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视仪的绿芒里,树干的纹理像被墨浸染过的蛛网。
沈清辞摸出军用指北针,金属外壳在掌心沁出凉意,指针无声地划过刻度,她没记错的话,装备库在西北方向的山坳里,距离这里不到三公里。
她把压缩饼干塞进背包,向着装备库前行。
夜视仪的视野里,两个穿着迷彩服的哨兵正背靠背站在装备库外围的铁丝网前,手里的自动步枪枪口随着视线缓慢扫动。
他们脚边的探照灯每隔三十秒转一圈,光柱切开浓雾时,能看见铁丝网上缠绕的刺线在绿光里泛着冷光。
由于演习的缘故,装备库有的人己经调去抓沈清辞,看守的人绝对不超过三十人。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朝着反方向的密林扔出块石头。
“谁?”左边的哨兵猛地转身,步枪瞬间指向声响处。
右边的人也跟着调转枪口,探照灯的光柱紧跟着扫过去,在晃动的树影里徒劳地搜寻。
就是现在。
沈清辞像只猫般窜出岩石阴影,左手己经握住了腰间的短刃。她纵身跃起,脚尖在铁丝网的立柱上借力一蹬,整个人贴着刺线翻了过去。
两个哨兵再回头时,沈清辞己经进入铁网里了。
探照灯还在机械地转动,光柱扫过她沾满草屑的迷彩服时,她己经摸到了弹药库的铁门。
门锁是老式的圆盘密码锁,沈清辞凭借记忆力,输入密码,金属转盘“咔哒”一声卡进最后一道刻度。
她闪身进去的瞬间,夜视仪里突然亮起一片刺眼的白光——不是探照灯,是安装在天花板上的应急灯。
“你这女兵,看来没有旅长想的那么聪明。” 阴影里传来个低沉的男声。
沈清辞迅速后撤半步,枪口指向声音来源处。
灯光下,一个穿着作训服的男人正坐在箱子上,身后还有十几个士兵。
是穿云旅的参谋,赵砚,上午在停机坪指挥一连围堵她的,就是这个人。
“你们旅长没告诉你,对付我这种‘匕首’,得用钳子吗?”沈清辞的步枪稳稳地指着他的胸口,指腹扣在扳机护圈上,“或者,他觉得三队人还不够给我练手?”
赵砚笑了笑,站起身:旅长现在大概在悠闲喝茶,因为马上你就要被淘汰了。”他抬下巴示意墙角的监控探头,“从你翻铁丝网开始,这里的红外感应己经触发了旅部的警报系统。”
沈清辞瞥了眼监控探头,突然偏头朝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赵砚下意识回头的瞬间,她猛地扣动扳机,空包弹的脆响里,赵砚的动作顿住了。
她是故意被发现的。
等他反应过来时,沈清辞己经从背心上拿出手榴弹。
“砰…”
手榴弹爆炸,赵砚和他身上的士兵全部“阵亡。”
沈清辞迅速从背包里掏出绳子把他们绑在一起,拿起布花塞进他们的嘴里。
“你们的安防,像块绣了花的破布。”沈清辞走到摆放狙击枪的地方。
QBU88式狙击步枪。
她拿起枪背在身后,应急灯的光晕突然晃了晃,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战术靴踩过碎石的脆响。
看来支援到了。
沈清辞却没回头,反而俯身凑近弹药箱拿出几颗手雷,用引线缠在门和箱的交界处。
“唔唔唔…”赵砚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叫什么?给你们留份礼物。”
“里面的人出来投降,你被包围了。”
里面沉默三十秒后,支援的士兵刚打开门一条缝,就看见被绑起来的参谋和士兵。
“不好!”
刚说完,手榴弹爆炸。
外面支援的队伍升起黄烟。
“得,回去等着被旅长骂吧。”
而沈清辞人己经消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