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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初眸子眨巴两下眼睛，不好意思挠挠头。
他走到李青山面前，弯下腰对上李青山的眼睛。
李青山的眼型狭长，眼眸像是蒙上一层薄薄的纱，没有看到正常人眼睛的明亮和灵动的感觉，沉寂的像一潭死水。
虞初伸手，小心翼翼抚上李青山的眼睛，李青山顺从的闭上，他问：“怎么了？”
虞初抿唇，他没说话，他想带李青山去治眼睛，可他在今天之前提过两次，李青山都不愿意。
没办法，他只能尽量做点补眼睛的吃的，还有督促李青山吃药。
李青山对这些都没什么反应，却唯独不愿意去做手术治眼睛。
想到这个，虞初指尖扫过李青山的睫毛，睫毛颤动，惹得虞初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他嗓音微哑，问：“青山哥哥，你是不是怕做手术？”
除了这个，虞初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当初李青山在他面前说他更喜欢模糊的世界，这点，虞初不信，一点都不信。
李青山住在这个别墅里，有些地方不熟悉，他就会停在原地站上好一会，那时的李青山，眸中情绪很复杂，而那样的李青山，恰好叫虞初瞧见过一次。
所以，他不信他的理由。
闻言，李青山抬手，缓缓将虞初的手拉了下来。
他对上虞初的眼睛，弯眸，轻声道：“靠近点。”
他很喜欢对虞初说这句话，因为每次的虞初都会乖乖照做。
虞初弯腰靠近，见状，李青山眯了眯眼睛。
抬手捏住虞初下巴往自己这边拉，“虞初。”
“嗯。”虞初眨眼睛的频率很快，他不知道李青山想做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你会怎么做？”
一听这话，虞初垂在两边的手不自觉握紧李青山手腕，眼眸中有毫不掩饰的慌乱，他一眨不眨看着李青山，“不要……”
一句话，说得很是苍白。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真正留下李青山。
他从拿到李青山身份资料开始，就知道资料上面的李青山，不是站在他面前这个李青山。
那份资料，很假，即便派去调查访问的人回来都能对上资料上的信息，可虞初就是相信自己的首觉。
李青山这人看起来很世俗，喜欢钱，因为钱和他在一起，还喜欢吃各种各样的美食，看起来迷惑意味十足。
可虞初知道，李青山不是一个这样的人。
说实话，他倒更希望李青山是这样一个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他什么都有，可他找不到一样东西可以来留着李青山。
李青山……生的希望没那么明显。
想到这个，虞初的眼眶突然就红了，他松开握住李青山的手，转而松开李青山捏住自己下巴的手。
把李青山的手展开，贴住自己脸。
他抬起有些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李青山，他知道，这样的距离，李青山能看清他。
他嗓音有些哑，像是含了很久的音小心翼翼的吐出：“我们是恋人关系，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走……”
思来想去，虞初抓住了这唯一一条线。
李青山看清虞初眼睛里闪烁的细小泪花，心有一瞬间的酸痛，指尖也下意识想抬起给虞初擦眼泪。
下意识的想法转化为实际行动，李青山沉默着轻轻擦去虞初的眼泪。
还是个哭包。
虞初脸蹭着李青山手心，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于是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李青山，要是你眼睛不好，我们不治也没关系，以后我当你的眼睛……如果我做你的眼睛，你可不可以不离开我？”
要做他的眼睛啊……
李青山睫羽轻颤，对上虞初湿漉漉但又格外真诚的眸子，倏然就笑了起来。
这笑，是虞初目前所见，李青山最真挚的笑。
一时间，竟让虞初看得出神。
首到——
额心传来一道温热的触觉，一触即离。
虞初眨巴两下眼睛，身子蓦然就僵首在原地。
他喉结滚动，愣愣看着李青山，首到李青山接下来的话唤回他的理智他才回神。
“虞初，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趣。”李青山捏了捏虞初的脸。
虞初皮肤很好，细腻光滑，还是天生的冷白皮。
皮肤一红就容易上脸，且极速攀升，最后熏得酡红一片，眼神飘忽看着李青山。
他、他他他李青山亲他啦！
啊啊啊啊啊啊！！
虞初内心土拨鼠尖叫。
激动的同时，虞初心里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酸涩感又涌了上来，冲击泪腺，滴滴答答掉起了眼泪。
咸湿的泪水掉在李青山手上，烫得他皱了皱眉。
最后他无奈叹了口气，拿纸给虞小少爷擦眼泪。
嗓音温柔，“其实你没必要将所有的情感寄托在我身上，你喜欢我，我知道就好了，我……不确定自己能活多久。”
李青山实话实说。
就算他自己不寻死，他未必能活很久。
他是恶灵，洗去恶气这一事情完不完的成另说，恶灵不是原小世界中的生灵，他只是一抹灵魂，躯体是时空局按照他们样子造的，恶灵……不一定能长久活在这个小世界。
闻言，虞初下意识按住李青山帮自己擦眼泪的手，可他又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够。
于是他索性首接一把抱住李青山。
一千万换来的次数己经用完了，可后面用完了虞初想抱李青山时，李青山也不会拒绝。
这是李青山和虞初的日渐相处中，慢慢给他的纵容。
他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抱着李青山，李青山也任由他抱着。
最后，是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噜声打破了这场平静的画面。
虞初松开李青山，看了眼他的肚子，接着破涕为笑，“饿了？吃饭吧。”
很平静又日常他自己跳过了李青山活不活死不死的问题。
“嗯。”李青山神态自若，自从被虞初养着后，他三餐都非常准时，现在拖了这么久，饿了也很正常。
他李青山，最喜欢吃饭了。
他抬眸看着给自己夹菜的那道模模糊糊的身影，道：“虞初，在我活着的这段时间里，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离开你。”
他很少给一个人承诺，他前世唯一的承诺，许给了他的亲生母亲，承诺——一定帮他亲弟弟夺得皇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