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唰的一下看过去了,这个大喊大叫的考生竟然是周全。
“什么不公平?”主考官的脸色顿时不好看,眼神凌厉,他作为这一届的主考官,还没开始呢,就被人喊着有‘猫腻’,搁谁身上都会不舒服。
“我是第三个抽签的人,为什么会抽到1997号土地,这其中定然有猫腻!”周全很愤怒,也很着急。
众考生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皆向他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人有天才与庸才之分,土地也有好坏之分,秘境内的土地共计2000份,所以每一届的招生都不会超过2000人,每份土地都标有号码,从1-2000,越是中间的土地越肥沃,越是边缘的土地越是贫瘠,1号和2000号土地是最差的,周全选中的1997和2000号其实没有区别,土地好坏对农作物的收成影响是巨大的,过于贫瘠的土地,颗粒无收并不稀奇。
其他时候,没有收成就算了,就是吃点亏,现在不一样,是考试,成绩不及格是要被退学的。
两千个数字里面,抽到了最差的一个,这种概率还真心不大,也就难怪周全认为自己被算计了。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运气也是考试成绩的一部分,你自己运气差,怨不得别人,别在这里大吵大叫,应该想想怎么把劣势转化为优势。”主考官呵斥,并不同情周全,每一届的考核,都有几个倒霉的学生。
“不公平,肯定是有人作弊在针对我,我要举报,我要向院长举报!”周全不认同主考官的话,他必须为自己争取利益,因为他很清楚,1997号土地就等于淘汰。
“最后一次警告,安静,否则我将按照考场规则对你进行惩罚。”主考官的脸色沉下来了。
“我要求重新抽签,否则我将向院长举报,向羽鹤院长举报你作弊——”周全大叫。主考官脸上闪过一抹青气,大手一挥,一股狂风卷起周全丢出了虚空之门,周全这个时候才想起害怕,惊恐地喊道:
“我错了,别把我逐出秘境——”
周全消失在虚空之门外,焦躁的声音戛然而止,主考官的声音却传递了到了外面。
“此考生扰乱考场秩序,不服劝告,影响恶劣,剥夺此次考试资格,记小过一次!”
秘境内,一片死寂,谁也没有想到主考官竟然如此严厉,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主考官一般是酌情处理,有时候也会网开一面,给予重新抽签的机会,毕竟土地的数量大于考生,多一次抽签也不会抢夺其他考生的名额,但是大部分时候是拒绝的,像现在这样首接剥夺考试资格的情况似乎从未有过。
考生们心中凛然,颇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实际上,他们是希望周全闹成功的,毕竟,谁都可能抽到不好的土地,概率小不等于零,如果可以能争取到重新抽签,也算多一次机会,主考官的狠辣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之后的流程十分顺利,抽到中间号码的考生不会露出喜色以免招人恨,抽到不理想土地的考生也不敢露出不满,刘九耕的运气不错,1001号,属于最好的土地之一了。第二步就是挑选种子,这次不需要抽签,堆积如同山一般的石蛋薯种子,管够。
刘九耕注意到,很多人对种子的选择还停留在芽多的基础阶段,原则上来说,是没错的,实际上,却又很多值得注意的地方,石蛋薯分头尾,头部的芽才是关键,尾部的芽,很难存活,即使长大了,结出的石蛋薯也是很小个,且数量少。
他没有和其他人交流,默默地选了10个石蛋薯种子离开,其他人都是挑七八颗芽以上的石蛋薯种子,他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西个芽以上,都行,所以速度很快。
考核的规则虽说严格,其实简单,就是种石蛋薯,量多、个大就能及格。10个石蛋薯种子,收获的重量大于40斤就是及格,及格线是60分,超过1斤,加1分,个头大,也是加分项。
刘九耕听见这样的考核想笑,如果是在地球,小孩子都能通过考核,但是这里不是地球,这里的规则就是如此,他还是很感激来到这个世界的,因为这是他熟悉的领域。刘九耕之所以那么迅速挑选完了种子,还有一个原因,他看见了张沫颜。
“你抽中的是几号土地?是不是不理想?”他悄悄靠近张沫颜,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
“你怎么知道?”张沫颜一惊,回头一看,见刘九耕,心中莫名轻松了几分。
“快点说,现在没人注意到我们。”刘九耕很着急,因为张沫颜从来是焦点,他在她身边停留几秒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停留时间太长话,肯定会引起关注的。
“……2号。”张沫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了,她性格坚强,但是2号土地对她的打击太大了。2号土地和周全的1997可谓不相伯仲。
“给我,快,主考官快要看过来了。”刘九耕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喊道。张沫颜条件反射般拿出了抽签的牌子,还没反应过来,刘九耕己经和她换了牌子,并且迅速远离,主考官的目光这个时候看过来,锐利的眼神让张沫颜的身体几乎僵硬,好在刘九耕的动作足够的快和隐蔽,主考官并未发现什么。
当主考官的目光移开后,张沫颜低头看向手中的牌子,看清楚数字后,呼吸几乎停顿,1001号,这是秘境之中最好的土地了。
刘九耕径首走进2号土地,土地有阵法隔绝,当他进入后,立刻就看不见外界了,只有一块10*10米的土地,边上是一个简易的木棚,里面堆放着肥料、清水还有一块两米长一米宽的木板,那是床。
接下来的一个月,刘九耕就得在这块木板上度过夜晚了。把装着食物的包裹、种子放在木板上,刘九耕一颗悬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之所以与张沫颜换牌子,说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美貌,肯定不支持他冒险,他需要张沫颜这个靠山。
张沫颜的家世在农耕院是个秘密,但是从教师、校方领导以及一些公开了身份的公子哥对她的态度,刘九耕大约能猜测到张沫颜的背景不会在祝尹钦之下,让张沫颜欠下一个人情,对他在这个世界立足,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