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快看!”心月指着不远处。
苏田看了看,“过去看看,谁不定有人家呢。”
娘几个向着茅草屋走过去。
心月突然有些害怕,“娘,咱们好像走了好远,这是深山了吗?”
苏田经她一问,也觉得走得太远,里正吩咐过不让走远,婆婆还在山洞。
“咱们过去看看就回去,你阿奶还等着呢。”
心月点点头,大牛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故意走在最前面。
离茅草屋越来越近了,苏田想着贸然打扰没有礼貌,不如她和大牛先过去看看,心月毕竟是姑娘家,西锁还小,让他们留在外面,真有什么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苏田让心月和西锁停在原地等着,她和大牛走过去。
看样子茅草屋是新建不久,茅草也像采了没多久的样子,外面一些家具也像新打的,难道有人进山居住?
苏田示意大牛走路小声点,两人放慢脚步走到茅草屋前,苏田刚想问有人吗,从里面传来一男一女亲热的声音,动静之大,苏田瞬间烧红了脸。
她虽然是西个孩子的娘,但没结过婚,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但她听得出来他们在干什么,她想拉着大牛快点离开。
大牛轻声问苏田,“娘,这里面有牲口,他们在干活吗?”
苏田不想和他解释,拉着他的胳膊就想要转身。
“你轻点,每次都猴急,弄疼人家了。”一个女人娇媚的嗓音传出来。
大牛刚想出声,苏田一手紧紧捂住他的嘴,他瞪着牛眼。
苏田在大牛耳边轻声说:“你先去找心月。”
大牛点点头,轻手轻脚转身离开。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粗喘的声音,“轻不了!”说着一巴掌打在女人屁股上。
女人被打了,娇慎着骂男人王八蛋。
苏田拧眉,这声音分明是李元,他的儿子在生病,他竟然在这里和别的女儿鬼混。
苏田想起姜氏生产那晚朋朋去找沈竹君,昨晚里正点名,沈竹君不在,前后串起来,她猜到里面的女人正是沈竹君。
一股怒火窜到苏田脑门,她抬脚猛地踹门,里面的两个人惊慌失措,着急忙慌地提裤子。
“谁在外面?”李元粗着嗓门怒问。
“滚出来!”苏田气得又踹了一次门,门本来就不结实,被她踹了两脚,摇摇欲坠。
李元过来开门,他看到苏田一脸怒气站在那里瞪着他,惊得张大嘴巴。
“谁啊?”沈竹君边问边走过来。
苏田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一遍,指着李元,“你儿子高热,你知不知道?”
“还有你!”苏田盯着沈竹君继续道:“朋朋昨晚受了惊吓,你这个做娘的还在这里和别的男人苟合,你有没有想过他一个人多害怕?”
沈竹君脸上有震惊滑过,很快平静如水,抬手扶了扶发髻,满不在乎道:“我能生下他己是不欠他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苏田怒不可遏,“他不是你儿子吗?”
沈竹君仰头,一脸坦然,“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苏田“呸”了一声,“老娘才懒得管!”
苏田拉着李元就要走,“今天的事当我没看见,快跟我回去找你媳妇。”
李元拂开苏田的手,“嫂子,我会回去,不是现在,我还有事。”
苏田气笑了,“怎么,刚才我打扰你们的好事了,你快活完才肯走,是吧?”
李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说不出的尴尬,支吾着,“不是,……家具我还没打完。”
苏田冷哼,“你可真厉害,自己的媳妇孩子不管,躲进山里给别的女人打家具。”
沈竹君操着手,倚在门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元垂着头,轻声道:“她是我的女人。”
苏田再次气笑了,叉着腰点头,“好啊,你有本事坐享齐人之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媳妇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元没出声。
沈竹君笑了笑,抚着李元雄壮的后背说:“你先回去吧,有空再来。”
李元不放心她自己留在山里,“你跟我一起走。”
“雾散了我再下山。”
李元不肯,“不行,要走一起走。”
苏田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抬脚便走,李元急忙叫住她,“嫂子,你能不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别告诉她。”
苏田没转身,唇角浮起一抹讽刺的笑,婚姻到底给了女人什么?
苏田回到孩子们身边,心月发现她的脸色不对,急忙问她怎么了,苏田笑了笑说没什么,暗自庆幸幸亏山里雾重,孩子们没看到李元。
苏田带着他们回去。
大牛问刚才的事情,苏田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大牛心思单纯,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心月却觉得事情没有娘说得那样简单,一定有什么事情。
苏田一路上心事重重,回到山洞,只有贾氏在睡,不见其他人,想必里正带他们提前下山了。
苏田喊醒贾氏,让大牛背她下山,她和心月背着拣的东西。
一路上,苏田一句话也没说,心月一首偷看她,发现她的脸色越发难看。
回到山下,远远看到村民们在草棚前站着,有几个草棚己经塌了。
里正愁得眉头紧锁,叹息不止。
官府一首没有派人下来救济,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如何是好。
苏田走近,把东西扔在地上,抬手擦汗,她家的草棚虽然没塌,但不敢再住了,就怕哪天塌了砸到人。
苏田和大家围到里正身边,想和他讨个主意,里正一言不发,最后摇头叹息。
苏田不解,“里正,我们的情况亭里是知道的,为何还不派人来?”
“今年受灾的地方太多,官府怕是管不过来。”
苏田抿唇,“那咱们去亭里问问,总要有个说法。”
里正怕她闹出事情不好收场,劝她道:“你莫要生事,我去亭里问过几次了,上面的人只说等着,咱们再等等。”
苏田笑,“里正,我们等了这么久,总有个期限吧,天热好对付,天冷我们怎么办?”
村民们附和着,想让里正再去问问,里正咬咬牙,“行,我再去问问。”
苏田自告奋勇,“里正,我跟你去,听听亭里怎么说。”
里正媳妇抢白:“你一个女人家家的,不好生待着,凑什么热闹!”
苏田不服气,“女人怎么了,我又不去撒泼打滚,多一个人不是多人主意吗?”
心月看着娘,满眼佩服,她的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里正媳妇都敢怼,她暗暗在心里为娘竖起大拇指。
村民们也说多去几个人好说道说道,一个人去亭里怕是不相信。
里正最后同意苏田跟着去,又喊了两个男人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