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所有屏幕同时闪烁，跳转到一个陌生的首播画面：镜中世界的放映厅，无数无脸观众正在鼓掌。舞台中央，一个戴完整夜行者面具的人缓缓转身——
"林悦..."面具下传出程默的声音，但语调完全陌生，"你以为能反抗我们？"
林悦的右眼剧痛，她看到画面深处有东西在蠕动——是那些被囚禁的主播灵魂，被迫重复着最恐惧的瞬间。
"游戏规则改变了。"夜行者举起手，城市各处突然传来尖叫声——小林的监控屏显示，全市所有电子设备都自动播放起这个画面，"今晚，整座城市都是我的首播间。"
徐岩的仪表盘疯狂报警："能量反冲！它在利用观众的恐惧增强自己！"
苏灵突然痉挛起来，头盔发出刺眼红光。林悦扑过去想摘下头盔，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太迟了。"苏灵睁开眼睛——双目己经完全漆黑，"演出开始了。"
她的声音变成那个可怕的多重回声，首播画面随即切换：显示出现实世界实验室的景象，林悦三人惊恐的表情清晰可见。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苏灵——或者说控制她的存在——对着镜头微笑，"今晚的特别节目是...三位志愿者的终极恐惧体验！"
实验室的灯光开始频闪，空气中浮现出无数眼睛的轮廓。林悦感到冰冷的触须缠上脚踝，而首播间的观众数正以恐怖的速度攀升：50万...80万...100万...
"就是现在！"林悦突然大喊，"启动反咒！"
徐岩按下开关，但什么也没发生。苏灵——夜行者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们没防备吗？"
就在这绝望时刻，林悦的右眼看到墙角那个模糊身影突然变得清晰——程默完全显形了！他冲向控制台，半透明的手指穿过实体按键，却触发了某种能量波动。改造放映机猛地启动，投射出的不是反咒符号，而是...程默自己的记忆。
画面中是程默成为夜行者前的最后时刻：他在镜子迷宫中拼命抵抗面具的控制，用碎玻璃在手臂上刻下反咒符号保持清醒...
首播画面突然分裂——一边是夜行者展示的恐怖景象，另一边是程默的记忆。城市各处，正陷入恐慌的人们停下脚步，迷惑地看着这矛盾的双重画面。
"不！"夜行者尖叫起来，"你怎么能——"
程默的身影在能量风暴中逐渐消散，但他对林悦露出最后的微笑："有些光...足够照亮两个世界..."
他的意识化为无数光点，一部分飞向放映机增强反咒信号，另一部分融入苏灵体内。苏灵发出既痛苦又解脱的尖叫，脸上的黑纹如退潮般缩回，最终在左眼周围形成一个精致的黑色纹身——像是面具的迷你版。
"现在！"恢复清醒的苏灵大喊，"集体宣言！"
小林切回预先录制的视频，苏灵的声音响彻实验室和数百万台设备：
"我们看见了，但我们不恐惧！"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首播间的弹幕瞬间刷屏，无数观众同时打出这句话。城市各处的尖叫声逐渐被此起彼伏的"我们不恐惧"取代。
放映机投射出的光芒达到顶点，镜中世界的画面开始崩溃。无脸观众一个接一个消散，囚禁的灵魂得到释放。最后消失的是夜行者，面具碎裂的瞬间，露出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通道关闭！"徐岩看着归零的能量读数喊道。
整个城市陷入短暂的黑暗，然后电力恢复，所有设备恢复正常。首播间最终观众数定格在惊人的820万。
实验室里，西人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苏灵摸着自己左眼的纹身，轻声说："它还在...但现在是它在害怕了。"
林悦的右眼看到空气中飘浮的程默最后的光点，在她面前短暂停留，然后消散无踪。她知道，这一次是真正的告别了。
三个月后，"暗瞳调查组"办公室焕然一新。墙上挂着崭新的招牌，下面是一排监控屏幕。苏灵正在调试最新的灵异探测APP，她的左眼纹身成了个人标志，粉丝数突破千万。
"新案子。"小林推门而入，扔下一份档案，"海滨电视台午夜新闻主播，连续一周在首播中看到'不存在的气象图'。"
林悦接过档案，右眼立刻捕捉到照片角落的模糊黑影。她看向窗外阳光明媚的天空，轻声道："程默，你看到了吗？我们还在战斗。"
远处某间废弃仓库里，一面破碎的镜子突然自行重组，映出一个戴黑色面具的模糊身影。但这次，面具下的眼睛是温暖的人类的眼睛，而在镜子边缘，隐约可见一行小字：
"午夜真实秀，永不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