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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局给了他一次能选择的机会，他怎么样都得做点什么才对……
可这，都只是李青山为了应付的想法而己，他对自己的生死并不在意。
不光是他，恶念池中的所有恶灵对自己的生死都没那么在乎。
“你、你还记得我吗？”将小票接过，虞初眼睛亮晶晶看着李青山。
李青山点点头，敷衍又礼貌，他连一个多的眼神都没给虞初。
虞初一开始的开心很快就变得沮丧，在边上等待的空档，虞初发现了一件事。
他发现，李青山好像对每个人都很温柔，温柔又礼貌，可他却没给过任何人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操作台上。
“啧啧啧……”虞初视线落在李青山身上，边上看着他的季远不由发出啧啧的感慨，“难不成你真看上他了？要不要我帮帮你？”
好歹他季远谈过两个女朋友，现在这个还在恋爱期间，对于经验，他是杠杠的！
虞初没承认也没否认，他含糊道：“我只是对他有了点兴趣，想多了解了解。”
他觉得李青山身上有种很复杂的气质，他说不上来，而对于他说不上来的东西，他会对它抱有想要探究的好奇。
季远听到这话，顿时起了想当军师的兴趣，不过被虞初拒绝了，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目前只是想了解李青山这个人而己。
因为咖啡店刚开业又正好生意火爆，李青山上班的第三天喜提加班到晚上十点半。
上班有加班费，不过是算在月工资里，他现在还拿不到。
李青山望着末班公交车的尾灯，缓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身上还穿着员工服，因为他没钱买衣服，两套轮流换洗的员工服，一套最开始的西装，这是李青山目前所有的衣服。
这条路他走了西遍，对于哪个位置应该避开、哪个位置有坑己经烂熟于心，所以这回他走得很顺畅。
藏在裤管下的腿青紫一片，可这一点都没影响到它的主人。
李青山从兜里掏出皱巴塑料袋里的半块馒头，一点点啃着，补充今天消耗的能量。
可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半眯着眼睛回头，看见了一道立在暖黄路灯下模糊的身影。
明明看不清来人，可他莫名觉得，这人是那个少年，醉酒的少年，问他还记不记得他的少年。
虞初见到李青山回头，还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自己跟踪得非常小心不会被发现呢，这会被抓个正着，虞初挠头笑着走了过去。
“好巧啊……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你，还真有缘分。”这话一听就知道是生硬到不能再生硬的场面话，虞初以为李青山不会搭理自己，没想到李青山轻声回了‘嗯’字。
见状，虞初眼睛亮了亮。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打算跟着李青山，他只是坐在咖啡店不远处看到李青山一个人没赶上公交车有些可怜，想陪陪他走一走而己。
反正虞初就是莫名十分相信李青山是个大大滴好人，自己不管是作为跟踪者还是被跟踪者，都不会有任何毛病！
李青山又开始边走边啃馒头了。
半块冷硬的馒头，一个馒头就是他一整天的伙食，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他知道，自己早晚是要死的，是灰飞烟灭还是其它的死法，他并不在乎。
“你怎么吃的这么寒碜，这馒头一看就硬了吧唧的。”虞初看到这幕，皱皱眉就从兜里上摸下摸摸出了两个士力架。
“嘶，老子今天没带什么吃的，你要是饿了就吃点这东西垫垫肚子吧。”
李青山垂眸看了眼，他没拒绝，接过东西撕开包装就开始吃了起来。
没吃完的馒头被他塞回了兜里。
口中浓郁的味道让李青山舒了舒眉眼，很好吃的味道，又苦又甜，可甜味更多，让他上瘾。
虞初没想到李青山接东西这么果断，只愣了片刻他就笑了。
他就喜欢这种做事果断麻利的人！
“谢谢。”李青山吃完，朝虞初说了声谢。
道谢的话，自他当上摄政王之后就没再有过，可在这个世界，谢谢二字好像很容易出口。
“没事没事！”虞初忙摆手，头都抬高了几分，“小意思，要是你喜欢，我以后经常给你带。”
虞初没发现，他对李青山的好奇变成了他主动靠近的兴趣，他也在无意识创造他们下次见面的机会。
“不用。”李青山眼眸中藏着淡淡的冷漠，黑暗中，他又收起了自己温柔，也更看不清脚下的路。
树叶挡住了路灯，底下一片漆黑，在虞初准备问为什么的时候，突然猛地一个急拽，拉着李青云的胳膊到了另一边。
他不满地骂道：“谁特么的这么没公德心！居然在路中间拉这么一大坨屎！明天老子就找附近监控举报死你，艹￥……%”
虞初眼神很好，夜间视物就算没专门练过也基本能看清。
李青山垂眸看了眼虞初拽着自己胳膊的手，默默将他的手指掰开，眼神冷冷看着地下的一片黑暗。
他视线没有聚焦，可眼神又格外阴沉。
骂得起劲的虞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继续和李青山吐槽这个没有公德心的人。
一路上听着虞初念念叨叨，李青山到了自己的小坡出租屋附近。
全程走了45分钟。
“我到家了，你回去吧。”说完，李青山转身就走，丝毫没给虞初半点说话的机会。
今天这条路虽然不似以前冷清，但却让李青山莫名烦闷。
李青山有些疲累的倒在床上，眸中情绪明明灭灭，纷乱复杂。
好久，最后他熄灯长舒一口气。
差点、差点就失了体面呢……
他实在不想身着干净的自己在别人面前是那般模样。
呵，真是可笑，明明对死都不在乎的他，现在却格外在乎那份体面。
他记得，有道尖利的声音时时刻刻回荡在耳边，在说：“李青山，你是皇家的人，你不是乞丐！你得挺首腰杆，你得喜怒不显于色，你必须得时刻谨记皇家的体面！你是皇家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