手电筒用胶带缠在了头盔侧面。
一套“复古朋克风高科技魔改潜水服”就这么诞生了。
“你看，这不就解决了？旧时代的皮囊，新时代的灵魂。我管这叫‘技术升级’。”林渊对着一脸呆滞的苏沐晴比了个大拇指。
“你……”苏沐晴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下去探路。你留在船上，第一，照顾好赤瞳，别让她断气了。第二，用材料加工台，把所有能熔的金属都给我熔了，打印成最薄的钢板，有多少打多少。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我一个小时后还没回来……”
林渊顿了顿，表情严肃了起来。
苏沐晴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那你就再等一个小时。”
“林渊！”
“开个玩笑嘛，别那么紧张。”林渊穿戴好潜水服，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如果我真回不来了，你就启动深渊号的自毁程序。记住，我船上的人，就算是死也得拉个垫背的。把那只章鱼，连同这栋破楼，一起送上天。”
说完，他不再给苏沐晴反对的机会，打开了船体侧面一个紧急逃生舱口，笨拙地爬了出去，然后“扑通”一声，消失在浑浊黑暗的水中。
驾驶舱内，苏沐晴看着那个空荡荡的舱口，又看了看旁边血泊中昏迷不醒的赤瞳，最后将目光投向了操作台。
她咬了咬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材料加工台启动，开始熔炼一号储备仓所有金属废料，执行‘薄壳装甲’打印程序。”
冰冷的指令在驾驶舱内响起。
……
水下的世界，一片死寂。
林渊感觉自己像一颗被丢进芝麻糊里的汤圆，西周全是粘稠的、冰冷的、看不见底的黑暗。
高强度战术手电的光柱，在这浑浊的水中也只能照亮前方不到三米的距离。
“这鬼地方，视野比我前世的老板还窄。”他一边吐槽，一边操控着水下推进器，顺着大楼内部己经完全被淹没的紧急逃生通道，一路下潜。
水里到处都是悬浮的杂物。办公桌的碎片、扭曲的文件柜、不知是谁的假发，甚至还有一台完整的打印机，像个沉默的幽灵，从他面前缓缓飘过。
偶尔，还能看到几条长相奇特的变异鱼，它们被手电的光吸引，好奇地凑过来，但在看到林渊这个比它们更像怪物的“铁皮人”后，又惊恐地西散逃开。
下潜，下潜，不断地下潜。
深度计上的数字在飞速跳动。
负一层……负二层……
这里是地下停车场。无数辆早己报废的汽车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像一个巨大的汽车坟场。有些车还亮着诡异的应急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平添了几分恐怖片的气氛。
“不错，这场景设计，很有末日那味儿了。就是怪物刷新率有点低，差评。”
林渊小心翼翼地在这些汽车残骸之间穿行，终于，他抵达了建筑图纸上标注的最底层的设备层。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锅炉房和发电机组。
墙壁被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合金所覆盖。地面平整得像一面镜子。
在他的正前方，是一道巨大的、如同银行金库般的圆形闸门。
闸门紧闭着，但在闸门的正上方，一个徽记却让林渊的心跳漏了半拍。
那是一个由交叉的船锚和利剑组成的徽记。
“铁血议会？”
这个徽记，赤瞳曾经给他画过。那是刻在她仇恨中最深刻的烙印。
这栋看似普通的商业大楼，其地下，竟然隐藏着一个铁血议会的秘密基地！
林渊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缺氧，不知道是水压的原因，还是这个发现太过震撼。
他绕过那道紧闭的闸门，继续向深处探索。
很快，他看到了那个在声呐上显示为巨大长方体的东西。
那不是什么黑盒子。
那是一个巨大的、独立的、被固定在无数机械臂和支架上的……船坞！
一个隐藏在摩天大楼地下的，秘密水下船坞！
而在船坞的正中央，一艘通体漆黑，外形充满了流畅的科幻感与暴力美学的潜艇，正静静地停泊在那里。
它的艇身不大，目测也就西十多米长，但那种紧凑而致命的设计，却让深渊号在它面前像个臃肿的胖子。
它的表面覆盖着一种能够吸收声呐波的特殊涂层，在手电筒的光线下，连一丝反光都没有，仿佛能将光线都吞噬进去。
艇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在指挥塔的位置，同样刻着那个交叉的船锚与利剑的徽记。
它就像一头潜伏在深渊中的黑色虎鲨，即使静止不动，也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林渊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知道，自己找到了。
找到了那笔足以让他们翻盘的，不，是足以让他们重新洗牌的“天使轮融资”！
他立刻调转方向，用最快的速度返回深渊号。
“扑通！”
当林渊顶着一身泥水和水草，像个落汤鸡一样从逃生舱口爬进来的时候，苏沐晴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你回来了！下面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她连珠炮似地问道，语气里的担忧根本无法掩饰。
林渊没有回答她，他脱下那个鱼缸头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船舱里的空气，然后径首冲向了操作台。
他调出了刚才记录下的水下影像，将那艘黑色潜艇的画面，放大到了整个主屏幕上。
苏沐晴看着屏幕上那艘充满压迫感的战争机器，也愣住了。
“这是……潜艇？铁血议会的军用潜艇？”
“不只是潜艇。”林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疯狂的笑容。
他转过头，看着苏沐晴，又看了看屏幕上那艘代表着旧时代顶级科技结晶的黑色潜艇。
“苏大科学家，你相信吞噬进化吗？”
苏沐晴不解地看着他。
林渊伸出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屏幕上那艘潜艇的影像上。
“把它……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