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吞噬蜃楼城的刹那,林悦感觉身体被卷入湍急的漩涡。归魂石的灼热透过掌心传来,与肩胛处三长老刺入的伤口产生奇异共鸣,血液顺着指缝滴在黑石上,竟让跳动的紫火化作蝶影翩跹。
“姐姐的血……好甜。”江晚吟临终前的呢喃在耳畔回响。林悦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墨无殇怀中,玉笛的幽光正修复她胸前的贯穿伤。不远处,黑袍人周身缠绕着归魂石的黑气,他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却在触及皮肤时爆发出紫电。
“别碰她!”小团子突然从废墟中钻出,藕节般的手臂挥舞着桃木剑。他脖颈上的长命锁与林悦腰间的玉珏共振,爆发出的金光将黑袍人震退三步。“坏蛋!不准欺负漂亮娘亲!”
林悦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团子。他粉雕玉琢的脸颊上沾着灰,却掩不住眉宇间与初代夫人画像如出一辙的神韵。黑袍人抚着胸口的归魂石,那里正传来心脏般的跳动,而石面上林悦的血痕己凝结成彼岸花的形状。
“她是初代夫人的血脉。”墨无殇的笛声托起林悦,玉笛裂缝中渗出的荧光融入她的伤口,“归魂石认主需心头血,而您的血……”他的话被地面的震动打断。无数戴着青铜面具的幽冥殿残党从地底钻出,为首者竟扛着江晚吟的蝶翼棺椁。
“把夫人的尸体交出来!”面具人举起血色令旗,江晚吟的棺椁突然炸裂,少女穿着嫁衣的尸体悬浮半空。她眼尾的朱砂痣化作活物般的血蝶,扑向林悦的咽喉:“姐姐说过会永远看着我的……”
小团子的长命锁爆发出强光,血蝶在光芒中化作灰烬。林悦趁机扣住江晚吟的手腕,却发现尸体皮肤下有黑色咒文游走——这是幽冥殿的“借尸还魂”术。黑袍人突然抓住她的手,归魂石的紫火与长命锁的金光在接触点炸开涟漪。
“她的血脉能解开所有封印。”墨无殇的玉笛指向地宫深处,那里浮现出初代夫人的全息投影。影像中,夫人将一枚玉佩塞进婴儿口中:“若我儿血脉觉醒,便能终止千年轮回。”而婴儿脖颈上的长命锁,与小团子的一模一样。
幽冥殿残党突然引爆身上的炸药。林悦抱着小团子翻滚躲避,却见江晚吟的尸体睁开眼睛,指尖的银鞭刺穿黑袍人的肩胛。“姐姐只能是我的。”少女的尸体露出诡异的笑容,归魂石的紫火竟被她吸入掌心。
“不好!她要融合归魂石!”墨无殇的笛声震碎地宫穹顶。林悦看着黑袍人逐渐透明的身体,突然想起密卷中被烧毁的预言——“归魂者需以宿主血脉为引,否则魂飞魄散”。她毅然割破手腕,将血液滴在归魂石上。
紫火与鲜血碰撞的瞬间,江晚吟的尸体发出凄厉惨叫。无数光茧从归魂石中飞出,里面竟是历代魔影堂堂主的残魂。小团子的长命锁突然展开成八卦盘,将光茧尽数吸入,而他的瞳孔变成了与归魂石相同的紫色。
“娘亲,”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开口,声音却带着千重回音,“千年恩怨,该了结了。”黑袍人接住软倒的林悦,发现她手腕的伤口正在自动愈合,而归魂石己化作一枚血玉,嵌入她的掌心。
地宫之外,唐门弟子们正与血煞教激战。二长老拄着断剑护在药庐前,看见林悦时老泪纵横:“太夫人!三长老的余党控制了演武场!”话音未落,血煞教圣女的金铃响彻云霄,她身后的祭坛上,正绑着被当作祭品的苏糖。
黑袍人将林悦交给墨无殇,归魂石的紫火在他周身凝聚成甲:“我去救人。”他转身时,林悦看见他后颈浮现出与小团子长命锁相同的纹路。小团子突然拽住她的衣角,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娘亲,用我的血画符,能唤醒所有神器哦。”
血色玉珏在林悦掌心发烫,与小团子指尖渗出的金色血液共鸣。当她用鲜血在桃木剑上画出初代夫人的封印咒时,唐门地下突然升起八座青铜巨像,而江晚吟的尸体在巨像光芒中化作点点荧光,最终凝聚成一枚蝶形玉簪,轻轻落在林悦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