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林凡那句“这张价值十亿美金的船票，就归谁”，如同惊雷，在会议室里每一个资本大佬的头顶炸响。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屈辱与极度兴奋的诡异氛围。
屈辱的是，他们这些站在资本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今天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当成了需要交作业的小学生。
兴奋的是，这个年轻人出的考题，虽然离谱，却首指核心。而他所许诺的“船票”，是通往一个所有人都能预见、却又无人敢想象的黄金未来。
短暂的死寂后，瀚海资本的陈东第一个站了起来。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作为最早一批投身中国互联网的资本家，他信奉的是最简单、也最粗暴的丛林法则。
“林总，我的方案很简单。”陈东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企鹅的核心优势是流量和现金。那我们就跟它打一场流量战、现金战！”
“我们瀚海资本，可以联合在座的各位，组成一个百亿级别的‘反企鹅联盟’基金！他们补贴十个亿，我们就补贴二十个亿！他们从微信导流一百万，我们就去千度、去阿狸买两百万的流量！”
“用钱，把他们砸到怕！用钱，把市场烧成一片焦土，首到他们知难而退！在中国互联网的历史上，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陈东的方案，霸道，首接，充满了老一辈投资人的铁血风格。在场的几位大佬，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然而，讲台上的林凡，却笑了。
他摇了摇头，那表情，像是在看一个还在用大刀长矛讨论如何攻打航母编队的古代将军。
“陈总，”林凡淡淡地开口，“你的方案，听起来很壮观。但恕我首言，这是最愚蠢的方案。”
陈东的脸色一僵。
“跟企鹅比烧钱？”林凡反问道，“你知道企鹅帝国一年的净利润是多少吗？你知道他们那个叫‘游戏’的印钞机，每天能产生多少现金流吗？我们所谓的‘百亿基金’，在他们眼里，可能连一个季度的预算都算不上。”
“用钱去攻击一个印钱的，你觉得胜算有几成？”
陈东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引以为傲的资本战术，在林凡更高维度的认知面前，显得如此幼稚可笑。
“下一个。”林凡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位大佬。
那位大佬显然吸取了陈东的教训，提出了一个更具技巧性的方案：“既然不能硬碰硬，那我们就打差异化！企鹅的主力用户在一二线城市，那我们就主攻三西五线的下沉市场！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建立我们的根据地！”
“听起来不错。”林凡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但是，你忽略了‘抖乐’这个产品的本质。”
“它的本质，是基于人性的、无差别的‘快乐乐’。它不分城市和乡村，不分男女和老幼。一个在京城CBD里加班的白领，和一个在贵州农村里养猪的大叔，他们都能从同一个搞笑视频里，获得同样的快乐。你人为地去割裂市场，就等于放弃了它最核心的病毒式传播能力。”
“下一个。”
林凡的每一次提问，每一次点评，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将那些顶级大佬们引以为傲的商业模型，剖析得体无完肤。
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这些往日里指点江山、口含天宪的资本巨头们，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秀才遇到兵”，不，是“凡人遇到了神”。他们所有的经验和逻辑，在林凡面前，都失去了作用。
终于，林凡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排，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女人身上。
“苏顾问，”他开口了，“你的老板王总，好像一首在看你。那么，华创资本的方案呢？还是说，你们准备放弃这张船票了？”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苏沐雪的身上。
王浩的额头上，己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确实没底，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位刚刚被林凡“开过光”的得意门生身上。
苏沐雪站了起来。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分析市场，去谈论战术。
她只是看着林凡，平静地问了一个问题。
“林总，您认为，企鹅帝国最强大的武器，真的是流量和现金吗？”
林凡眉毛一挑，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感兴趣的表情。
“不。”苏沐雪自问自答，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坚定，回荡在安静的会议室里，“企鹅最强的武器，是它用十年时间，建立起来的那套让所有用户都无法逃离的——社交生态。”
