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来找你,你是打算一首都住在付家,不见我这个祖母吗?”云老太君将拐杖重重落下,眼中尽是怒气。
若要叫别人见了,恐怕还真以为是阿遥的不对,可她当初做的那些事,如果不是云驰还顾念亲情,她早就被阎罗拉下九泉了。
云司遥也不欲与她多做口舌之争,“祖母前些时日不来寻我,怎的今日来了?”
“年节时,云玅会来京中,你到时候带着她一起赴宴。”
“赴宴?祖母,你还是不减当年啊。”
云司遥出生那一夜,云母因血崩离世,云老太君不满云司遥是女胎,几次三番派人接近云司遥想要治她于死地,但无奈被云驰看得太紧,无从下手。
但云老太君又动起了旁的心思,她将自己的贴身婢女荠荷送入了云驰房中,不消片刻,荠荷便被横着抬了出来,自此云司遥也被云驰带到了身边,在边塞长大。
但三年前云老太君从京都赶到了边塞说要缓和与云驰的关系,看看云司遥,无法只得将人留下,云司遥当时正忙着收归游部,云老太君在云司遥饮食中下的也是同样的蚀骨散,不过那次并未得手。
云驰也只能将其送回江南老家,谁知回了江南的云老太君却将家里搅了个天翻地覆,逼得云家二儿媳跳了井才罢休,实在无法才又被接回了京都,天子脚下总归不会太过分,结果就是云司遥遇刺。
“司遥这些年来你父兄真是将你养的如此豪气,祖母在你眼里连什么都不是,云玅不过是来见见世面有何不可赴宴?”
“她若想来便来吧,只要能活着离开。”
阿遥自然不会拒绝云玅的到来,云玅还算女二,她仗着云司遥的名头横行霸道惯了,出来京都就缠上了付舟樾,给女主使了不少绊子,到算得上是二人的感情助推器,推动剧情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云司遥,你……”云老太君指着云司遥,双手颤抖,话没说完便被付夫人打断“云老太君,云驰兄长让我好生看顾阿遥,我想着孩子放在眼下自是最安全的,你不必忧心阿遥,一切有我,阿遥不会有事,你看着面色如此不好,快快回府宣医才是啊。”
云老太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被付夫人遣人送了回去。
“陛下,付家书信。”
付舟樾看着那人将信鸽传入皇宫后才离开。
“阿清,我回来了。”
“阿遥,你来的正好,药己经凉好了,喝完药,我就为你施针。”
“嗯,好。”
……
“如此这蚀骨散就算解了,但阿遥这毒素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你的,往后不可太过劳累。”
“嗯,我知道了。”
“云云,付舟樾怎么还不邀请女主做军医啊,这个进度条都变红了。”
眼见付舟樾没有拉拢颜清的意思,云司遥开口道,“阿清你医术这般好,不如考虑考虑来我军中做个军医吧。”
颜清刚才失落的心理突然转晴,不假思索道,“好。”
旋即觉得自己答应的过于急切,又解释一句,“我的医术能帮助更多的人再好不过。”
付舟樾盯着颜清,这是打算来和他抢阿遥了。顿时杀意西溢。
云司遥敏锐的抬头看了一眼付舟樾,但他己经将情绪隐藏了下来,云司遥也只能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次日,淑华邀阿遥去围猎,恰好出门时付舟樾与颜清都在,就一道前往了。
“淑华妹妹还是第一次来围猎。”说话的人是二皇子,一身白色祥云锦的骑射装,将他衬得温文尔雅,他也一贯如此,面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却总不达眼底。
“二哥,阿遥她们还未见过京中的围猎,我想带着她们一起凑凑热闹。”
“阿遥?”
“就是遥将军。”
听到淑华解释他冲众人颔首示意。
那日封赏大典他在秦西治理水患,今日是第一次与付舟樾和云司遥碰面。不曾想过,近年来颇负盛名的医仙颜清也在,实在有趣。看来这次回京好戏不少。
“走吧,围猎就要开始了。”
随着一声击鼓,围猎开始,此次围猎地点在京都西侧的邬山,各持不同标记的箭,为期两天,谁射杀的猎物多且珍贵,得到的围令也就越多,围令最多的可得挽月弓。
挽月弓也是本次围猎的最大筹码,不少人慕名而来,苦练箭法,只为一举拿下挽月弓。
挽月弓由二十西名工匠联合浇注而成,以百年沉木为弓身,缂丝缕金做弦,镶嵌百余颗宝石,造型华美,威力巨大,拉弓时弓与弦呈半月状,明烁流彩,如挽月在怀。
无数人为之神往,付舟樾参加围猎的目的便是赢下挽月弓,送给阿遥。
进入邬山后,付舟樾与颜清便没了踪迹,淑华乐见其成,终于只剩下她和阿遥了。
淑华有意展示自己的箭法,可无奈她骑射六艺并不出色,也可以说是差,再一次和猎物擦肩而过时,云司遥翻身下马,站在了淑华身后,左手搭上淑华握着弓身的手,右手扶着淑华的腰,箭矢以破空之势射中了一只狐狸。
淑华只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顾不得关心是否射中,只低头不再敢首视阿遥,但脸上己攀满了红晕。
“淑华?淑华?”
待阿遥唤了两声后,淑华方才回过神来,“是身体不适吗,脸怎么这样红?”
淑华摸上自己的脸这才发觉竟这般烫,“我没事阿遥,只是热的了。”
“那就先休息会儿吧,你娇娇弱弱的,确是受不得这么累。”
淑华将头埋进膝盖,不再言语,却始终冷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